當晚,丙煥錢就趕到了省城,找了家賓館下榻,好好的休息了半晚,第二天正是禮拜天。 見了李大人,兩人似乎一見如故,事實上,他們這是第二次,近距離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閑聊中,李大人高度的贊揚了張叔,雖然張叔是他的前任。 然後,話題又轉到老馮身上,李大人說:“老馮到地方上,也乾了有些年了,但是,還是兵油子氣太重,剛到這裡還不滿一年,就搞團團夥夥…” 丙煥錢聽他這是講自己入了老馮的夥,就說:“我隻是在就事找人…我是當地的商人,在短時間內,接連丟了家門口的省道拓寬重修項目,大橋項目,如果再丟了棚改項目,別人會懷疑我們公司的實力。” 李大人說:“據我所知,那個橋,實踐上還是你在做嘛!” 丙煥錢說:“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在很多人看來,是我們公司,在給一個小公司打工,造成我們公司的利益受損…還是很大的。” 李大人說:“大橋招標之前,並沒有聽說你要拿,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過去…老張是計劃好了的,隻是我當時剛接手工作,沒忙得過來。” 這個話,是責怪丙煥錢沒有先去找他李大人,同時,也把自己的責任推乾凈,還在暗示丙煥錢,對於大橋項目,事後他李大人是想了辦法,采取了補救措施的,不然,實際也不會是丙煥錢在做。 丙煥錢忙敬了李大人一杯酒,各飲了一小口,接著聊棚改項目。 棚改項目,其實是利潤率最高的一種,表麵上看,又是最不賺錢的項目。 李大人說:“這個項目,你拿去做,我沒意見,你原計劃是怎麼操作的,還怎麼去操作。不過…” 丙煥錢聽他說還是利用老馮,不禁感到真的是“滑”,又聽他說“不過”,這肯定是有事,到正題上了。 果然,李大人輕描淡寫的說,他有個女兒,是本地二本院校畢業的,學的是土木工程專業,畢業兩年了,也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想要丙煥錢帶帶她,讓她去棚改項目那邊做點事。 這把丙煥錢都聽糊塗了。 一是丙煥錢並沒聽說過,李大人還有個學土木工程的女兒。 二是他李大人的女兒,想要找個好工作,跟學什麼專業毫無關係,進國企央企,或者是進編,是輕而易舉的事,乾嘛還要當作一回事的往他丙煥錢這裡塞? 三是即便如此,也不是什麼大事情,跟他丙煥錢說一聲就可以了,根本沒必要拿項目來換。 既然邏輯上說不通,那就是說,答案也就非同尋常,隻怕他丙煥錢暫時還會沒有答案。 丙煥錢就說:“這個當然沒有問題…隻是我想先問個明白,是給她掛一個空職?還是讓她真的上崗?” 李大人比較認真的說:“當然是讓她到項目部去上班了!” 丙煥錢也覺得自己這一問是多此一舉,李大人的女兒還需要掛空職吃那點空餉?不過,他這些年養成了做紮實事的習慣,怕萬一自己弄錯了呢?或者手下人弄錯了呢? 若是隻給她掛個空職,那不就弄錯了嗎?! 李大人隻告訴了丙煥錢,女兒的名字叫曹雨蘭。 兩個人聊完,各自走散,丙煥錢去忙別的,準備著第二天去約見老鄧,既然老鄧那邊到位漏風,他肯定要做得更加謹慎。 而甲衛權,和虹姨一起,還在億豪國際酒店2016房睡大覺,虹姨睡得死沉死沉的,一直睡到下午兩三點。 甲衛權也睡到午後一點多才醒來,讓餐飲部送的餐,胡亂吃了一些。他邊吃邊打電話…給彭老板的那位表兄。 這也是甲衛權的最後一張底牌,他想通過這位表兄,再與李大人溝通一下。 打了兩遍,都沒有人接。 甲衛權又撥通了彭老板的電話,說聯係不到他表兄。 到快三點的時候,這位表兄給甲衛權回了電話,說今天他在鄰縣老婆的娘家,丈母娘生日,剛才陪老丈人喝酒,沒看手機。 這也許是真的,也許是推脫之詞。 甲衛權小心的問他,什麼時候回?對方說就回來。 說就回來,那也要晚飯時才到吧。 不過,對方問甲衛權,有什麼事情,在電話裡說,是一樣的。 甲衛權堅持說晚上請她賞臉吃個飯,這位表兄卻表示,晚上不一定有時間,有什麼事直說,沒關係的。 甲衛權就說了棚改項目的事,對方說:“你不是特意去找了李老大嗎?怎麼…沒有跟他本人說?” 甲衛權尬死了,他說當時沒機會說這件事。 彭老板那表兄就說:“這個項目,你問我,我也說不好,李老大也曾經跟我提及過,讓我不要亂插手這些事情,近段時間,上麵抓得緊,都是要進入公開招標的程序。” 甲衛權不死心,說:“那能不能再麻煩表哥您,幫我約李老大,咱們再一起飲杯酒?我這裡還有兩瓶四十年陳釀的老窖!” 對方說:“這個真的沒有必要…再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可能不會煩你,但是,會煩我…”說完,就不說話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虹姨已經被吵醒,起來了,她聽到了一些,見甲衛權丟了電話,默不作聲的,就說:“之前,把這個叫上就好了…又沒先送東西給他,這事後再找他,他肯定有想法。” 虹姨這一發馬後炮,直接將甲衛權轟沒了,他站起來,準備收拾東西,打道回府。 虹姨又說:“你要回去?那你先回,我稍晚一點回去,哦,那兩個俄羅斯少婦,要不要給你帶回市裡去?” 甲衛權說:“能帶就帶吧,隨便你!” 說完,他就打電話給司機郭進湧,說回去了。 虹姨有條不紊的搞好個人衛生,又精心打扮了一番,開車出來,到一個高檔的養生店裡喝湯、吃東西,然後,才到他老公那邊,已經下午四點半了。 老胡還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虹姨見他麵容略顯疲憊,就問:“總說我沒給你送好的,這回總可以吧?” 老胡說:“我什麼時候嫌棄過?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總想著來省城?在那邊不好嗎?俗話說,寧為雞頭,不為牛後…” 虹姨說:“我看,你就是不想我過來,我到這邊,就不能在市裡麵乾個原職?”虹姨這話也沒毛病,省城也是市,隻不過是省直轄的地級市! 老胡就說:“你自己一定要過來,那到時候,別又說這也不好那也不好。” 虹姨說:“我肯定不說,那你抓緊時間幫我辦了!”說完,她招呼那兩個俄羅斯少婦,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