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天下本沒有秘密(1 / 1)

朱思禮狀著膽子重新登上破船,他找到了一根廢錨鏈,將鏈子垂到艙底。   極小心的溜下去,用火機打著了火,朱思禮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因為艙底還有一層水,朱思禮將手機在衣服上擦乾後,發現還能用。   用手電筒掃向船艙角落,朱思禮看見那兩人,緊縮作一團,擠在一堆,但是,從他們頭發的顫抖可以判斷,顯然都還是活的。   朱思禮看清了,這兩個人,都被反銬著雙手,嘴巴子還被膠了起來。   看了兩三分鐘,那兩人開始渾身劇烈的抖動,朱思禮轉身,他準備攀爬上來,然後離開。   朱思禮剛剛抓住鐵鏈,那倆個人突然沖了過來,用上身合力夾住朱思禮的雙腿,不讓他離開,腦袋不停的點動著。   朱思禮不想趟渾水,心想,這兩人必然有些來頭,而能夠把他們關進這裡來的,也一定不是等閑之輩。   無奈那兩個人跪在艙板上,用肩膀合力來死死夾住朱思禮的大腿。   朱思禮沒辦法,就問他們:“想出去?”   那兩個人急忙點頭。   朱思禮又問:“我救你們出去,有不有好處?”兩人拚命的點頭,朱思禮故意提出要一百萬,那兩個人繼續點頭,又跪下叩頭。   可是,怎麼把這兩個人弄上去呢?   朱思禮想了想,又說:“我先上去,去找一下,看有梯子不?”那兩人互相看了看,又點了點頭。   朱思禮攀了上去,他本想一走了之,又想著…萬一真能得到一百萬呢?   他到船上找了找,還真從前艙裡找到了一架能升降的合金梯子。   把梯子放下去,也就兩米多高,那兩人分別拚盡了全力,登了上來,歪歪倒倒、跌跌撞撞的跟到河岸上麵,上了車。   朱思禮從車上找到一把水果尖刀,將江利智嘴巴上的強力膠貼,沿著嘴唇邊,小心的從中割開了一道口子。   江利智終於可以不太清楚的說話了,他讓朱思禮快送他們去一個地方,不然…他們就快要死了。   朱思禮在江利智的指揮下,到了城郊的一個江神廟裡,從大雄寶殿旁邊轉過去,拐了幾拐,見有一排舊廂房。   江利智讓朱思禮回車上去等他們。   廂房裡出來一個長須和尚,五十多歲,見江利智這般模樣,忙將他倆讓進屋內,找開鎖的特殊工具,給他們打開了手銬。   又從裡間拿出一瓶什麼液體來,在強力貼的邊沿上反復塗抹,邊塗邊撕,連續弄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將兩人臉上的強力貼揭去,乾乾凈凈弄掉了殘留的強力膠。   江利智跪下謝恩,又問那長須和尚:“師傅,您老知道這是什麼人的手法嗎?”   那長須和尚說:“這種銬子,完全不同於局子裡的,市麵上也沒有,一般工具開不了它這個鎖,其實你自己應該想得到,又何必多此一問呢?快走吧!”   等這兩個人出來尋車,哪裡還有朱思禮?   原來是,朱思禮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害怕,他隻等了不到十分鐘,終於下定決心走了。   剛剛回到東陽洲附近河堤,朱思禮就接到習小泉的電話,問他在哪裡?他要用車。   朱思禮說就在洲邊岸上,習小泉說他自己走上來。   習小泉來要回了自己的車子,他讓朱思禮快點離開,說前臺經理正在找他,那個女服務生,今天把那晚朱思禮欲行不軌,並打了她的事情,都告訴了前臺經理。   朱思禮又成了無處可呆的人,他後悔,剛才自己怎麼不問清楚那兩個人,是在哪裡混事?他想著…那兩個人能不能帶他一把。   朱思禮漫無目的的走到市裡麵,忽然在街邊打了一輛車,重新又回到了那個江神廟,裡裡外外的溜了好幾圈,也沒有見到那兩個人的影子。   江利智和馬啟從廟裡出來之後,先來到附近的一個小兄弟家裡。   那個小兄弟見了江利智,又驚又喜,但不知道他們倆個,為什麼會搞成這副狼狽相。   江利智已經快到極限了,他要熱水喝,要粥喝,馬啟的精神狀態要比江利智好一點點,但也快不行了…三天三晚不吃不喝,腳還踩在一寸多深的水裡,這還是在寒冷的冬天…   喝了薑糖熱開水,又喝了熱粥,兩人才漸漸恢復了一些體力,他們聽那個小弟講,高建德失了蹤,大家都散了夥,這兩人心裡驚慌,在這個小弟家洗了澡,找乾凈衣服換上後,各問這個小弟要了幾百塊錢做急用,就分道揚鑣了。   江利智沒地方去,隻得去投奔他的老戰友田勝。   而這個馬啟,是個無家可歸的人,連老家的幾間舊房子,都很早就賣給了隔壁鄰居,鄰居全部拆了之後,建起了新房。   因為害怕,馬啟先溜回了老家,在鄰居家裡混了一餐飯,鄰居見他這一副落魄相,就不想再搭理他,他隻得去他叔父家裡繼續混飯。   這樣子混了好幾天,吃睡都在他叔叔家裡,又沒得什麼錢拿出來。   就趁著馬啟在屋外溜達時,他那叔叔,來了一個鐵將軍把門,兩夫婦去女兒家了。   馬啟心裡當然也明白,是自己不受待見,可是,不到落難時,誰又會願意這樣?   馬啟左思右想,還隻得再回城裡,才容易混到飯。   馬啟極小心的溜回市區,在他最熟悉的地方,天橋前方至公園後麵那一帶,溜著圈。   結果,他發現自己曾負責看的那個場子,到下午六點時,居然開了工。   馬啟就摸進去看,沒一個他認識的兄弟。   通過挖空心思的打聽,馬啟總算聽到了一句準信,這裡是高建斌接管了。   他決定,要去找高建斌,盡管沒有人引見。   費了他一包好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馬啟跟當前看那個場子的一個兄弟,悄悄的混了幾句話,說自己之前是高建德的人,有重要的情況,要馬上匯報給高建斌,希望他能幫幫忙,找個可靠的人引見引見。   馬啟又頗有深意的對那個兄弟說,發財的事情,一定共同分享。   當晚十一點多,馬啟被帶到了高建斌那裡,高建斌問他有什麼事情,快點講。   馬啟卻說隻能單獨講給高建斌一人聽。   高建斌不耐煩的把其他人打發走,馬啟就將元旦節之前這一天,高建德如何安排他們去挖棺材,又如何放進丙焰燦的婚禮場地內,再又如何被人銬走…比較詳細的講了一遍,把本來極傲氣的高建斌,都聽得懞了。   半晌,高建斌問馬啟:“你認為是誰綁了你們?”   馬啟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丙焰燦的人,不過,這又不象丙焰燦行事的風格。”   高建斌想了一會兒,又問:“你那個…江利智呢?”   馬啟說:“我們出來之後,就散了,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高建斌又問:“知道是誰救了你們出來的嗎?”馬啟搖頭,說他之前沒見過。   高建斌說:“你先去休息吧,等下有兄弟帶你過去,明天給你安排個事。”   馬啟離開了,高建斌卻陷入了思索,那按馬啟所說的,高建德應該也是銬走了,可能也是藏在某個地方…別又讓他也遭人搭救,又回來了…   高建斌也覺得這不象丙焰燦的行事風格,丙焰燦可沒有耐心來銬別人。   那不是丙焰燦,還能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