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丁老爹憶說周家(1 / 1)

在這個鯉魚仙子大賽初賽的美好時刻,許多人忙得不亦樂乎,丁有才卻似乎沒有到場。   丁有才確實沒有來,他回老家給他老爸過生日去了。   乙麗顏跟丙煥錢一起回來了,丁有才可能都還不知道。   周六一大早,劉雨梅就幫忙收拾東西,特別是寶寶的東西,特別多,需要一一帶全。   袁維蘭也起得比較早,她前一天出去做了發型,這時候忙著化妝打扮,因為有懷孕期和哺乳期,她好久沒有化過妝了,她一會兒感覺這樣不合適,一會兒又感覺那樣還是不合適。   袁維蘭又重新洗了臉,把化的妝洗去,化了一點點淡妝,塗了桃紅色的唇膏,然後是換裝,好幾套新的外套都試遍了,總感覺不滿意,到臨出發時,才匆匆套上一件淺灰色的長羽絨服。   小董直接把車子停到了樓道口門邊,後備箱被塞滿了,又在後排上放東西,最後,丁有才和袁維蘭才鉆進後排坐下,劉雨梅將寶寶遞進去,讓丁有才抱了。劉雨梅自己坐副駕,雙膝上還放著一大袋寶寶的衣物。   一行五人,上午十點時,趕到了丁有才的第弟丁有藝家裡。   丁有才的父母,以及他的弟弟弟媳,都出來迎接他們,燃放了一大盤鞭炮,這是在迎接過門新生兒寶寶。   丁有藝的嶽父嶽母娘,也過來相見了,一一打過招呼,進屋內落座。   丁有藝的房子,正是建在他丈母娘家這裡,雖然並不是入贅。   感覺丁有藝家裡的經濟條件很不錯,甚至可以說,長時期裡,都比丁有才要好很多。   這是丁有才來弟弟家裡的第一感覺。   比丁有才小三歲多的丁有藝,隻讀完初中,就沒讀書了,當時是準備藝考中考的,為此,老師還專門給他取名丁有藝,他之前是叫丁二牛,平時喜歡擺弄些吹拉彈唱的玩藝。   當年港臺流行歌曲風起,很多年輕人一下子被吸引,甚至於癡迷,丁有藝也不例外,他學會了許多歌曲。   為了有一臺自己的小錄音機,硬是把初三最後一期的學雜費,拿去偷偷換了一臺二手貨。沒有錄音機,沒有磁帶,是學不到很多歌曲的。   那一年,丁有才考上了名牌大學,丁有藝則藝考中專失敗,因為他並不懂基礎的樂理知識,筆試幾乎得0分。   回家乾農活,丁有藝總想著自己還應該另有事業,十六歲的他,不知從哪裡聽來的消息,跑到廣州去賣唱。   結果,想象很美好,現實卻再一次重重的抽打了這個少年。他站在街頭賣唱,還不如最差的乞丐賺的多。   想過許多的辦法,流浪了一年多,丁有藝都沒有賺到錢,有個時候,肚子會連續餓上一兩天。   最後,不得不放棄藝術的偉大夢想,接受現實最好的安排,進了一個汽車玻璃廠打工。   又過了兩年,剛滿二十歲的丁有藝不想再打工,回來開起了汽車玻璃店,租的就是他現在老丈人家的房子,做門店和倉庫。   那個時候,沿著這條國道,上下雙向幾百公裡,隻此一家汽車玻璃店,生意好得不得了,根本不存在還價。   丁有藝乾一個月,附近的手藝人乾滿一年,還掙不到他這麼多。   房東老板的女兒,第二年高中畢業後,就跟丁有藝談起了戀愛,幫忙看店做生意。   隨著各種汽車的越來越多,丁有藝也越來越有錢,他建了大房子,娶了老婆,還把父母接了過來住。   雖然到早幾年,附近又有同業競爭店,但是,丁有藝早已開起了修車行,自己當上了真正的老板。   丁有藝的這棟大房子,和他嶽父嶽母的房子幾乎在一起,兩墻中間,隻有一條四米寬的過道,平時在那兒停車。   見有客人來了,他那丈母娘,忙來幫著準備飯菜。   丁有才的老娘,從進門起,就接手抱著丁奕萱,一直沒撒手,那丁老爹,就跟丁有才坐在那裡說話,扯家常。   吃午飯的時候,丁有才的侄兒也趕到了家,很陌生的叫了伯伯、伯娘,坐到他媽媽的右邊,低頭吃飯,不作聲。   丁有藝就跟丁有才講,兒子明年畢業,能不能在市裡給他搞個工作,又說已經幫他在市裡麵買了房子,去別的地方打工,他們也不放心。   丁有才就問他,參加了秋招沒有?   侄兒說是參加了,所選擇的幾個用人單位,自己都沒有聘上。   弟媳尹鵝忙說:“哥,這個事情,就一定要拜托你了,希兒嘴巴子乾貴,不會說話,你多多擔待!”   丁有才卻很隨意的說:“等他畢業時再說吧,現在首要的,還是要把課業完成好!”   尹鵝聽了這話,心裡不舒服,不過,她也沒有再說什麼。   飯後,丁老爹就問丁有才,要不要去老屋那邊看看,又說他自己前兩天到老屋那邊去來。   丁有才說他這次可能沒有時間。   丁老爹就說:“這裡離的又不遠,開車能要得了幾分鐘呢?那個…甲老爹,你去看看,我前兩天專門去看他去來,可能是活不久了,能不能過得了年,都不一定…”   丁老爹這是在講甲衛權他爹,病得快要死了。   丁有才就問:“甲老叔今年有八十歲了?”   丁老爹就說:“哪有?他比我還小一歲,今年才七十八!”   丁有才就說,那等下順道去看一下。丁老爹卻叮囑丁有才,一定要帶著媳婦和孩子一起,去村子裡麵看看。   丁老爹又講,這甲老爹可憐,年輕時被老婆鎮住了,老了又孤苦伶仃的,孩子也沒空來照顧他一下,有個退休工資有屁的用?連個端飯遞湯的人都沒有。   丁有才就問:“怎麼不請個保姆?煎藥煮粥,總要有個人照扶才好。”   丁老爹講:“他呀,雖然當了一輩子乾部,卻是窮怕了,錢看得比命還緊。也難怪他,過去,錢都被他那老婆一手掃去了,他連買包煙都時常畏難,這幾年,她老婆不在世了,這才過了幾天鬆快日子,積下了那點退休工資,就是舍不得多買幾粒藥吃,還講什麼請保姆?”   丁老爹這是頭一次,跟兒子丁有才講起甲衛權家裡的事,跟他講到甲衛權的娘。   原來,甲衛權他老媽的娘家,也是很不尋常的人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周區長,也就是甲衛權的外公,是在五十歲時,又娶了一個年輕老婆,還幫他生了一兒一女,不過,由於這個老婆是農村戶口,子女也就在農村落的戶。   丁老爹說,這個周區長,原先那老婆,與他生有兩個兒子,在46年還是47年的時候,那時他還在地方婦救會,他又看上了文藝團裡的一個小姑娘,一天晚上,就把那原配活活打死了。   之後,他卻向上級匯報,說他那個原配老婆,本來就是資本家的女兒,才發現她還是國民黨特務,正要秘密上報領導,卻被她發覺了,還拿刀拿槍要跟他拚命,結果在打鬥中,失手把她打死了。   而上級就這個事,調查了一回,沒什麼結果。   而文藝團的那個小姑娘,聽說他這麼狠,就偷偷跑了,也有人說,是另一位首長帶著她走了。   總之,周區長因為這一個事情,沒能跟著他那些領導們一起進大城市,而是留在了這邊,49年後,當了這禾場坪區的區長,找了個農村姑娘做老婆。   後來,又在勞管學校當校長,改五七乾校時,當區長,仍兼任校長。   其實,丁老爹也隻知道這麼多,他隻依稀聽人說過,周區長之前當過文藝文工團團長,但他並不知道,當年偷偷溜走了的那個小姑娘,後來成了張紫霞的小奶奶,也就是張叔的親媽。   丁老爹講完這些,又叮囑丁有才,說甲老爹其實是個好人,應該去看看他。   丁有才並不知道還有什麼太多的恩怨,他還是想不明白:當年,張紫霞為什麼要滅門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