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似乎什麼都晚了。 丁有才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他忙給虹姨回電話過去,連聲道歉,說自己昨晚上喝醉了酒,睡著了。 虹姨正急得不行,接到丁有才的電話,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了,她催他快點出來,又說自己在明曦廣場等他。 趕到明曦廣場,丁有才又說實在對不起,虹姨不跟他囉嗦,問他打電話預約了沒有。 因為這幾天一直忙,丁有才早把這事搞忘了,自然是還沒有預約好。沒有預約,那還去個屁?怎麼能見到人? 丁有才就說:“那我現在打個電話,萬一他有空呢?又或者,他明天能抽空出來,我明天有事,你可以留在那裡。” 說的也對,虹姨讓丁有才快給李大人打電話。 說實在的,丁有才怕打這個電話,正月初五,他和甲衛權一起,去給李大人拜過年了。 電話撥過去,一直振鈴,虹姨在一旁也緊張。 沒人接,鈴聲自然結束。 兩個人坐在車上發了一陣呆,虹姨也不好埋怨丁有才,正準備算了,再另挑時間去,丁有才的電話響了,是李大人給他回的電話。 丁有才接通後,再說了兩句客套話,就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了,他有些吞吞吐吐,說有人想要過來給領導拜個遲年,李大人明顯不高興,說自己忙,又說要丁有才少管別人的事。 虹姨在一旁貼耳聽了,忙叫了李大人,她說:“是我!是虹妹妹呢!您不記得我了?” 李大人聽說是虹姨,語氣緩和了很多,問她什麼時候到,虹姨說現在快十點了,可能要下午兩點,李大人就說了,到了給我發信息,又要丁有才把電話號碼給虹姨。 什麼意思?這就是說,不需要丁有才跟過去了唄! 這樣也好。 虹姨自然是非常高興,她這幾天,又是美白、又是去眼角紋、又是磨皮祛斑,又是紋眉美發,還每天堅持做收腰下蹲… 今天又打扮得格外亮眼,連丁有才剛剛見了,都覺得這才這幾沒見,怎麼就這麼大變化,隻是忍著沒驚叫出來。 看來,她的一切準備工作,應該是沒有白費。 丁有才現在有兩個選擇。 選擇一,打電話叫小董回轉來接他,正好昨晚休息了一晚,現在可以搞活動。 選擇二,打個車回家,陪老婆孩子一起過元宵節。 丁有才在廣場上邊散步邊選擇,他又想到,找個地方先吃點東西也好,早餐都還沒吃的。 先不說丁有才的艱難決擇。 虹姨獨自駕車,她開得慢,途中又在服務區吃了個中餐,到下午快三點,才到了目的地。 既然是有備而來,肯定也不是空著手,說來拜年,自然要象是拜年,提一對極品好酒,拿兩條極品黃鶴樓,據說,全國最貴的,就是這個黃鶴樓,兩萬八都買不到手。 當然,這都是表麵功夫。 見了李大人,李大人很關心的問:“虹妹妹,新年好啊!你吃過午飯了沒?” 虹姨爽朗的大笑,說吃過了,兩人握過手,覺得還不夠熱情,又來了一個擁抱。 賓主坐定後,李大人沏茶,兩人喝茶聊天,聊了幾句逗人的閑話,李大人忽然切入正題,他說: “虹妹妹,你是為老胡而來的吧?” 虹姨也收起了笑容,說:“還是李哥哥閱人廣,一看就知道我來乾什麼,不過,我是真心真意來給哥哥拜年的,順便也想打聽打聽一下他的事情。” 說著話,就從胸口衣袋裡掏出一張卡來,雙手遞給李大人。 李大人也雙手接過,還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笑著說:“虹妹妹,你來就可以了,還帶這個來乾嘛呢?” 虹姨說:“我聽說,我家老胡,他醒著呢,是真的假的?” 李大人說:“說真的也可以,說假的也可以,不知道虹妹妹你,希望是真的呢,還是假的?” 虹姨一本正經的說:“我自然是希望是真的。” 李大人也收起了笑容,相當嚴肅而小聲的說:“可是,有的人,總希望這是假的?我倒是認為,不如將計就計…” 虹姨忙問:“是誰?” 李大人放下架起的二郎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端起茶來喝了一口,說:“這主要是高建英…” 虹姨糊塗了,因為她先了解到的,是高建英認為老胡醒轉了。 虹姨隻好裝一下,她問:“高建英是什麼意思?老胡變成植物人,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李大人說:“雖然他倆各負責一塊,一個負責政法,一個負責紀監,似乎是各司其職,但也不能說,對她完全沒有好處,高建英總認為,老胡對她的工作支持不夠,反映過多次了。這一次,她一直嚷著要查什麼墜樓背後的真相,不相信公安下的“自我墜樓”的結論,還多次去醫院與醫生交涉,這是硬逼著老胡不敢醒來。” 虹姨差一點就被這一段話繞暈了,不過,她也是洞庭湖的老麻雀,見過許多風浪的。 虹姨忙笑著說:“李哥哥,多謝你對老胡的關心,什麼情況,都逃不掉你的一雙慧眼。我有個小小的請求,既然老胡醒過來了,就給他調整一下治療方案,讓他盡快的康復,好把他丟下工作趕上來,至於真相嘛,見怪不怪,則其怪自敗,他自己都承認是自殺了,那就讓那些亂猜的人,失望一回吧!” 李大人說:“這個…我也有我的難處啊!不止是有許多眼睛在盯著老胡那邊,同樣,也有許多雙眼睛在盯著我,不然,也就不會委曲你來這兒見麵了。” 虹姨笑了笑,說:“這兒環境也不錯啊!我倒是挺喜歡這裡的,想著最近也沒什麼事,在這裡住上幾天多好,就是不知道李哥哥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