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保證對你好(1 / 1)

晨光熹微,金粉色光芒漫過,無數碎金光點透過窗戶灑落在床上。   祝鳶背對著男人睡得正香,一條健碩緊實的手臂搭在她纖細白軟的腰上,男人麥色粗糲大手緊貼在她胸前。   她闔著眼眸沉睡的樣子柔美嬌軟,海藻般的長發散落在腦後,隨之微風,輕撫在身後男人的臉上。   沈肆之醒了……   他鴉羽般濃密長睫輕輕翕動,寒潭般幽深冰冷的漆黑眸子陡然睜開,映出女人光滑白皙的脊背、脆弱修長的脖頸以及……   這樣靡艷的光景令男人一瞬間呼吸滯住,幾個呼吸間,他腦海中閃出幾個碎裂片段:   自己如同急色惡鬼般瘋狂,以自己悍然體魄為牢籠,將女人囚困在身下求歡……   這太過不尋常,幾杯酒而已,如何就能使自己迷醉瘋狂?!   沈肆之冷冷的盯著懷裡的女人,大手直接掐扼上她脆弱頸間,他手上動作野蠻,將她小臉偏過來。   是祝鳶。   ——班長的女朋友,還是……   那個曾經在眾人麵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單方麵和他分手的未婚妻。   沈肆之低垂著的眼睫輕動,說不上什麼心情,但他薄唇間露出來森白牙齒,唇角上揚一抹冰冷陰鷙微笑。   他指骨間力道鬆了些許,撥開她淩亂頭發,目光大喇喇上下掃過,同時看清她落滿了斑斑紅痕的豐腴胸前,沈肆之一眨不眨盯著看了許久,竭力平息自己急促熱切的呼吸。   昨天是大家返校拿畢業證的日子,也是班長周光耀和祝鳶的訂婚宴,站在講臺上的班長呲牙笑著,邀請大家晚上一起去酒店吃一頓,畢竟大家以後都很難再見麵了,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高興得不得了。   除了沈肆之……   按理說他是不會來的,他一向對這種虛偽的交際嗤之以鼻,再加上他身份的特殊性——   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還是一個成天吊兒郎當的小混混。   和學校裡外表光鮮的同學們不同,沈肆之的衣服從來都是灰蒙蒙的,沾染著洗不掉的臟汙。   這樣的一副形象,他很清楚自己有多麼不招其他人待見,也由此,他與那些所謂的同學們一向情誼寡淡。   隻是鬼使神差的,他抬眸的剎那,一眼就看見了祝鳶。   他們分手了二年又三月……   現在她站在周光耀身後,那個向來不給自己好臉色的女人,此刻沖他勾唇一笑,卻是無聲撩撥得男人心弦一動,那顆在沈肆之胸腔內、沉寂已久的心臟剎那間劇烈跳動。   “沈肆之,今天晚上的聚會你也要去啊,咱們班同學以後都要行走‘江湖,還得靠你多多照顧了。”   男人烏眸緩緩轉動,落在麵前對自己笑得燦爛的周光耀臉上。   但沈肆之很清楚,他也就是和自己意思一下罷了,這個虛偽的、好麵子的老好人,無論麵對誰,都樂於展示他的友好。   沈肆之向來對這種虛偽的邀約不屑一顧,但……這一次,他卻是脫口而出說了同意二字。   可……   之後呢?   沈肆之伸手捏揉眉心,一瞬間有數不清的雜亂記憶在他腦海裡一幀幀過。   “呃——”   祝鳶難受蹙眉,男人手勁大的很,指腹上厚繭粗糲磨得她頸間生疼。   “耀哥,怎麼了?”   她沙啞嗓音還帶著些許倦怠意味,祝鳶翻了身,落進沈肆之眼底的還有她那張飽含春意的臉以及被吮得紅腫的唇瓣。   她渾身酸痛疲乏得很,眉頭緊蹙,女人將臉埋在他胸前悶聲撒嬌:   “耀哥,這個訂婚禮物你喜歡不喜歡?”   她聲音小而清媚,帶著明顯顫音,祝鳶纖細指尖撫在男人硬實胸膛上,古銅色肌理與她玉脂般的肌膚顏色對比得突兀,惑人而不自知。   隻是……   將自己當做禮物送給周光耀?   沈肆之眸色一暗,幾個瞬息他就猜出了事情緣由。   想來是昨晚出了意外,才會讓祝鳶和自己睡到了一處去,嗤,也不知道祝鳶醒來後看見自己,又會是怎樣一副肝腸寸斷的表情?!   “咚咚咚——”   “開門!沈肆之你快點把門打開!”   “祝鳶你在不在裡麵?沈肆之你個臭混混,祝鳶可是班長的女朋友!”   “你TM的個畜生!有種把門打開!”   外麵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一個個拳頭落在門上,緊密劇烈的砸門聲吵得大床上相擁而眠的兩個人眉頭緊蹙。   沈肆之下意識伸手捂住祝鳶耳朵,他警惕的看向門口。   門外的嘈雜動靜激烈,夾雜著白綰綰小而哽咽的抽泣音:“祝鳶肯定在裡麵,她昨天晚上說要找耀哥,現在卻不見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她。”   一向溫文爾雅的周光耀此刻形象全無,他一絲不茍的頭發現在亂糟糟的,轉頭對白綰綰厲聲問道:“你確定嗎?”   “這是我給沈肆之準備的房間,就是怕出事,特意將他安排在這一層最裡側,鳶鳶要是找我,怎麼也不會跑這裡來!”   他臉色冷峻,眼球裡有大片紅色血絲,所有人都看向白綰綰。   “……若是祝鳶喝醉了呢?”   白綰綰兩眼一閉,乾脆將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   “耀哥,你知道的,我和祝鳶是好閨蜜,我太清楚她的動向,昨天晚上她原本是打算將自己給你!”   “……”   “什麼叫把她自己給我?”   周光耀垂在身側的雙手握合成拳,他心裡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男人垂首,聲音低啞又危險。   “就是你想的那樣!”   “她喜歡你,喝了不少酒壯膽,我親眼看見她是朝這邊的方向走的……”   “嘭——”   周光耀一拳砸向木質房門,堅硬門板深凹一大塊,細密蜘蛛網般裂隙向周圍四射蜿蜒,滴滴鮮血從男人指骨處向下滴落。   “沈肆之,我知道你在裡麵,把門打開讓我進去!”   祝鳶拽著被子捂住胸口坐了起來,滿臉驚恐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麵容冷戾,一雙漆黑眸子幽深陰鷙,胸膛袒露,暴露出他淩厲強壯的古銅色肌肉,上麵還有著深深淺淺的刀疤痕跡。   “祝鳶。”   他寡淡薄唇動了動,喊出了她的名字。   “啪——”   “你對我做了什麼?!!!”   祝鳶嫣紅的唇瓣緊抿,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她怒不可遏,抬手扇了沈肆之一巴掌,可惜女人手掌力度軟綿綿的,落在沈肆之臉上比撓癢癢還不如。   “嗤——”   她倒是看起來嚇壞了,男人慢條斯理的探出舌尖舔舐嘴角。   他一把將她撈進懷裡,兩個人極為親昵的挨在一起,男人大掌握在祝鳶纖細腰上,結實手臂一個用力讓她坐在自己腹部,這是兩個人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姿勢。   “你是不是該好好看看,這是我的房間。”   “祝鳶,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是你,把我睡了!”   沈肆之臉上展露出一抹微笑,幽暗似惡狼般的眼眸緊盯著她,眼神森寒冰冷,登時祝鳶便眼角蓄滿了淚。   女人眼尾不施粉黛而紅,隻眼波流轉間,就平添了幾分惑人而不自知的嫵媚風情,嬌軟紅唇驚訝輕啟,似是被沈肆之的不要臉程度給驚到了。   豆大淚珠順著她臉頰落下,他嘴角上揚勾起來的笑容更誇張了,他劍眉輕挑,不顧女人的難堪嘲諷說道:   “祝鳶,你說說,你怎麼這樣放蕩?”   “是周光耀滿足不了你嗎?才這樣偷偷摸摸爬上我的床?不過你確實讓我很舒服,以後若是需要,我倒是可以來者不拒。”   “嘭——”   “嘭嘭嘭!!”   “沈肆之你出來,你TM要是欺負了鳶鳶我一定殺了你!”   外麵周光耀撕心裂肺吼著,在自己的訂婚宴上,自己媳婦被別的男人睡了,這樣的奇恥大辱是個男人都沒法忍。   “算了班長,沈肆之是混混頭子,咱們惹不起,再找找其他地方吧,說不定祝鳶就是喝了酒不知道跑哪裡睡去了。”趙廣州不忍心再看班長這樣,再說他們班所有人都圍在這裡,大部分人其實也就是想看班長的笑話罷了。   “祝鳶就在這裡,耀哥你可不能走,不然誰還能替鳶鳶做主啊!”   白綰綰拭了拭眼角,她刻意穿了一身雪白裙子,蕾絲花邊隨著走動顫顫悠悠蕩在她腿邊。   此刻白綰綰走上前,她情難自禁的將手搭在周光耀肩頭上,素白小臉輕靠向男人,無聲落淚。   “他一定是在報復,報復鳶鳶忘恩負義,嫌他窮,非要解除婚約……”   “鳶鳶和我說過,當年她還是小女孩的時候,有壞人想將她抱走,是沈肆之的父親救的她,同時沈肆之的父親被壞人連捅七刀,刀刀見血,最後流血過多而死。”   “沈肆之的母親悲痛欲絕,最後也跟著去了,也因為這個,沈家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鳶鳶的父母說要將祝鳶嫁給沈肆之,可鳶鳶哪裡會喜歡一個小混混呢。”   “這也是她非要和沈肆之分手,和耀哥你在一起的原因,但這不能是沈肆之傷害鳶鳶的理由,耀哥,我們要為鳶鳶主持公道。”   “我會一直陪著你……”   女人聲音溫柔堅定,尾音撩人嬌媚,飽含某種暗示意味。   這樣一副親昵姿態,班長居然還就任白綰綰握上了他的手。   趙廣州皺眉,總覺得白綰綰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不說別的,昨天晚上她看見祝鳶喝醉了走錯路,就不開口阻止一下嗎?   而且她還靠得班長身旁這麼近,誰不知道班長已經訂婚了,班長如今可是個有婦之夫!   “你們在這裡幫我守著,我這就去前臺拿鑰匙。”周光耀抹了一把臉,狠狠道。   臨走之際,他又不解氣的轉身對著門板猛踢一腳。   發出的聲音震天響,祝鳶聞言身軀一顫,她低垂著的臉蛋煞白,緊捏著被角的指骨用力到泛白。   “哎呀呀,周光耀馬上就能拿到鑰匙進來了,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辦呢?”男人像是在刻意報復祝鳶扇他的一巴掌。   他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看她難堪到快要哭出來的臉,女人越是羞惱,沈肆之臉上的笑容就越發肆意,他嘲諷道:“要不你乾脆和他分手算了。”   “我一樣能讓你很舒服。”他刻意挺跨示意,驚得祝鳶一個踉蹌,她連忙撫著他肩膀穩住身子,臉更紅了。   “你信不信,就算周光耀進來了他也不敢對我怎麼樣,他一個無用書生,也就是外麵圍觀群眾太多讓他下不來臺,不然他絕對不敢砸老子的門!”   沈肆之半開玩笑說著,那薄薄的木質門板被砸得震天響,外麵站著的層層人流,直接將房間內的他們困縛其中,可是……誰敢闖進來呢?   沈肆之的眼神淡定漠然,更甚至,還動了讓祝鳶和他復合的心思。   “……”   祝鳶長睫輕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猝不及防的,一滴滴晶瑩圓潤的淚珠潸然落下,砸在沈肆之裸著的胸膛上。   沈肆之怔住,坐在他身上的女人似是要竭力遏止住自己的失態,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可這種本能的、洶湧的悲傷那麼大,以至於她隻能緊緊咬住下唇,身子哭得一抽一搭的。   “……別哭了。”   他強健手臂抬起,動作生澀且不自然的拍了拍祝鳶脊背,地上女人的裙子早在昨晚被撕得粉碎,沈肆之神情復雜的看著這隻害怕到發抖的落魄小貓。   她在他麵前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張牙舞爪的模樣,這般悲戚模樣還真是沈肆之第一次見。   他一個翻身將祝鳶困在身下,輕輕鬆鬆扯開她抱得死緊的被子,再撿過地上他的黑色體恤套在女人身上。   黑色的布料勾勒出女人曼妙身材,露出兩條修長細白的腿,沈肆之舌尖舔了舔上顎,又拽過來他的褲子給套上,直到露不出一點肉了他才滿意。   “浴室裡有浴袍的……”   祝鳶小聲提醒,黑色體恤上屬於男人的雄性氣息濃重,穿上衣服她就下意識的想到了昨晚兩人親昵相觸的姿態,再說,等一會耀哥看見自己穿成這個樣子,怕是能氣死。   “我給你兩個選擇,祝鳶……”他聲音低啞深沉,男人屈下膝蓋俯身,寬而結實的胸膛上強悍肌肉鮮明。   “若你不怕死的話,現在就從陽臺爬到另一個房間去。”   “要麼……”他抓住祝鳶柔軟的手放在胸口,語氣柔軟期待:“你和我復合,我沈肆之保證還是會和以前一樣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