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坐到了凳子上,開始整理桌上那一大摞書。 一旁女生一直都沒有主動跟他說話。高冷,碰上了我蘇憶,不可能的。 江柳月撇了他一眼,看見他正在擺弄那些書籍,說:“我這兒有些書皮,你需不需要?” 蘇憶差異的看了他一眼,這不是個高冷嗎?怎麼還說話了? 女生此時心中亂了,剛才和他的賭氣和他幫自己提書,自己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錯。但自己為什麼說話了。 蘇憶輕輕挑眉說:“需要的,對了這位高冷的小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女孩瞪了他一眼,說話聲音不大,但是卻異常的好聽清楚。“江柳月。” 蘇憶點了點頭,“好名字。” 江柳月的心卻猛的顫了一下。他剛才,是在誇我的名字好聽? 江柳月快速低下頭去,從這些課程中掏出了一包書皮,遞給了他。 蘇憶接過書皮,不知道想了什麼,壓著聲音,聲音似乎有點委屈。 “張姐姐,幫我包書皮,可以不?明天中午幫你帶飯,如何?” 江柳月思考了一下,覺得這似乎也挺合理的,輕輕點點頭。江柳月將他的書給自己推了過來。 拆出一張書皮,包了起來。蘇憶挺有興趣的看著。江柳月手指修長,白嫩如雪,摸起來應該挺滑的吧。 包書皮明明是一個很枯燥的動作,但是在他的手下卻不亞於一場高雅的鋼琴音樂。 蘇憶竟然看到有些入迷了。江柳月扭頭想問他,書皮包粉色是否可以? 卻看見了蘇憶正在出神的盯著自己的手指看,蘇憶頭微微上揚。兩人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 江柳月快速扭回頭去,羞的耳垂有些發紅。他剛才為什麼老盯著我的手看呢?我的手很好看嗎? 蘇憶嘴角輕輕勾起,謠言根本就是胡說,連與男生對視都會害羞的女孩兒,怎麼可能會去做那種事? 江柳月頭並沒有留下他,但還是說:“我這書皮有幾張粉色的,用不用給你包?” 蘇憶拿過來一些書,又扯過來那幾張粉色的書皮,意味很明顯了。 江柳月明白了意思,於是繼續。蘇憶看不透女孩的心思,但是通過麵部表情就可以大概猜出一些。 害羞嗎?真可愛呀。 兩人就那麼一本兒一本兒的包書皮,至於上的是什麼課,兩個人根本就沒有管。 不知過了多久,蘇憶手都快抽筋兒了。他現在閉上眼睛都可以無意識的進行包書皮動作了。 蘇憶手向書皮伸去,麻木的手摸到一個軟軟的東西,咦,這什麼書皮怎麼這麼軟?他捏了捏,轉過頭去。 隻見江柳月麵色通紅的看著自己,而他的手中正好握著她的那隻玉手。 蘇憶很無賴的握住了她的手,語氣輕挑:“江姐姐,你的手真漂亮。” 江柳月抽了一下,竟然沒有抽出來。她已經都快沒臉見人了。還沒有一天竟然被眼前這個人失態了兩次。 蘇憶沒有使她為難,主動放開了她的手。 江柳月將手放在桌子底下,被他握住的地方,卻依舊滾燙。 江柳月已經沒有臉見他了,將頭埋在手臂之間。 蘇憶還以為她生氣了,有些後悔,看來她不禁逗呀! 江柳月突然間抬起頭來,臉上沒有生氣的狀態,卻有一絲羞紅。 “我很漂亮嗎?” 蘇憶認真點點頭。 “那為什麼他們都說我…”骯臟,不守婦道,醜陋。 江柳月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在高高的書籍遮蓋之下除了蘇憶沒有任何人能看見。 蘇憶的心像被針紮一般猛然跳動了一下,他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蘇憶小聲的安慰她:“是不是有很多人欺負你?你別哭啊。” 蘇憶捧起她的俏臉,高冷的神情已經褪色,留下來的便是失落與痛苦。 蘇憶輕聲說:“你有一張漂亮的臉,不要流淚了,會哭花的。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哦。” 江柳月揚起胳膊,想用衣袖擦掉眼淚。蘇憶去製止他用自己的手帕輕輕的點掉了她臉上的淚水。 江柳月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失態,或許是他的那一句“你很漂亮吧?” 有無數人曾經誇贊過她的美貌,卻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體會過她的痛苦。 江柳月拉住了他的手,笑了。“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蘇憶答應了。江柳月隨即恢復到正常的狀態。冷漠而又不近人情。 蘇憶越來越欣賞這個女孩兒了,同樣的痛苦他也經歷過。 幼年失去雙親,爭奪財產,兄弟分家。這些痛苦之後給自己帶來點什麼? 是銀行卡上冰冷的數字,還是那一句句你永遠也看不透的“蘇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除了包書皮的那小插曲,一個下午學習時光很快就過去了。 江柳月出了校門兒卻發現電線桿那兒有個人沖自己招了招手。 江柳月走過去,是蘇憶。 蘇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知道這附近哪裡有旅館什麼的不?我剛剛來在這邊兒沒有房子。” 江柳月想了一下說:“你沿著這條路走到末端,有一家旅店挺便宜的,你可以去試試。” 但她想了想還是說:“你要是老住酒店太貴了,這樣吧,我給你推個微信號,他那兒房子挺便宜的,你試一試。” 蘇憶點點頭拿出了手機,兩人手機一碰麵兒,頓時都笑了起來。 畢竟是一樣的雜牌手機,一樣的型號,甚至顏色都全是黑色。 江柳月忍著笑,加上了他的微信,給他推過去了一個微信號。 蘇憶關掉手機揣兜裡。然後說:“江姐姐,我請你吃頓飯,如何?” 江柳月擺了擺手,拒絕了。“我還有事,我家離這有點遠啊。” 蘇憶有些小遺憾,“好吧,那明天見,江柳月。” 江柳月難得柔聲說:“再見。” 蘇憶轉過身去,像最近的那一家旅店走去。江柳月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後回家了。 蘇憶他說的手機加上了那個微信,很快就談好了一個一個價錢很低的合租房。 蘇憶卻並沒有往旅店走,而轉了個身向公園走去。他靠在了公園的一凳上望著滿天的繁星,笑了笑。 公園的椅子,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