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雲天之下,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大雨傾盆。 天威烈烈,正壓得人世間凡人閉戶,麥禾低頭,俱都不敢仰望。 雲天之上,凡塵不敢仰望之處,神魔之戰已不知酣鬥了多少時候,凡間已是多少個春夏秋冬。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火神拿出鎮店之寶“七弦琴”,這是一把能逆轉時空的古琴。 如今,此琴卻擁有了:意識! 上一次,正是此琴把魔君直接打回娘胎。 這次,魔君嘴角微揚,隻是閉上了眼睛,用意念擊碎琴,琴弦頓時七花八裂,向時空深處散落而去..… 魔君的笑聲響徹雲霄: 自此人間天上,生死輪回,皆任我意! 人間,開寶四年(971年)十月,溫州平陽胡家村。 夜空中一道形若琴弦的流光自天而下,直落人間。 那流光落處屋舍裡,一個產婆,雙手血淋淋,聲音顫抖: “保大?保小?” “男?女?” “帶把!” 門外站著一個看似老實巴交的男人,表情痛苦,咬著牙說出了兩個字: “保小!” 片刻之後…… “哇!” 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天際,一個男嬰降世,口中叼著一支筆。 產床上,一個女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她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 產婆拎起剪刀,在火上撂了一下,“哢嚓”一聲剪斷了臍帶,順手抱到女人的左側旁,女人看了一眼嬰兒,閉上了眼睛,離開了人世。 產婆看見嬰兒口中叼著的筆,心下就想: 這一定是天界的寶物! 見四周無人,伸手從嬰兒嘴裡扯下筆。 “哇……” 嬰兒哭開了,同時,產婆手中的筆產生激烈的震動。 她感覺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拋向空中,在半空中劃出一條弧線。 她的頭重重摔在石地板上,抖了三下,也倒在血泊中。 筆化做一顆痣,不偏不倚長在嬰兒的右手心上。 胡實聽見動靜,破門而入,被眼前的畫麵驚呆了。 兩條人命! 這個消息在胡村傳開了,人們奔走相告,說這個嬰兒是克星,不但克死了他娘,還克死了產婆。 這在胡村可是百年不遇的事情,胡村祖上是唐朝大官,後因朝代更替,逃難到此地,延綿生息了下來,後世子孫人才輩出,為官者不在少數。 胡村人過著一種與世隔絕的日子。 這個孩子的降世,讓原本平靜如水的胡村頓時掀起波瀾。 人們紛紛議論這是不祥之兆! 同時,胡村首富胡栓家,產婆也在忙著接生: 一個胖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天際,她就是胡村首富胡銓的二太太,大太太膝下無子,她正閉目凝神,嘴裡念叨著: 阿彌陀佛…… “生了!大胖小子!” 大太太停下了手中的木魚,說了一聲: 菩薩保佑! 胡銓樂壞了,這可是他老來得子,這下,胡族有後了。 老族長正在為家族添丁而開心,又喜聞梅生家又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開祠堂!” 老族長一聲令下,祠堂大門打開,他跪在列祖列宗的排位前,手裡捧著一個竹筒,筒裡有一些木簽。 “啪啪啪……” 他搖晃了一下,三支簽同時掉落在地上,他撿起來一看,一支寫著“文”,另一支寫著“商”,還有一支寫著“武”。 老族長一時決定不了,就讓三個娃娃滿周歲的時抓鬮,讓孩子自己選名字。 與此同時,一股紫色的流光落入張家村,從琴弦上打落的另一個根“宮”弦,投胎在十裡以外的張家村。 張家村是遠近聞名的窮村,家家戶戶窮到叮當響,隨便拎起一塊板磚砸進去,都不會砸到家具,可謂是家徒四壁。 屋內燈光昏暗,一個女人滿頭大汗在生孩子,沒有撕心裂肺的喊叫,沒有別人,甚至沒有產婆。 豆大的汗珠從女人額頭滾落,打濕了她的衣衫。 她感覺腹部似有千斤重的異物墜痛,盆腔發漲,似有大便湧出。 “哇!” 一聲嬰兒清脆的啼哭聲,女人拿起剪頭,剪斷臍帶,看了一眼:女嬰。 再用一塊白布包好,長嘆了一口氣…… 至此,七琴弦上的文弦、商弦和宮弦分別投胎到了胡村和張村,其餘琴弦仍然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