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好些了,咱們走吧。” 一想到距離執行任務時間隻剩下不到7個小時,代一就非常著急,想要立即離開醫院,尋找目標。 “依我看呀,你就直接回家吧,不用回公司了。反正離下班也快了,免得多跑一趟。”春陽扶著代一,一邊走一邊說到。 春陽手腳麻利,很快就幫忙辦理完離院手續。 打了個車,送代一回家了。 一到小區門口,代一終於舒了口氣,回頭看了看小區門口的街道。 周五的這個時間點,路上的汽車已經漸漸多了起來,天雖然還不算黑,不過已經開始灰蒙蒙的了。 借著點突襲而來的涼風,代一放鬆了下緊繃的神經。 離開充滿了各種藥水氣味混雜在一起的令人悶熱的醫院,好像無論去哪裡,都是清新的,香香的。 正慢悠悠往小區裡走著,後麵突然一個人行色匆忙,不小心撞到了代一。 一股濃烈的刺激性的藥水味襲來,代一不自禁捂住了嘴鼻。 這熟悉的味道! 記憶就像突然被激活了一般。 這不就是之前在胡同小巷時暴露癖敞開衣服時的味道! 這不就是昨晚入室搶劫未遂的暴徒的味道! 代一十分害怕,突然停止了呼吸,身體不自覺抖了起來,不敢回頭。 但是,機會錯過了,下次就不一定再能遇到了。 “勇敢一點!”代一鼓起莫大的勇氣,以極小的角度微微回了回頭,瞟了一眼。 隻見保安鄧大爺左手臂上綁著巨大的白色繃帶,右手撐著左手手肘,做出一副疼痛難忍的痛苦表情。 “原來是你!鄧智平!”代一驚恐地看著保安鄧智平,後背一陣發涼,汗毛都豎了起來,但像是被水泥封住了嗓子眼,這句話始終沒有怒吼出來。 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地問道,“鄧大爺,您的左手怎麼受傷了?昨天早上見您還好好的。” “額——”鄧智平似乎也有些懷疑代一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使勁擠出了三層抬頭紋,頓了頓。 “昨天下班路上不小心踩到了小水窩,滑了一跤,摔得。” “原來是這樣。”代一目光斜視,點了點頭,語氣突然溫柔且兇狠了起來。 “那您得好好休息了。” 沒想到每天慈眉善目,曾經還雨中送傘的保安鄧大爺,竟然是暴露癖和強盜! “不,可能不是強盜,可能是強……”代一越想越覺得害怕。 這幾天一連發生的事情,讓代一有些招架不住。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一到家推開門,沒有看到極地。 代一更是失落到了極點。 想到極地要在寵物醫院至少治療一周,代一就非常心疼。 為了救代一,極地不顧生命撲向罪犯,現在還在生死邊緣掙紮,不知最終能否救得活。 “可是我明明見到了兇手,竟然有些發怵,不敢對峙和抵抗?”代一無法麵對懦弱的自己,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然後立即按下了報警號碼,正準備撥通時……突然,一個念頭閃了過來。 代一摸了摸左側已經平坦的臉,看了看空蕩蕩的極地的狗窩, “今晚,我將行使正義。” 兩天累積的疲憊驅使下,還未到11點,代一就已經沙發上睡著。 跟往常的見麵不一樣,北川公園的亭子中間,竟然沒有看到無情的身影。 代一覺得非常奇怪,仔細看了看四周,杳無人跡。 “奇怪,以前都是在這等著的,今天開始耍什麼大牌了?”悻悻在柱子旁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閑得無聊,便開始欣賞夜景。 這裡的場景,跟當初代一投河自盡時幾乎一模一樣。 想起當初自尋短見被極地奮勇救起來,至今不過才6周而已。 沒想到,今天極地又救了我一命。 一想到極地,代一就隻想哭。 “代一,” 聽見有人呼喚自己,代一立即回頭,隻見亭子中央的無情,捂住胸口喘著粗氣,駝著背坐在地上,一臉難受的樣子。 “你怎麼了,無情?” “姓……名……”無情勉強擠出來兩個字。 代一一臉狐疑地看了看無情,不知他在搞什麼鬼。 不過看他好像真的很痛苦的樣子,就湊上前去扶起無情。 “你受傷了?發生什麼事了?” “今天身體不適,快點告訴我姓名,速戰速決。” 代一嘆了嘆氣,想著自己都已顧不上自己,哪還顧得了夢尊使者。 便不再多問。 “鄧智平。” 無情回過頭看向代一,“你是說那個你給送假牙的那個鄧智平?” “對。” “好。” 無情扣住代一的右手,一起瞬移到了鄧智平的小臥室。 “真沒想到,我會再次來到這裡。”代一搖了搖頭。 走向廁所的洗手池邊,一股刺激的難聞的藥水味再次襲來,惹得代一直犯惡心。 一排整齊的深深嵌入左胳膊的狗牙印,映入了代一的眼簾。 鄧智平正坐在椅子上,給傷口塗抹藥水。 可想而知,代一當時跑下樓後,極地和鄧智平的撕扯有多麼激烈。 極地真是拚了狗命,想要咬死這個畜生,保護代一的安全! 一想到這,代一就攥緊了拳頭。 “這個敗類人渣,原來就是當初那個暴露癖。之前我以為是入室搶劫,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入室強……” “還好我有極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無情聽到代一提起了極地,突然微笑著含情脈脈看向了代一,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 “不讓他受半點痛苦變成物體,那就是便宜了他。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代一越說越激動,眼神也逐漸兇狠,腮幫子咬得咯吱咯吱響。 “還有我的極地……嗚嗚嗚……”一想到生死未卜的極地,代一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掉下了淚。 “我要把他——放在滾燙的油鍋裡——反復油炸!” 無情聽到後,立即左手扣住了代一的右手,然後迅速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向了正在塗抹藥膏的鄧智平。 隻見鄧智平瞬間變成了一條長長的麵粉條。 而後無情帶著代一,到了代一常去的那家早餐店,十分規矩地將麵粉條,混合其他麵粉條擺放在了砧板上。 代一終於出了口惡氣,想要待到淩晨3點多,親眼看見這團麵粉條,被放入油鍋。 但是無情明顯已經難受得支撐不住。還沒等到代一開口,就撒開了代一的手,消失了。 第二天醒來,代一覺得一陣頭痛。 打了個大大的嗬欠,就起身走到鏡子前。 臉上和身上的疤痕顏色更淺了,傷疤麵積也少了一大圈。 可是代一卻一點都興奮不起來,仿佛一切早已在預料當中。 相比於恢復體貌帶來的喜悅,極地的生命安全更牽動著代一的心。 拿著袋子,帶上昨晚通宵熬好的骨頭湯,便迫不及待前往寵物醫院看望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