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她逃了嗎?” “她死了。” “為什麼?” “她感到難以置信,難以解脫,如果她活下去,嫁給心上人的父親的羞恥感將要伴隨她一生。父母的不喜愛,弟弟的侮辱,她如牛馬般勞作的前十八年,和心上人厭惡的麵孔,在她腦海中一刻不停地出現。” “她如同被逼上懸崖的獵物,她痛苦,她不甘,滿腔的怨憤最後爆發,她死了,在擺酒席的前一晚,在她被送去江家的前一晚,在熱鬧來臨的前夕。” “她以為這是對惡人的報復,但其實不過是為人們增添一樁飯後閑談罷了。那個人就是我。”宋晶喜低下頭表情扭曲了一瞬,但很快恢復了正常。 等再抬起頭,宋晶喜臉上淚痕遍布,眼眶還帶著水潤。 “你別哭了,誒,你是想要報仇嗎,那我可以幫你報警的。”柳珍有些手足無措。 救命,她不知道要怎麼哄女孩子啊! 柳珍試探性地抱了她,有些笨拙地安慰她,聽了她的經歷,柳珍很可憐她。 幸福就是對比出來的,到此刻柳珍才感到她的生活是多麼好,明明懷裡還抱著溺斃於苦難中的人,啊不,鬼,但她還是能在此時分心去想別的。 “我想請你帶我回一趟小江村,我是自殺的,鬼魂飄散不去,投不了胎,終日圍繞著自殺的那個小懸崖,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宋晶喜神情很是低落,“你能不能去哪裡幫我燒點紙錢,讓我和你有了羈絆,不用終日受跳崖之痛,隻有這樣我才能解脫。” 聽了這話,柳珍放開了她,欲言又止。 “我之後也不會跟著你的,離開那裡,我的怨氣就會慢慢消去,最後就能去投胎了,而且我的寄體是鏡子,對你不會有害的。”像是知道柳珍想要說什麼,宋晶喜連忙繼續說。 “這,我考慮考慮,”柳珍語氣猶豫,有些敷衍,“我去那裡總要準備一下,總得給家裡人說一下吧,哈哈。” 柳珍摸了摸腦袋,誒嘛,好疼。 柳珍的表情有點猙獰。 “哪裡離這裡是有點遠,是要考慮考慮,而且我不急的,”宋晶喜默默低下頭,慢慢抽泣,“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幫我,隻有你能幫我,我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生日和我一樣的人。” 柳珍注意到一個關鍵詞‘生日’,“是隻有生日和你一樣的人才能救你是嗎,不對,你是怎麼知道我的生日的?” “理論上是要生辰八字一樣,但大差不差的,沒關係。至於生日,我是偷看到你的身份證才知道的。”說到最後,宋晶喜臉紅的的像蘋果,畢竟未經允許,偷看別人的東西,是很不禮貌的。 “我會好好想想的。”即使說到這個份上,柳珍還是沒有一口答應。 她又不是傻子,被人隨便講個故事就給人當牛做馬,任勞任怨。 而且,還不知道救宋晶喜有沒有什麼危險呢。要是救了人,反而把自己賠進去了,那她真的要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