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的過往(1 / 1)

人群裡,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所有人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就連許一峰也被捂著嘴抬了下去。   蘇淼淼緊張的閉著眼,貼著謝淵的唇,清淺的試探,青澀的引誘,想要他與之一同共舞。   她沒看見,謝淵漆黑的眸子裡翻滾著壓抑的欲。   微微張嘴,任由她予取予求。   大掌扣著她纖細的腰肢,青筋暴起,極盡克製……   等回過神,才發現人都差不多走光了。   二樓的大燈貼心的被關上,隻留幾盞柔光燈照亮。   燈光溫柔又曖昧。   她呼吸急促,緩緩離開謝淵的唇。   從他眼中看到自己麵色紅潤,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而他始終冷漠自持,沒有半分動情。   倒顯得是她強迫了他一樣,一時間,蘇淼淼有些心虛。   “老公,我們回家吧!”   “嗯!”   謝淵淡淡點頭,操控輪椅進了電梯,一路就這樣抱著蘇淼淼下到停車場上車。   路上蘇淼淼覺得沒臉見人,閉上眼睛裝睡。   直到回到莊園,謝淵打開車門下車。   “早點休息!”   聽著輪椅聲遠去,她才敢悄悄睜眼。   進了門,她脫下高跟鞋拎在手上,一溜煙小跑回了房間。   確認謝淵沒有追上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去洗了個熱水澡,照了照鏡子。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唇色嬌艷,微微有些腫。   不由想到剛才那個深吻,抬手輕輕撫摸過唇瓣。   好像上麵還殘留著謝淵的溫度,帶著馥鬱的沉水香氣息。   一邊清醒,一邊沉淪。   上次中藥也是這樣,謝淵始終清冷,好像看他被拉下神壇,失控沉淪……   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蘇淼淼猛的拍了拍臉。   “打住,清醒點,蘇淼淼,那不是你能睡到的男人。”   ——————   謝淵進了書房坐在窗邊,他沒開燈,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撚動佛珠的手指節奏有些快,顯然,他如今心緒不寧。   王忠站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先生,太太已經回房了。”   謝淵沒有開口,沉默的看向窗外,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   就當王忠想帶上門離開時,他緩緩轉過身,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接過吻嗎?”   王忠:“……”   你覺得你問一個黃土埋半截的老人家這個問題,合適嗎?   “算了,你沒有!”   他坐著輪椅來到書桌前,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鏡片反射出電腦的藍光,神色冷淡至極。   似乎剛才的話,是王忠幻聽。   “先生,得知你去歐洲後,太太很生氣。”   “生氣,是要哄的!”   留下這句話,王忠轉身帶上房門離開了。   ——————   半夜,蘇淼淼餓得不行,從床上爬起來。   今天忙了一天,連口飽飯都沒吃上。   這地兒富貴歸富貴,半夜連個外賣都點不到。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悄悄踮起腳尖下了樓。   過了晚上六點,莊園裡就隻剩他們兩人。   去廚房之前,她悄悄看了一眼書房,裡麵熄了燈,謝淵應該是休息去了。   冰箱裡什麼食材都有,她挑了一塊雪花牛肉,先煮熟,再撕成小條。   然後爆了熱油,薑蒜辣椒花椒一同下鍋。   很快,一股熱辣嗆鼻的香味傳出來,她抽了抽鼻子。   把這道冷吃牛肉盛進盤子裡,又把窗戶打開散味兒。   端著牛肉來到花園準備開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有啤酒。   莊園地窖中倒是有不少葡萄酒,可那是謝淵的藏品。   冷吃牛肉又辣又麻,一口下去,滿嘴生香。   “太太?”   蘇淼淼一抬頭,就見忠伯一臉詫異的站在那看著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彎眸笑了笑。   “我有點餓,做了點宵夜,忠伯,您吃嗎?”   平時王忠都住莊園後的小樓,既不打攪謝淵清靜,也能隨叫隨到。   他看著那盤冷吃牛肉,笑盈盈的從身後拿出一打啤酒。   “太太,配上這個,才叫一頓完美的宵夜。”   蘇淼淼開心的拍手,趕緊招呼忠伯坐。   “還得是你啊忠伯,快來坐。”   平日裡看忠伯在謝淵麵前一板一眼,還以為是跟他一樣的老古板,沒想到他還挺潮。   兩人一口啤酒一口牛肉,吃的那叫一個滿嘴流油。   幾罐啤酒下肚,忠伯似乎有些醉了。   “太太,你知道先生的腿是怎麼斷的嗎?是他親大伯……”   蘇淼淼一聽,這是要涉及豪門秘密,趕緊阻止。   “忠伯,你喝醉了……”   這萬一聽了不該聽的,謝淵把她嘎了怎麼辦?   可忠伯像是沒聽見她的話,自顧自的說下去。   “當年謝家內鬥,謝老爺子屬意先生的父親接替謝家的一切。”   “先生的大伯心生怨恨,綁架了先生,以此來威脅先生父親將股份轉讓給他。”   “為此,砍了先生一條腿送到他父親跟前,以示威脅……”   聽到這,蘇淼淼徹底愣住了。   她還以為,像蘇震那樣的人已經算下作了,沒想到還有比他更沒人性的畜生。   “那後來呢?先,我老公的爸爸有沒有給他報仇?”   這要是她兒子,她不得把人撕成八塊報仇?   忠伯苦笑,搖了搖頭。   “這也是先生父親的一步棋,救回先生後,謝老爺子太過愧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將他大伯與自己名下股份全都轉讓給了先生。”   “而先生的父親,名正言順坐穩了掌家的位置。”   “對他來說,兒子失去的隻是一條腿,而他得到了謝家的一切,不虧。”   聽到這,蘇淼淼氣憤不已,手中啤酒罐被捏成一團。   “世上怎麼會有這種爸爸?他媽媽呢?”   忠伯似乎醉了,趴在桌上含糊一句。   “先生的母親在看到親生兒子的斷腿後,徹底瘋了。”   “被送到瑞士療養,沒多久就失蹤了。”   “而先生也被送走,前幾年才重新回來,掌控了謝氏。”   “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沒辦法接受殘缺的自己,還有誰能接受這樣殘缺的他?”   “唔,老了老了,酒量就這點,醉了……”   忠伯趔趄站起身,搖搖晃晃往回走。   二樓窗口,漆黑的窗簾動了動。   蘇淼淼聽完謝淵的事兒,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想不到高高在上如他,也有這樣一段痛苦的過往。   今天那些人的譏諷嘲笑,他沒有反駁,是已經習慣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好好跟謝淵道個歉。   為那天的冒失,與今天的冒犯。   喝完最後兩罐啤酒,她轉身回房。   一扭頭,就見謝淵就在身後不遠。   他端坐在輪椅上,黑色的襯衣解開兩三顆紐扣,露出冷白的胸膛,胸肌的陰影一路往下蔓延。   俊美的五官,清冷的神色。   不知是不是聽了他的故事,總覺得現在他的有點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