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懷疑,梁燦帶著陳子涵追上了朝家趕的母女。 “小麗,大娘,你們等一下,敢問你們家可是姓程?” “是……是啊。” “你哥哥是程昭?” “是。”小麗慚愧得低下頭。“但我不信那是哥哥乾的,可他失蹤了,我……” “原來是這樣。” “大人,求你們別再追究我們家的責任了,昭兒都失蹤這麼多年了,我們家就我們母女倆了,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小麗的母親一下跪下,哭著說道。 “您別激動,我知道了,是有人拿這件事找過你們吧。” “我……”小麗猶豫再三,不敢說出口。 “別怕,黃府已然消失,縣令大人現在也不在,況且我身邊的這位陳姐,那身份可是不一般,完全可以保下你,你盡管說就是了。” “是的,小麗姑娘,我爹乃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大官,你盡管說就是了。”對於小民來說,官位要比來自哪個宗門更有說服力。 “是有,是縣衙裡的人和黃府來威脅我們,要是不答應,縣衙就會以包庇罪犯的名頭把我和母親抓進去嚴刑拷打,加上今年的賦稅村子裡實在是負擔不起,所以我才答應了條件,隻是之前說的本是嫁給黃府公子,不成想最後竟成了黃老爺。” “縣衙!” “可恨,這狗縣令竟然和黃府同流合汙!” “你們先回去吧,程昭的事情,我們五源堂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兩人告別了母女兩個,回到了五源堂找了林成。 “頭兒,我已經有點眉目了,麻煩您帶我們去一下縣衙,我要查一下關於老縣令千金的事情的最新卷宗。” “查卷宗?” “不錯,我懷疑上次偷偷潛入縣衙,以及這次殺死黃仁的都是一個人,那人就是傳言中老縣令千金的情夫,他還曾是縣裡的秀才,常春村小麗的哥哥,程昭。” “你能確定嗎?” “不能,但也差不多,一切都要等到看到卷宗再說,雖說我現在也懷疑縣令大人,但一些案件的細節是騙不了人的。” “好吧。” 三人一起去了縣衙,現在這裡群龍無首,根本沒人攔,隻有一兩個捕快象征性的在後麵跟著。 “你們捕頭呢?” “大人在後院修繕墻壁,所以就不便來見管事,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去叫他。” “算了,我們沒什麼重要的事情。” 因為是前幾天才翻的案,所以並不難找。 首先就是一些證詞和線索記錄,裡麵有三年前的,也有最新的。 “三年前,嫌疑人程昭有預謀的臨時加入村裡的泥瓦匠到縣令後院修墻。”陳子涵簡單的總結了一下。 “混入泥瓦匠,泥瓦匠!” “又怎麼了,一驚一乍的。”林成說道。 “頭兒,你記得嗎,前些日子常春村發生命案,我在那井底撿到了一柄瓦刀。” “嗯~,好像是有這回事,你的意思是說那是程昭丟在裡麵的?” “我找人看過了,那把刀既不是專門做的瓦刀,也不是用舊刀改的,而是當年我爺爺用一把新刀直接改造的,說明那人急需這東西,這突然加入隊伍的程昭很有可能。” “嗯,不過也隻是一個猜測。” “陳姐,把檔案給我看一下。” 梁燦拿過檔案,開始仔細的總結上麵的內容。 三年前初春,縣衙的後墻年久失修坍塌,包括院子裡的茅廁也是塌了近一半,所以請了一些泥瓦匠前來修繕重建,當時老縣令已經傳出了消息,他的女兒不日就要嫁給自己看重的弟子,也就是當時的縣丞,現在的縣令趙大人,婚事已經開始籌備。 而原本在縣城讀書程昭因為對小姐心生愛慕,思念心切,於是想到了這樣的方法混入了泥瓦匠的隊伍裡,為了能夠見到小姐或者說上話,每天他都來得早走得晚。 時間來到了那一天,他終於是見到了小姐,並恬不知恥的說出了自己的愛慕,但小姐早已談婚論嫁,自然不願理他,可對於這件事程昭心知肚明,於是他想要強硬的帶小姐走,小姐不從,程昭怒從心頭起,殺死了小姐並砌在了墻裡,同時還殺死了街道口執勤的護衛,裝出私奔的假象。 “這……聽著有點道理,不過好像有點問題。” “怎麼了?”陳子涵問道。 “程昭加入泥瓦匠沒幾天,水平應該不會很高,即使天賦異稟,也不可能在殺人埋屍的同時還完美的修好了整座墻。” “不錯,這工錢又不是按天算的,如果剩餘的工程靠一個初學的小子很快完成,其他泥瓦匠沒道理會留到明天。”林成也說到。 “而且這個時間,正好是我爺爺被害的那天,如果那副連環畫是真的,我有理由懷疑當初被黃府的人扔下井的就是程昭。” “對,剛才小麗說黃府和縣令確實是存在交易的,可能這個交易已經存在很久了。”陳子涵也說到。 “所以說事實可能並不是案情說的這樣。” “嗯,我懷疑程昭本就和小姐兩情相悅,因為這個,老縣令才相信了私奔的言說,而老縣令的夫人並不知道這件事,為了見自己的情人,程昭來到了這裡,每天和小姐相會,就在最後一天的時候被趙大人發現,所以趙大人氣憤之下出手傷人,不料失手殺死了小姐,後麵的事情也都是趙大人安排的。” “不對,如果當麵撞見,兩人的屍體就都會埋在墻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犯不著找黃府去大老遠的村口殺人。”林成說道。 “的確,也有可能是別的問題,不過你們聽到剛才那捕快說張捕頭在乾嘛了嗎?” “在修……什麼人!” 陳子涵本要回答,但突然暴起沖出了屋子,而林成也是閃身出去,隻不過是相反的方向。 片刻之後,兩個人同時回來,陳子涵捂著自己的肩膀,上麵黑氣彌漫,顯然是受了傷,梁燦立馬過去用精純的木之氣將黑氣消散,而林成的手裡則是提著一個渾身是草和土的人。 “張捕頭,沒想到你還是個修士,就是這水平有些差啊。” “哈哈,靈脈比較差,但還是自己托關係學了兩手,沒想到不到家,林管事,你抓我乾什麼?” “你不跑我能抓你嗎?” “你不追我能跑嗎?我本想來打個招呼的,沒想到卻是被您抓住了。” “是嗎?那我想請您去五源堂喝茶,不知您可有時間啊。” “我比較忙,這個……” “張捕頭,聽說你對修繕比較有心得,好像當初我撿到的那個瓦刀您也一眼認出來了,加上您還是土屬性的,所以咱們確實有的聊了。” “頭兒,剛才的那黑影。”陳子涵問道。 “可能就是程昭。” “如果真的是他,剛才他也聽到了我們的推理,所以現在他的目標很可能是還沒有回來的趙大人。” “子涵梁燦,你們把張捕頭帶回去找於欣和管易聊聊,我這就沿路趕往郡堂,你們記得通知堂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