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唔...”就在忍不住即將驚呼出聲的前一刻,僅存的理智控製著巴德裡狠狠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將已經醞釀到喉頭的呼喊硬生生憋了回去,即便如此,他的眼睛依舊因為極度的震驚而在一瞬間長大了無數倍,兩顆布滿血絲圓溜溜的眼珠子似乎是受到指令要撤離眼窩一般的向著外側“沖”了出來,就連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是的,此刻正從那扇隱蔽的門扉中走出來的,正是剛才他口中“高傲、不可一世,絕不會原因屈尊降貴為別人擔當起一個引路人職責”的神官騎士,而與他有說有笑從門中走出來的,則是自己那位以“不靠譜”著稱,以不善言辭聞名於黑塔的家庭教師喬森先生。 這世界上原本應該最不可能碰到一起去的兩個人,由於某種不知名的原因,現在竟然一起出現在了大教堂最深處,原本應該隻有核心成員才能去往的地方,這件事情完全超出了巴德裡的預期,不,準確的說,此刻發生在他麵前的事情,各種意義上都可以說是“荒謬的笑話”。 但是和現任那兩人並不會傻站在那裡任由巴德裡對他們兩人的關係發展各種奇奇怪怪的猜想,就在巴德裡疑惑之際,喬森已經率先打破原本閑聊的局麵,他緩步走下臺階,在神官騎士的指導下稍作打量之後,便轉身向著居民區的方向走了過來。 “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是認真的嗎...這可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啊騎士大人,拿出點你往日裡傲慢的模樣啊,那個和善的笑容究竟是什麼鬼東西?”看到那個不茍言笑的黑衣人士臉上那燦爛的笑容,巴德裡本能的感到一陣不適應,這可不是這位傳聞中的“審判長”應該露出的表情,如果讓那些死於他權杖之下的冤魂們看到他現在的神情,恐怕會無法安眠於墳墓之中,帶著滔天的怒火回到這裡,竭盡全力也要從那兒要個說法吧。 更令人感覺詫異的地方則是他手裡那把畸形的權杖,原本應該隨時被他懸掛於腰間,不時拿在手裡用以對罪人們進行“示威”的權杖。像是受到了某種巨力的破壞,此時已經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就像是少數民族部落特有的回轉圓弧武器一樣,上麵還分布著不少滲人的缺口,頂端的花紋也完全凹陷到內側,看上去和一根破爛的鐵管沒有任何區別。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難道說是喬森先生主動出手了?”這倒確實是一個合理的解釋,喬森的手裡持有著同時具備白環之主與凈土之主力量的戒指,有那樣的寶物存在,就算是神官騎士也無法在他身上討到任何好處,唯一的問題也就是他願不願意使用而已。 這麼思考著,見喬森正向著自己所在的地方靠近,巴德裡急忙熄滅了手裡的礦石燈,同時將自己隱蔽到一旁的灌木後麵。他不知道喬森此行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喬森和神官騎士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現在是敏感時期,最好還是不要引發任何無法掌握的“麻煩”。 在確定清楚喬森與那人之間的關係之前,他不打算冒險去和他碰頭。 “這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啊,巴德裡同學。”正當巴德裡望著手裡的礦石燈出神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正前方傳入到他的耳中,他驚異的抬起頭來,這才發現喬森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他所在的灌木前麵,正麵帶微笑的打量著自己,他那尚且算是高跳的身形在後麵礦石燈光芒的照耀下散發著一種異樣的聖潔感覺,讓人忍不住目眩神迷起來。 “唔...喬森先生,你談完事情了?”話已出口,巴德裡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這句話也就意味著告訴對方,自己早就已經發現了他的到來,作為一個學生在老師到來的第一時間沒有出來“迎接”,對於黑塔而言這是非常失態的一件事情。 “你們那位長官相當友善”喬森笑著指了指身後的大教堂,巴德裡知道,他在說的是剛才那位與往日裡形象相去甚遠的“神官騎士”,但是對於這個話題,巴德裡沒有任何的感想。 準確的說...此刻的他意識依舊還停留在被喬森突如其來的到來嚇了一跳的狀態裡,對於喬森所說的話究竟是什麼內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直到現在為止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是遵循身體的本能給予一些基礎的答復而已,至於自己究竟說了什麼,話一出口他就立即忘的一乾二凈了。 “巴德裡?巴德裡?”見巴德裡依舊是懵懵懂懂的狀態,喬森走上前去加大聲音繼續呼喊道。 “哦,抱歉,我剛才在想事情,怎麼了嗎喬森先生?”回過神來的巴德裡趕忙調整狀態應和道,雖然喬森的到來確實極為意外,但是竟然會因為這種小事而感到“驚慌失措”,這麼看起來,正如某個老頭子所說的那樣,現在的他還相當的“幼稚”。 “本來就是來找你的,不過由於你們的山門真的看起來太嚴格了的緣故,為了進入這裡所以不得不動用一些特殊手段引發你們的注意力,隻是沒想到最後竟然把那位先生引過去了”喬森撓著頭略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繼續說道“不過...和冷漠的外表不同,那位騎士先生竟然異常的熱情友善呢,我隻是稍微解釋了一下我的需求,他竟然就主動答應下來,帶著我進來,甚至還帶我參觀了一下這裡的景觀,還告訴我你居住的位置。” “...”聽到喬森的說辭,巴德裡突然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想要和眼前這位身懷秘寶實力強勁的“神賜之物”所有者脫離關係,這個計劃看起來是徹底泡湯了。“是...是嗎,那位大人可是這裡的大人物,既然他都願意對你這麼以禮相待的話,我想你在這裡應該不需要擔心什麼了...至少目前看起來,應該不需要擔心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