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聽到豐守正的話,身體後仰,雙手環胸,輕輕道: “這就要看你的覺悟了。” 豐守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掏出了一張一銀的紙幣放在櫃臺上,不過店長搖了搖頭,顯然是不夠,無奈豐守正隻得繼續加價。 終於,櫃臺上的金額達到了五十銀,店主這才收走了紙幣。 “我可沒針對你啊,一直就是這個價。”店長用手點著紙幣,補充了一句。 隨後他走向店鋪後屋,從隱蔽處抽出了一張卡片,回到店鋪遞給了豐守正。 “下次黑市開始的時間會在這上麵顯示。” “簡易無線電通話器?”豐守正接過卡片,很感興趣的觀察著,心中暗道一句。 “黑市市長的手段,隻能在豐城地區使用,到了外地,它就隻是一張廢紙,比不上你們豐家的信符。”店長又坐會了椅子上,重新變回悠閑的狀態,輕輕解釋了一句。 豐守正明白這是送客的意思,不動聲色的將卡片收好,退出了古董店。 走出店後,豐守正回看了一眼店長,心中腹誹一句: “外人都比我了解豐家,我都不知道信符。 “聽名字像是能快速傳信的符籙,有能力的話弄一個過來,送給老鄉,說不定就能線上聊天了。” ………… 一間寬敞的大廳中,地板上描繪著一個龐大的法陣,構成法陣的符文十分復雜多樣,看的人眼花繚亂。 突然,法陣中爆發出了明亮的白光,刺的人睜不開眼。 等白光散去,法陣中央憑空出現一位身著藍黑色服飾,黑色長發不加修飾的隨意披散著的男子,他眉毛濃密上揚,眼睛有神,劍眉星目,十分英俊。 在他的手中拿著一串刻寫著符文的用奇怪寶石構成的手串,腰間掛著一個黑色的星盤。 男子出現後沒有去理會圍繞在法陣周圍的人,而是饒有興致的研究著腳底法陣的符文。 “請問是欽天監監正的弟子楊術先生嗎?在下豐家豐城尹府豐洪濤,久聞閣下大名。”豐洪濤上前一步問候道。 楊術輕輕嗯了一聲,甚至沒有看對方一眼,視線仍然粘在法陣上。 豐洪濤沒有露出不滿的神情,對方是服務於國王的欽天監,是少數可以與豐家平起平坐的存在。 “你們豐家做的這東西很有意思啊!”楊術轉過頭由心的誇獎了一句,沒有再繼續打量,他此次出麵是代表的欽天監,也不能太沒規矩,而且這屬於豐家的不傳秘聞,自己看再多也不屬於自己。 豐洪濤露出一個笑容,心中的一絲不滿消散了不少,有人誇獎自己的豐家自然是值得高興的,雖然這隻是場麵話,但他能聽出來對方的贊賞不是假的。 “嗬嗬,閣下的賞識就是對我們的巨大肯定。 “不知楊術先生急匆匆的趕來有沒有用過午膳,我在雅錦樓訂了位子……” “不必麻煩了,帶我去見屍體吧。”楊術擺了擺手打斷了對方。 豐洪濤仍然是一副樂嗬嗬狀態,早就聽說楊術專心於術法,對應酬這樣的繁文縟節十分鄙夷,這樣的人反而好對付。 豐家的傳送陣就在豐府內部,與存放屍體的地方距離並不遠。 存放屍體的房間位於地下,這個世界並沒有可以用來降溫的符籙,隻能靠這種方式來減緩屍體腐敗的時間。 “都讓開下,這兩位就是此次事故的兇手,我們需要找出來的是對其滅口的人。”豐洪濤揮手將圍繞在屍體旁的堪算師趕開,給楊術騰開位置。 豐家從江湖中或吸引或培養了不少擅長辦案演算的高手,將他們統編成問星樓。 問星樓這樣的關鍵部門不能停止運轉,必須留下一部分人保證機構不會癱瘓,所以采用了分波次的放假方式,此時還有不少人留在此處想從屍體上找出線索。 楊術取下腰間的星盤,向豐洪濤問道: “這位的死亡時間?” “上周二午後四時。”豐洪濤立馬回應。 “死亡地點?” “豐家外城北街。” 楊術沒有表情的瞥了豐洪濤一眼,語氣染上一絲無奈,說道: “有地圖嗎?” 豐洪濤感覺對方剛才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像是看傻子,他眼角跳了一下,隨後向旁邊的堪算師吩咐道: “拿地圖來。” 作為堪算師,地圖這東西屬於必備物品,很快那人就回來了。 楊術根據地圖上死亡的地點,默默算了幾下,得出了結果。 ………… 許久,楊術盯著星盤,眉頭緊皺,臉色有些凝重有些不解。 “有結果了?”豐洪濤試探著問道。 “星象有些沖突,帶我去案發現場看看。”楊術搖了搖頭回應道。 一行人乘坐馬車,來到了刺殺豐勝傑的刺客被滅口的地點,翻過圍繞著案發現場的警戒線。 現場保護的很好,一眼就能看見地上用來標記死亡狀態刻畫的白線,還有兩人死亡時所飛濺的到處都是的乾枯的血漬。 楊術先是再演算了一遍,得到相同結果的他將星盤掛回了腰間,輕輕吐出一句: “你們退出去。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豐洪濤和隨從們很聽話的退到線外,等現場隻剩楊術一人後,他閉上了雙眼,然後激發了眉心處的符文。 隨著他睜開眼睛,黑色的瞳孔中生起了藍色的火焰,眼白則變成了黑色,似有無數星辰在其中閃爍。 楊術緩慢在的打量著周圍,然後隨意的不規律的圍繞現場慢慢走動,時不時甩出一張符籙。 這些符籙甩出後並沒有落地,而是飄在半空。 隨著符籙數量的增加,處於警戒線外的眾人能明顯的感到一股神秘,沉寂而又極具壓迫感的氣息開始蔓延。 等到甩出數百張符籙後,楊術停下了腳步,他先環顧一周確認沒有遺漏後,將右手平伸,然後猛地握拳。 那股令人喘不過來氣的氣息隨著他的握拳驟然消失了,所有符籙在一瞬間變得粉碎。 符籙碎裂後的紙屑在空中聚集,組成了三道立體的紙人。 這三道紙人中的其中兩道正保持著前傾的姿勢,而他們的頭卻飛在空中向後飄去,最後一個紙人正收刀歸鞘。 在場所有人都明白了,那個紙人就是兇手。 楊術從懷中拿出一個本子,飛快的繪畫著,等他將畫好的肖像從本子上撕下來時,所有的紙人也失去了支撐灑落到了地上。 “接下來的活得你們自己辦了。”楊術將手中的畫像遞給對方,取出了一枚符晶補充著符力,同時往額頭上貼了一張符籙。 豐洪濤接過畫像看了一眼,隻見畫像上的人左眼旁有著一道刀疤,嘴角微微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