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蘭看見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捂著嘴,不停地笑著。 “咯咯咯……” 豐守正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有什麼好笑的地方。慢慢的,他也被母親的笑聲感染,一邊笑一邊問道: “您笑什麼?” 孟景蘭輕拍胸脯,待呼吸平穩後,才麵帶笑容說道: “哈,我在想,你現在的樣子才終於像個孩子了。” 三歲就能言語,課堂測試次次優等,十三歲開始寫書,同一年自己創店……豐守正一直是孟景蘭的驕傲,是她與姐妹們炫耀的談資。 但……其實孟景蘭心裡一直都很擔心豐守正,他從小就不太愛說話,太過沉悶,甚至連哭鬧都不會,實在不像個孩子。 即使有豐星明這個朋友,孟景蘭也能看得出來,豐守正隻是把對方當弟弟。 母親往往就是這樣一個角色,比起你生活的好不好,她們往往更在乎你過得快不快樂。 豐守正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自己前世今生加起來已經四十多歲了,總不能像個小孩子一樣撒嬌吧。 孟景蘭突然間聞到房間裡彌漫著誘人的香味,她轉向膳廳的桌子,驚訝地發現上麵擺滿了她從未見過的菜肴。 豐守正察覺到母親那疑惑的目光,微笑著解釋道: “我找到了一本失傳的菜譜,按照上麵的做法嘗試著自己動手做了一些菜。” “你做的?”孟景蘭疑惑地反問道,然後她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畢竟她家阿正是神童嘛。 豐守正點了年頭,然後招呼著母親坐下,同時問道: “今天父親會回來嗎?” 豐守正在最開始計劃的時候就有些疑慮,怕做早了父親趕不過來,但又怕做晚了讓父母餓著肚子。最終決定隻能委屈下父親了,畢竟今天的壽星是母親。 “他說過今天案子辦完了會回來,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孟景蘭微皺著眉回應道,然後她又舒展了眉毛,笑了笑,“我們不等他,誰讓他來晚了。” 豐守正笑著點頭回應,聽母親的。然後示意母親夾第一筷子。 孟景蘭喜歡吃甜的,豐守正在選菜的時候也是這麼選的。看著母親夾了一塊裡脊送進嘴裡,豐守正期待的問道: “怎麼樣?” “很好吃。”孟景蘭眉眼彎彎的回應道。 聽到這話,豐守正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雖然他自己已經嘗試過了,味道還可以,到不敢保證這些異世界的“新”菜肴能否被母親接受。 大約過了十分鐘後,豐瓊臣急匆匆的回到了家,來到了膳廳,趕上了晚飯。 這裡要感謝貴族的禮儀教育,人們吃飯都是慢條斯理的。要是在前世的那個快時代中,說不定豐守正已經吃完飯去休息了。 豐瓊臣還穿著職場服飾,看來是剛辦完案子就趕來了,他一邊將衣服脫下,遞給一旁的仆人,一邊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走到桌子旁送給了孟景蘭,說道: “你的生日禮物。” 孟景蘭先用手帕擦了擦手,又用另一張手帕擦了擦嘴,這才接過盒子,笑著打開。 裡麵是一隻項鏈,鏈條由金子構成,墜著一藍白色的寶石。寶石透明純凈,沒有任何雜質,色澤鮮艷且均勻,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豐守正作為一名貴族,對寶石一事也算有些了解,這顆寶石應該是產出於紫陽山的珩淵玉,與母親耳朵上的玉石出自同一地區,但品質要好上許多。 “這個成色,沒個幾百晶拿不下來。”豐守正在心中琢磨道。 孟景蘭將項鏈帶在白皙的脖子上,麵帶笑容,顯然很是喜歡。 豐瓊臣托著腮看著孟景蘭,嘴角微翹,眼神中滿是寵溺,問道: “喜歡嗎?” “嗯。”孟景蘭笑著點頭,然後說道,“你這麼著急趕過來都餓了吧,趕快吃飯吧。哦,對了,今天這些菜都是阿正做的哦。” 豐瓊成有些詫異的看向豐守正,問道: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菜的?” “我偷偷在貓咖練的。”豐守正胡亂編了一個理由。 真是一個爛到不能再爛的理由,誰家貓咖裡會做菜啊!不過之前豐守正的貓咖開店前,他就曾在家裡的廚房做過實驗,試著做出了拿鐵、卡布奇諾、瑪奇朵等咖啡,也算是有了前車之鑒吧。既然能在廚房裡做咖啡,又為什麼不能在咖啡館裡做菜呢? 豐瓊臣點了點頭,以為豐守正要往飯店方向發展,沒再多問,說道: “嗯,你從小學習能力就很強。” 然後他將注意力放在菜肴上,發現自己從未見過後,好奇的問道: “這是哪裡的飯菜?” “是我根據一份失傳的菜譜復刻的。”豐守正再次解釋道。 豐瓊臣嘗過後,誇獎道: “很不錯。” …… 今天豐守正一家三口難得聚在一起,飯桌上充滿了歡聲笑語,雖然都沒有喝酒,但情至深處,無酒也抒懷。母親唱起了那首豐守正從小聽到大,算是搖籃曲的歌謠: “春風吹拂花枝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思念如潮湧心間。 曲徑通幽情自遠,芳草萋萋又一年。 燕歸巢,飛燕歸,千裡孤舟泛波漣。 淚濕衣,思難禁,留不住人間情繾綣。 細雨淅淅,輕風細細,淺唱低吟入夢魂。 愁腸百結難解開,情絲萬縷不盡間。 ……” ………… 豐守正將符力注入符筆中,憑借與環境的共鳴感,在符紙上緩慢地勾勒符文。 通過對比他人的畫符過程,豐守正找到了造成自己特殊的原因:自己畫符的方式與他人不同。 別人是通過與環境的共鳴來繪製符籙,而他則是通過與未知的事物建立聯係來畫符。 在過去的一個月裡,他一直在嘗試另一種方法,但遇到了一些困難。 由於豐守正習慣了自己的畫符方式,所以學習新方法的過程並不順利。這就好比讓一個習慣用右手寫字的人被迫用左手寫字,比起從零開始學習用左手寫字的人來說,會更加困難,因為因為會很別扭。 實際情況要比那要更加復雜,左右手用筆還是有一些相同點的,但兩種畫符的方式卻完全不同。 片刻過後,豐守正完成了最後一筆,他把符筆放在一旁,注視著桌麵上兩張相同的修行符,滿意的點了點頭。 “總算是漸入佳境了,三張符籙可以畫成一張,已經達到了目前班上的中上遊水準。” 篤,篤,篤。 三下敲門聲後,馬應芍的聲音傳來: “少爺,豐星明公子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