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郭天賜還在那裡憤憤不平,郭釋則叫他不要這樣。 “你這是乾什麼?張逸凡有他自己的事情,以後鎮子上的陌生人你不要輕易相信人家,要不是張逸凡,你是不是還想著給那個紅發和尚當徒弟?” 郭天賜此時有些委屈,他哪裡知道這些人不是好人呀。 “爹,我哪裡知道他們不是好人,我要是知道這些人要害張逸凡,我第一個站出來砍了他們。” 郭天賜此時手裡拿著一把鐮刀,臉上寫著憤怒。 “你呀,就別當這個英雄了,他們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修仙者,我們這些凡人怎麼跟他們抗衡,你要是真的想幫我,那就好好的在家呆著,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幫不上忙。” “萬一......” “我是說萬一你們受到了什麼牽連,我死也死不瞑目!” 雖然這話有些難聽,但是卻是真真切切的大實話。 “張逸凡......” 郭天賜望著眼前的張逸凡,心裡五味雜陳,沒想到這小子近些天來背負了這麼多。 “好了,不要說了,人各有命,富貴在天,一切隨緣。” 郭釋說了這麼一句就進了屋子。 不一會兒時間一桌子飯菜就做好了,張逸凡也留在了郭家吃了午飯。 離開郭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回到雨淋巷中,他看了看錦鯉,還是活蹦亂跳的。 然後就回屋裡躺在炕上,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晚上。 他飯也沒吃,就在院中繼續練拳,練到深夜才渾身大汗的沖了一個涼,然後回去睡覺了。 夢裡,他走在雨淋巷的巷口,看到中大街上有四個人,前麵兩個人中一人穿黑衣,一個穿白衣,頭戴高帽,兩人手中拿著哭喪棒,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而張逸凡趴在墻角,看著那兩個人,那兩個人的脖子上纏繞著鐵鏈,黑衣白衣蹦蹦跳跳的,走到巷口的時候突然轉身看向了一旁的張逸凡。 張逸凡渾身嚇出冷汗,那兩個人轉頭蹦蹦跳跳的牽著身後的男女,向著西邊的城隍廟而去。 在轉角的時候,那兩個披頭散發的男人和女人也突然轉頭看向張逸凡。 張逸凡瞬間淚流滿麵,他們穿著爹娘經常穿的衣服,被鎖鏈拽著亦步亦趨的走著。 張逸凡躲躲藏藏的跟著他們來到了西邊的城隍廟,四個人進去後,張逸凡也趴在門口看著裡麵。 隻見一個穿著華麗,頭戴冠冕的城隍爺坐在他的座椅上,前麵是張案桌。 “堂下何人?” “回城隍老爺,小民張遠山,這位是我的妻子喬晴兒。” “嗯,死因為何?” “回城隍老爺,我是得病而死,而我的妻子是鬱鬱而終。” 城隍爺捋了捋胡須繼續問道。 “病死尚且可以原諒,鬱鬱而終可就......” “城隍老爺,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們夫妻二人,早日讓我們下屆投胎,我們兩個這輩子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兒。機緣巧合之下,我們才來到此地,雖然我們是從外鄉來的,但是已然成了小鎮上的居民,每年我們都來城隍廟給城隍老爺上香。” 城隍爺當然知道他們每年都過來,可是他們壽元已盡,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既然你們兩個壽元已盡,那我可以發放去地府的通關文牒,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嘛?” 此時張遠山身旁的喬晴兒,哭了起來。 “我們沒有什麼其他要說的,隻是擔心我們的孩子,擔心他是不是吃不飽,穿不暖,受別人的白眼和欺負?” “城隍老爺,我們知道這一去回經受地府的審判,如果我們能重新投胎,哪怕是做一個畜生也想留在我孩子的身邊。” 城隍老爺聽了之後,自然麵無表情,畢竟小鎮上一年中生老病死的人也不少,自己也隻是一個小小的一鎮城隍,沒有什麼太大的權利。 他拿起案桌上兩個人的生平看了看。 “張遠山,來自中土洲浩日宗,喬晴兒來自中土洲的皓月宗,兩家宗門本來要好,可後來的幾百年卻彼此成仇,你們兩個是被逐出師門的?對不對?” “回城隍老爺,您說的對,我二人在兩宗問劍中相識,後來相愛,最後被宗門發現,廢去修為逐出師門,也幸好我們沒有死,從一個修仙者成為了普通人。” “哦,那你們怎麼來到了桃花鎮?” “這個......” “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張遠山支支吾吾,畢竟他來到這裡前遇到了一個白發老頭兒,老頭兒告訴他們夫妻二人要來桃花鎮,然後就會得到一個孩子,所以他們便遵循老頭兒的話來到這裡。 最後生下了張逸凡。 “這個我們不能說,答應人家的。” 城隍爺也沒說什麼,隻是不停的點頭。 “那你們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我們隻想再見見我們的孩子,聽說去了地府喝了孟婆湯,前塵往事都不會記得,我們想最後見一見我們的孩子。” 此時的張逸凡淚流滿麵,很多事情他不知道,就比如浩日宗和皓月宗的事情。 張逸凡奪門而入,一瞬間城隍廟內的所有人都消失不見,隻剩下他一個人望著周圍的那些建築。 “爹,娘,你們出來呀,我好想你們,我好想見到你們,我們不要分開。” 一瞬間張逸凡從夢中驚醒,他的枕頭已經濕潤,他喊著爹娘的名字從夢中醒過來。 意識到自己剛才是在做夢,張逸凡心跳的厲害,他望著窗外的月光,然後奪門而出。 他飛快的在雨淋巷中奔跑,來到巷口時才發現什麼都沒有,大街上一片寂靜,沒有爹娘也沒有那兩個黑衣白衣。 他坐在街角的一塊大石頭旁就這樣靜靜的等著,想著能看到爹娘,就這樣等著。 等著等著他再次睡著,直到他被呂為叫醒。 “張逸凡,張逸凡!” “你怎麼在這兒睡著了?” 張逸凡的腦袋埋在兩隻臂彎裡,他抬頭望著呂為,此時太陽已經高照。 呂為見他眼睛通紅也就明白了什麼,他不再問什麼,而是把張逸凡拉了起來。 “餓了吧,先去吃飯。” 兩個人站起身一左一右的向著小鎮北麵走去,來到麵館前麵,夥計一看是前幾天來的張逸凡,這小子把老板想要巴結末家的好事給攪黃了。 他看著桌子旁邊的一大一小破衣爛衫的人隨即問道。 “你們要是要飯就去一邊兒,我們還要做生意呢。” 呂為抬頭望著那個夥計,夥計今年不過二十歲,說話是真的不中聽。 “我們坐在這裡是要吃麵,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要飯了?” “你在吐出一個大不敬的字,我讓你在床上躺半年,你信不信?” 呂為眼神冷冽,一時間夥計竟然不敢再說胡話。 “兩碗牛肉麵多放牛肉。” “哦哦!” “趕緊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要是慢了,我拆了你的鋪子。” 說完夥計趕忙去後麵囑咐廚子做。 一旁的老板見夥計慌慌張張的,隨即罵起來。 “你小子慌什麼慌,小心掉鍋裡把你煮了。” “不是老板,外麵那兩個小乞丐,看著就兇神惡煞的,他們說慢了要拆了這鋪子。” “呦嗬,誰呀?” “呂為和張逸凡!” “嗬嗬,兩個乞丐,還真是長能耐了。” 老板這個不服氣,人家都說要拆鋪子了,自己在不放個屁,那還有點兒男人的火爆勁兒嗎? 他拿著菜刀就出了鋪子,見呂為和張逸凡坐在那裡,他把菜刀背在身後然後走過去。 “怎麼,有人要拆我的鋪子?是誰說的?” “我說的,你們家平日裡就見人下菜碟,怎麼見我們穿著破爛,就瞧不起我們了。” “嗬嗬,一個混吃等死,一個沒爹沒娘,你們兩個好意思來我這裡嗎?” “臟了我的桌椅板凳。” 呂為一聽這小子今天是找不痛快,剛要出手之時,隻見張逸凡一拳打了過去,隻不過這一拳並不是陰陽拳裡的招式,不然老板早就被打死了。 老板背著手,應聲飛出去一丈多遠,砸在旁邊的一口空鍋上然後摔的人仰馬翻。 張逸凡眼神通紅,慢慢的走了過去,他狠狠的盯著趴在地上的老板。 “你說我是乞丐沒關係,你說我沒有爹娘,我一拳打死你。” 老板看著兇神惡煞的張逸凡,心裡懼怕極了。 “你......你!”
第49章 夢境(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