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回憶如刀刃(1 / 1)

有一處貧民窟,這裡環境艱苦,資源匱乏,但是就在這裡,也生活著幾處人家。且在周圍還形成了一個村落。大家在一起互相取暖,日子倒也還能過的下去。   這個地方是出武者的,就像有的地方出商人,有的地方出壞人。大多是看當地環境。   當地環境窮山惡水,民風彪悍。於是就出現了很多習武之人,這樣不僅可以在這個生存的地方保全家庭,也能使自己變得更強。   但是人窮,誌氣可不短。一個童子,從小開始習武,站樁打柱,穩紮馬步,打拳練腿,都是他每天要練習的內容。   因為從小就展露出來驚人的天賦,所以家裡人都對他寄於厚望。不光是家裡,整個村裡都為出了一個人才而驕傲。   “伢子,又在這裡刻苦練武啊?”   “你看看多累啊,將來一定有大出息。”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我家那個鼻滴蟲,現在還在睡覺呢。”   孩子都禮貌的一一應答。   周圍的村民都很喜歡這個努力習武的小孩。不光是他天賦強,並且孩子純真心善。   年與時馳,孩子慢慢長大成長為了一個少年。身量也高了許多,如今力氣大的能勝過牯牛,速度快的能夠蜻蜓點水。   武者的初級階段都是要練體的,誰都逃不掉。身體從小就要開始打磨,非要下一番苦功夫不可。練體分成九段,不同的階段要完成的目標不用,鍛煉的部位也不同。   按照族裡的長輩估摸著,少年現在應該能達到練體五段,練筋骨。   這天年邁的村長杵著個用木頭製成的拐杖,把英俊不凡的少年叫到身邊。看村長的眼神,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是身子骨還很健朗,眼睛澄亮。   村長看著少年,一臉的慈祥,撫摸著少年堅毅的麵龐,喜笑顏開。   村長親切的拉著少年的手,語重心長的道:“孩子啊,我知道你的誌向,有鴻鵠之誌,不必理會他人的言語,專心乾好你自己的事。他們的眼界隻有這片小山村,而你不一樣,等你出了這個山,到時候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去實現你的理想吧。”   少年聽完,認真的點點頭,聲音雖還年幼但十分堅定的道:“爺爺,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村長臉色復雜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隨後看向遠方群山飄渺間的雲霧,暗暗出神,兩個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爺爺,我啊,來自很遠的地方,也見識過一點世麵,是很早以前舉家逃難到這裡來的,隨後安定了下來。”   少年耐心聽著,握住村長的一隻手,皮膚乾巴巴的,手感一點都不好,但少年毫不在意。這些話,村長從來都沒有與他們說過。   村長從另一隻手上,拿出一個黑袋錦囊,和一塊玄色的石頭。一邊表情嚴肅的道:“爺爺今天給你的東西,你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要和任何人透露,包括你的家人,這一點一定要謹記。”   老者用手把少年的手撐開,然後把兩樣東西放在後者手上,接著大手包住小手,讓少年握在手心裡。用手拍了拍少年的手。提醒他注意他說的話。   少年慎重點頭。把老者的交代謹記在心。   老者恢復了笑容,和藹的補充道:“這些東西你以後都會有需要的。這是爺爺家族流傳下來的寶貝,你要不斷變強,完成爺爺未完成的夙願。”   “爺爺,你的夙願是什麼?”少年一臉天真的問。   “沒啥。”老者又轉移視線,笑而不語。   …………   記憶的片段轉換到了下一個場景。   一眼望去,天空一片灰暗,空中還有煙灰在飄飛著。在少年視線的不遠處,一個火光沖天的大火,席卷了這個村子。   附近的村民都在慌亂逃命,身上帶著從家裡帶出的細軟。臉色驚恐的看著大火。   少年正在魂不守舍的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切。自己的家,和村長的家,還有許多人的家,都被這火焰給吞噬著。   往少年方向逃跑的村民,有認識少年的,趕快來勸告他快走。   “你們看到了我父母了嗎?”   村民可憐的看著少年,還是不忍心的說道:“他們都先走了,你也快和我們去安全地方吧。”   後來,少年才知道,自己的父母和村長犯事了,都被楊家給抓走了。而且這場大火,很明顯就是楊家降罪於他們。給他們村莊藏匿犯人的“小小懲罰”。   少年知道後,目眥欲裂,痛哭流涕,發誓要找楊家報仇。   從那以後,少年轉了個性子,之前那個陽光開朗的少年不見了。他變得沉默寡言,也漸漸不合群了。常常一個人在那裡悶頭練功。   勤勞的村民在大火過後,又開始重建了新家園,少年知道大家是因為他的父母而受到無妄之災的,心中愧疚,於是也盡自己的一份力。   後來,少年終於踏上了出去的路途。在幾名熟識的村民陪送下,離開了這個自己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   在外麵的世界,和村裡麵迥然不同。在外麵少年舉目無親,除了會點武功,硬氣的時候,還能見義勇為一下,但處境也是不好。   在武館當過陪練,在鏢局當過鏢師,幫別人護送貴重的東西。在酒館當過打手。這些細微的活讓他不厭其煩,但沒有辦法,自己總得要先活下去。   因為少年的實力還是夠的,也沒有那麼多人為難他,所以日子過得也還不錯。   但是他的心裡十分煩悶。他要找機會去探清父母的下落。也要為那場大火報仇。苦在沒有門路。   直到有個機會,他能夠加入到凱德家族,這個在木石鎮和楊家旗鼓相當的家族。   起因是這樣的,凱德家族頒布一個全鎮範圍內的通緝令,通緝一個殺了他們家族人的犯人。傳言,犯人是被凱德家族的人給戲弄了,忍無可忍之下,暴起殺人。   俗話說老虎的屁股可摸不得。凱德家族財大氣粗,揚言道:“凡是能把這個人帶到凱德家族麵前,無論死活,一律成為凱德家族的賓客。”   麵對這樣的條件,大多數人都動心了,一下子,那個犯人成了眾矢之的。可是,犯人也還是有點本事的,自身的實力達到了練體六段,這在木石鎮已經是中上水平了。   所以大多數人有這個心但沒這個膽子。不過少年卻是決定下來,一定要拿下這個懸賞。這樣他才有機會能夠完成他的目標。   一個晚上,這個犯人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一個少年這麼想取他的性命,他跑了兩個時辰,少年還是緊緊不放過。終於被他逃到了安全地帶。他也不怕眼前的小子,畢竟年齡差距擺在那裡。   所以他死的時候也沒想通,他是怎麼被一個少年給殺死的。那個晚上,也是少年一生中第一次殺人。沒有恐懼,反而興奮。他的感觀的一次受到這樣的刺激。   他擦了擦臉龐上的血跡,將犯人人首分離,鼻子敏感的聞到難聞的血腥味,不經作嘔。   這個頭顱就是少年進入凱德家族的投名狀。   凱德家族族長見到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年接取他們的懸賞,暗暗驚奇。於是把少年好吃好喝的供在族裡。   出於對少年實力的懷疑,族長親自試探了幾次後,確認無誤。少年在武道上有別人難以匹敵的天賦,也願意肯勤學苦練。這樣的人才,他當然不會放過。   幾年過後,在別的孩子還在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的時候,少年就已經被凱德家族培養成了一名出色合格的死士。   功夫是殺人技,每一招一式,都想著要把對方置於死地。   那一段光影片段非常的血腥,暴力。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了的。少年堅持下來了,但徐夕沒有。他生理不適的勉強自己把它看完。強忍著肚子裡翻江倒海的嘔吐感。   這比他看了一百部恐怖片和戰爭片還要駭人。其中的場麵很難用言語來形容。少年多了一個人設,他光是站在那裡,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就足以引起一個鎮的小孩半夜啼哭。   這種反人類的東西,作為一個新時代的青年哪裡經歷過啊,他從小生在陽光下,長在春風裡。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哪裡見過這個場麵。連家裡殺隻雞,自己都要躲得遠遠的。   沒想到,還沒正式進入這個世界,就給我來了個下馬威啊。徐夕心有餘悸的道。也因此,徐夕在心裡相當的佩服這個少年。   他有頑強拚搏的意誌,不服輸的性子。這兩者缺一不可。   光影還在往後播放,來到了一天前的動員大會,聽到凱德·莎慷慨激昂的講話,徐夕冷哼一聲。這不就是妥妥的pua嗎?   還沒怎麼簡單,現代社會老板pua你,也就讓你多加一會兒半班,多積極乾點活,當然這也很過分。但是,現在可是叫你去給他賣命啊!   聽了幾段,徐夕真的覺得有洗腦那味了,真可怕啊!一不小心就被他的話術給帶進去了。還真以為人家有義氣,和你稱兄道弟呢。   有現代人的思維,徐夕能一眼看出凱德·莎的偽裝,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扯下他的偽裝麵具。但少年不能,他還稱得上是一個初出茅廬,霧裡看花的階段。對生活和社會的方方麵麵還未曾了解,就被封閉化管理。   徐夕輕輕一嘆氣,為少年感到惋惜,他本是花樣年華,卻為了復仇陷入無盡深淵,無法回頭。如果他走在正道上,以他的天賦,定能飛上高頭。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對於少年的選擇,徐夕即理解也尊重。   然後發生的一切,血洗楊家,把徐夕的三觀徹底的震碎,簡直是按在地上摩擦。   徐夕眼睛噙著淚看完這一切,有好幾處他隻能無能狂怒。如果他是少年,他或許會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站起來主持正義!   徐夕和少年心意相通,他能體會到少每時每刻的心情,他知道,少年看到那一切,心裡也有怒火,有難以名狀的悲哀。他或許想過,但最終還是沒做。   接下來,就到了少年的死亡。   他被凱德·莎所殺,徐夕可以是看著少年一步步走進圈套的。那種為他揪心的感覺頗不好受。就像是觀人下棋,看到一方不斷被對麵纏殺,毫無還手之力的感覺。   少年被殺時的感受和體悟,一瞬間如潮水般湧來,讓徐夕也被深深感染。   十六年的時間,如同白駒過隙,在徐夕的腦海中放電影般觀看了一遍。現在也是到了電影散場的時候了。大堂裡開啟了白燈,把之前烏漆麻黑的影院給變亮。   在此刻,徐夕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問題。就比如通常懸疑電影演完之後,還會留有疑問給觀眾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