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看著劉員外忽而開口說道: “眼瞅著就要被押入京城了,你卻絲毫不掙紮,這很不合理。” 馬寶光立即警惕起來: “許大人的意思是,他要搞什麼花招?” 劉員外微笑著解釋道: “現場有這麼多高手,我能耍什麼花招?在各位大人麵前,我掙紮有用嗎?” 夏夢微微笑一笑,轉頭看向許長安: “放心吧,他還掀不起浪花,我會親自把他押到京城,交給皇後娘娘。” 許長安雙眸如炬:“如果你真這麼做,就會成為下一個費琮?” 夏夢猛地一愣:“什麼意思啊?你是說,這廝隻是另一個赤眉道人,還不是幕後真兇。” 許長安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看穿一切的光芒: “劉新知隻是另一個幌子,一旦你把劉員外壓押到京城,不出一個時辰,寒潭縣中就會又有人憑空自然,整個寒潭縣將會陷入更大的恐懼之中。到那時,怕是所有的百姓都會陷入一場永生難忘的噩夢之中。而化龍道的目的,就是放火取樂,製造恐懼。” 說到此處,目光盯緊劉員外:“我說的對嗎?” 此時此刻,鴉雀無聲。 大家原本都以為案子已經結束了,沒有想到竟然卻再起波瀾。 縣衙門口的馬大人、劉奎和上百位百姓們,以及閣樓中的沈茉兒、沈茶兒、莊遊,包括不遠處坐在轎子裡的費琮和他的四位仆人,都緊緊的盯著劉員外,想看看劉員外如何辯解。 不成想,劉員外卻放聲大笑,把這件事情給認了下來: “好好好,好你個許長安,我還是低估你了,沒想到,你再次將我識破。”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每個人眼神中都充滿了驚愕。 馬寶光很困惑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姓劉這廝背後還有人?” 許長安解釋道:“赤眉道人和劉新知並非妖獸,他們隻不過是做了化龍道的走狗,吞下了化龍道的特殊蠱蟲,可以獸化。真正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夏夢第一時間問道:“幕後黑手到底是何人?” 劉員外很得意地說道:“許長安,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根本不可能猜得到。我們的化龍道聖使極其善於易容之術,即便是他站在你麵前,你都不知道是誰。哈哈哈……” “是你的小妾暖玉,對嗎?”許長安突然開口。 “什麼?”劉員外嘴角猖狂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恐懼,不由得喃喃自語,“怎麼可能?” 現場所有人聽到許長安給出答案,也都驚呆了。 馬寶光問道:“這不可能吧,暖玉不是被燒死了嗎?” 劉奎也說道:“是啊,大人,這暖玉死了,不可能是兇手呀?” 四周圍觀的百姓,也非常困惑: “這死人怎麼可能是兇手啊?我想不通啊。” “不過我看姓劉這廝的反應,許大人說的好像是真的。” “那這些妖魔也太厲害了吧,竟然能夠讓燒成灰燼的人重新復活。” 許長安解釋道: “你們怎麼知道暖玉被燒死了?除了他劉員外自己,又有誰親眼看到暖玉被燒死了?” 此話一出,可謂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馬寶光恍然大悟:“對啊,我們去劉府的時候,人已經被燒沒了,隻剩下幾根白骨,誰知道被燒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暖玉。” 費琮坐在轎子裡也是猛然拍手,悔恨不已,這麼重要的線索,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完全被貌似忠良的劉員外給帶了節奏。 夏夢問道:“可是他為什麼要整這麼一出?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假裝燒死暖玉呢?” 馬寶光猛地一愣:“對啊,按理說,做的事情越多,越容易留下線索。他完全可以什麼都不做呀,大家也不會懷疑到暖玉身上。” 許長安解釋道:“因為如果想通過咒術控製焚心蠱蟲,必須要距離蠱蟲三裡之內。暖玉作為養蠱人,必須要暗中四處行動,接近中蠱者,也就不能繼續待在府上。可在這關鍵時期,如果原本生活在寒潭縣的某個人突然消失,一定會被人懷疑。為了洗清嫌疑,所以暖玉隻能假死。這樣一來,暖玉就可以一直藏在暗中,悄悄接近自己想要獵殺的目標。” 嘶! 眾人聽完這番分析之後,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再一次被許長安的推理能力給震撼到了。 尤其是大家看到劉員外眼神中的震驚和恐慌之後,就更加明白了,這個驚天大案已經完全被許長安給拿捏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夏夢一馬當先,給予極高的評價: “好在許大人慧眼如炬,洞若觀火,提前識破了邪魔的狡詐。否則本姑娘真帶其回了京城,便會成為所有人的笑話,還會惹的皇後娘娘不開心。許大人,算我欠你一個恩情。” 馬寶光緊隨其後,大肆稱贊: “若不是許大人明察秋毫,獨具慧眼,我們現在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裡,還會有數不清的百姓遭遇毒手。咱們寒潭縣的事還真就得仰仗咱們許大人,找外邊的人真不行。” 王員外等一眾百姓也是跟風吹捧。 人群之中有不少妙齡少女,直直地看著許長安,眼神中的崇拜已經泛濫。 閣樓上。 沈茉兒也難以壓製嘴角的笑容:“我就說,許郎一定有辦法。” 沈茶兒撇了撇嘴:“我也是這麼說的,我就知道姐姐的眼光非同一般。” 莊遊拱手說道:“那師兄就祝福茉兒師妹覓得如意郎君了,哈哈哈。” 不遠處。 費琮坐在轎子裡,暗自嘆氣,也萬般的悔恨。 全是因為忽略了暖玉詐死這條關鍵線索,導致後續所有的行為都錯了。 如果自己當時能發現,也許結果就會不一樣了。 所謂神探,就是意味著對細節的絕對把控。自己忽略了這麼重要的細節,真的愧對神探二字。 看著高高在上接受眾人崇拜的許長安,費琮內心生出了一絲恐慌: “難道,許長安真的是我一生之敵,我一生都要活在他的陰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