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 / 1)

秦風自從步入繁華的都城以來,已經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奔波了一整天。他身著樸素的青葉宗服飾,盡管在山中習得了高強的武藝,卻難掩初次踏入紅塵俗世的些許迷茫與好奇。秦風穿梭在都城的街頭巷尾,從晨光熹微至夕陽西下,那雙習慣於林間草木的眼睛,此刻正努力適應著這座城市的喧囂與繁復。   他手裡緊握著張淼琳臨行前遞給他的簡陋地圖,上麵標記了一個據說位於都城內的梵天客棧的位置。然而,這幅地圖在他手中似乎失去了應有的效用,因為無論他走到哪裡,詢問了多少行人,甚至是駐足在那些看似頗有見識的老者身邊,得到的回答總是搖頭不知或是含糊其詞地說未曾聽說。   秦風站在一座巍峨的石橋上,凝望著遠處華燈初上的街市,心中不禁有些許挫敗感。他試圖回憶起張淼琳的每一句叮囑,反復回想是否有遺漏的地方,是不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他沿著河道兩岸的商鋪一家家詢問過去,甚至找到了當地的居民區和茶館酒肆,但即便是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的本地人,也對所謂的梵天客棧一臉茫然。   秦風在一天的徒勞奔波後,正當他在疲憊中近乎絕望之際,一位正在河邊垂釣的打魚人注意到他滿臉困惑的模樣,停下手中的活計,主動向秦風搭話。這位打魚人皮膚黝黑,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一雙明亮的眼睛透露出淳樸的善良與熱情。他操著一口濃厚的地方口音,沖著秦風喊道:“年輕人,看你在這兒轉悠了一整天,莫不是在找什麼特別的地方?”   秦風心頭一喜,停下了腳步,恭敬地回答道:“前輩,您猜得不錯,我確實在尋找一家名叫梵天客棧的地方,可是一直沒有頭緒。”打魚人聽完秦風的話,撓了撓頭,憨厚一笑:“梵天客棧啊,這個名字我倒是沒親眼見過,不過前些日子在鎮上的酒館喝酒閑聊時,似乎聽人提起過這麼個地方。”   盡管打魚人並沒有直接提供梵天客棧的確切信息,但這無疑是秦風今天聽到的最接近目標的消息。他頓時精神一振,連忙追問:“敢問前輩,那家酒館具體在何處?我想去那裡碰碰運氣,看能否打聽到更詳細的情況。”   打魚人抬頭看了看遠方,指向了燈火闌珊的小鎮深處:“酒館就在鎮中心那棵老槐樹旁邊,那兒每晚都聚集了許多人,消息靈通得很。你去找找看吧,說不定真能找到你要的答案。”秦風聽罷,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他深深地向打魚人鞠了一躬,連聲道謝:“多謝前輩指點迷津,您的幫助對我至關重要。待事情辦妥,定當再來答謝!”隨後,秦風便按著打魚人指的方向,急匆匆地奔向了鎮中心的酒館,希望在那裡能找到通往梵天客棧的線索。   酒館坐落在小鎮中央,其旁側有一株古老的大槐樹,這棵樹巍峨聳立,枝葉茂密,猶如一把巨大的綠色傘蓋,遮蔽了大片的天空。粗壯的樹乾飽經滄桑,一圈圈年輪記錄著它見證過的無數春夏秋冬,承載著小鎮的歷史記憶。每當夜晚來臨,月光透過樹葉縫隙灑在地上,斑駁陸離,營造出一種神秘而寧靜的氛圍。   這棵大槐樹下,自然而然地成為了鎮民們休閑聚會的場所。尤其是那些結束了一天辛勤勞作的打魚人,他們帶著滿載而歸的喜悅或者空網而返的失落,都會選擇在這裡稍作歇息,分享彼此的收獲和故事。有的倚靠著粗大的樹乾,享受著片刻的寧靜;有的圍坐在樹下擺放的幾張簡陋石凳周圍,暢談著湖中的魚汛、河裡的珍寶;還有些人則聚在一起玩著紙牌遊戲,笑聲、爭論聲與酒館傳來的嘈雜人聲相互交融,構成了小鎮獨特的夜色交響曲。   秦風循著指引來到此處,一眼便看到了這顆標誌性的大槐樹以及樹下聚集的眾多打魚人。他擠進人群,感受著這種濃鬱的生活氣息,心中對找到梵天客棧的線索又增添了幾分信心。他與眾人攀談起來,希望通過他們口中的點滴信息,尋覓到梵天客棧的蹤跡。   秦風鼓足勇氣,邁進了那座酒香與汗水交織的酒館。甫一進入,撲鼻而來的便是混雜著酒氣、汗臭味以及食物香氣的獨特氣息,盡管味道濃烈,但他還是咬牙忍耐了下來,因為他深知在這樣的環境中往往可以挖掘到最真實、最鮮活的信息。酒館內部光線昏黃,燭火搖曳,映照著四周掛著的破舊皮質酒幌和木製桌椅,一片熱鬧且富有生活氣息的景象。   穿過擁擠的人群,秦風目光鎖定在櫃臺後那個忙碌的身影——老板。此人身材精瘦,麵容剛毅,一雙鷹一般銳利的眼睛掃視著酒館的每一個角落,舉手投足間無不透露出精明乾練的氣息。秦風快步走上前去,隻見老板抬頭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一番後,略帶好奇地問道:“小夥子,你是新麵孔啊,想來點什麼喝的?”   秦風深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和禮貌:“隨便來一點就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謝謝。”老板聞言,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隨手拿起一隻陶瓷杯,熟練地從木質酒桶中舀出一杯色澤金黃、泡沫細膩的啤酒,放在秦風麵前。秦風接過酒杯,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那冰涼的液體滑過舌尖,略帶苦澀卻又回甘無窮,仿佛一瞬間洗凈了旅途的疲倦,也為這場未知的探索注入了一絲清涼與力量。   秦風飲完那杯啤酒,卻沒有像一般的酒客那樣轉身離去,而是借著酒精帶來的一絲暖意,鼓起了勇氣再次向櫃臺後的老板開口,試圖打探梵天客棧的下落。老板放下手中的擦拭杯子的動作,瞇著眼睛想了想,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清楚梵天客棧的具體位置。然而,看到秦風失望的表情,老板卻又補充道:“雖然我不知道那家客棧在哪,但我記得有個常來這裡的客人,他好像說過一些有關梵天客棧的事情。喏,你看,就是那個在角落裡喝得酩酊大醉,如今正打著盹兒的家夥。”   順著老板手指的方向,秦風看見了酒館角落裡坐著一位男子,他背靠墻壁,身體微微前傾,頭顱低垂,顯然已陷入了深深的醉眠狀態。盡管如此,秦風還是心存感激地向老板致謝,然後徑直走向了那位醉醺醺的男子。   秦風輕輕地靠近,嘗試以平穩而溫和的聲音喚醒對方,生怕驚擾了他難得的安寧。然而,不論秦風怎麼呼喚,那位男子都毫無反應,像是沉浸在夢鄉深處,對外界的聲響充耳不聞。秦風無奈之下隻好耐心等待,期望男子醒來後能從他口中得知梵天客棧的相關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