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鳳樓回到蕭府時夜已深,趙玲兒看著醉成一灘爛泥還在說什麼自己還能喝的陸羽氣不打一處來。她一邊數落著陸羽,一邊扶著他回到了客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陸羽丟到床上。 趙玲兒轉身去拿了一盆水和毛巾給陸羽擦了臉和手腳。這時陸羽喃喃道:“師傅,師姐,你們在哪裡,我好想你們。你們帶我走好不好?” 趙玲兒心知陸羽想起了什麼往事,當即對這少年生出了一絲憐愛之意,忽地她的手被陸羽握住隻聽得陸羽說:“師姐是你嗎?你別走,我再也不會淘氣了,我會好好練功的。”趙玲兒輕輕地反握陸羽的手道:“別怕,有師姐陪著你。” 陸羽的表情逐漸舒緩開來,但是忽然一股惡心的感覺湧上喉頭,陸羽一扭頭哇地一聲吐了一地,還有不少穢物沾到了趙玲兒身上。 第二天陸羽起來神清氣爽,這酒後勁雖大但卻不宿醉倒也是神奇。他穿得乾乾凈凈地走出房門,迎麵遇上了去蕭瑩房間的趙玲兒,陸羽上前招呼道:“玲兒姐...” 隻見趙玲兒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後一扭頭進了蕭瑩房間。陸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這女人真奇怪,我是哪裡惹到她了嗎?算了還是不要去招惹她了,我去前邊問問有什麼能幫忙的,後天瑩姐姐就要出嫁了現在這裡一定忙壞了。” 時間一閃而過,這段時間陸羽幫著蕭府上下忙這忙那和府裡的人都混熟了,隻有那趙玲兒對自己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而蕭瑩這幾天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這倆陸羽在蕭府最先認識的人反倒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婚禮當天,王銘在算定的吉時準時到了蕭府,蓋著紅蓋頭身穿華美婚衣的蕭瑩在一眾侍女的簇擁下走出了門,而後在王銘的攙扶下上了花轎。待到蕭瑩坐定,王銘翻身上馬一行人浩浩湯湯地向破廟方向走去。陸羽也在蕭家送親的隊伍中,他拿著一個籃子裡麵裝滿了糖果點心,一路上不時有孩子跟著送親的隊伍跑一邊喊著:“新娘子出嫁嘍,新娘子出嫁嘍。”每遇到此,陸羽便散出一把糖果引得眾小孩一頓哄搶。 通往破廟的道路用紅布鋪了起來,兩邊的樹木上都掛上了喜慶的燈籠,除此之外陸羽還看到每隔一段距離都放著一個大煙花,陸羽心想這次蕭老爺子可真是下血本了,晚上這麼多煙花一起引燃得把這天都給照亮了吧? 走著走著,破廟逐漸映入眼簾,隊伍停下後,王銘下馬,走到轎子前把蕭瑩扶了下來,而後牽著未來妻子的手小心翼翼地走上了通往破廟的臺階。 陸羽隨著眾人也在新人之後進了破廟的廣場,隻見廟前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寫著天地君師的牌位,另一邊有五把椅子,蕭家夫妻坐在左邊的兩把椅子上,王家夫妻坐在右邊。中間坐著的赫然是一個衣衫不整,大大咧咧的乞丐夜孤鳴。陸羽也曾抽空來破廟問過夜孤鳴是不是在儀式上換一身一副,結果夜孤鳴到:“老夫這一身有什麼問題嗎?老夫就穿這一身,要是嫌棄就別讓老夫來!”看他一副死氣白咧的無賴模樣陸羽也隻能作罷。 破廟原本破舊的匾額都被撤下,換上了喜慶的對聯,陸羽隱約間看到廟內那原本破舊的供桌也已經被換成了新的,上麵還擺了不少貢物。隻是不知道那少了半塊的神像有沒有被修復,要是修復了陸羽倒想進去看看這裡麵供奉的到底是什麼倒黴神祗,遇上夜孤鳴這個煞星被強行奪了18年人氣。 在廣場另一邊放著許多桌椅,王府和蕭府的親屬以及本地鄉紳都已經在其上坐定,陸羽雖然嘴饞桌子上的美食,但他心想此刻還是和蕭府的家丁們站到一塊吧,別去湊這熱鬧,跟別人親戚坐在一塊這事挺尷尬的。 新人慢慢地走到了長輩麵前,蕭夫人和王夫人看著眼前的兒女有情人終成眷屬都感動得不停掉眼淚。蕭莊主和王莊主不停地勸慰著自己的夫人道:“夫人,今天這是兒女的大好日子,你這麼哭成何體統啊,先別哭了等拜完堂再哭不遲啊。” 蕭夫人道:“我也知道,可是我一想起麒兒現在心裡還是堵堵地。” 這時隻聽得夜孤鳴輕咳一聲道:“王莊主蕭莊主,吉時已到讓新人拜堂吧?” 蕭王二人聞言趕忙答應道:“全聽恩公吩咐。”說完蕭乾對司儀打了聲招呼,司儀心領神會大聲喊道:“吉時已到,新人拜堂。”隻見蕭瑩和王銘緩緩地走到了紅地毯上。 “一拜天地!” 王銘和蕭瑩對著寫有天地君親師的排位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新人轉過身子對著家長和夜孤鳴敗了一拜。蕭夫人見狀眼睛又紅了,蕭老爺子乾滿拍了拍她的被,蕭夫人這才強行止住了眼淚。 “夫妻對拜!” 蕭瑩和王銘轉過身子,蕭瑩蓋著紅蓋頭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但是王銘的眼神中滿溢著對妻子的熱愛,但是陸羽卻在其中感受到了一絲悲涼和決絕。陸羽眉頭一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司儀話音剛落隻見蕭瑩緩緩地拜了一拜,而那王銘卻是站立當場完全沒有與蕭瑩對拜的意思。在場來賓看到此處無不嘩然,蕭家家丁隊伍中已經有人開始罵了起來:“他媽的這小子是什麼意思?”“他是來耍小姐的嗎?”“臭小子你要乾什麼?” 陸羽看到趙玲兒也雙拳緊握,用力之下好似有指甲嵌入了肉中,自從來到蕭府,小姐就是她最親的人她決不允許小姐受辱!! “夫妻對拜!”司儀不死心地又喊了一聲。蕭瑩也發覺了情況有點不對,但她此刻蓋著紅蓋頭看不清外麵的狀況,她不是沒有想過要揭開蓋頭看一眼,但是想到自己發誓一定要讓王銘揭開自己的紅蓋頭於是便忍住了。 聽倒司儀的喊話蕭瑩又拜了一下,但是那王銘依然像石頭一樣一動不動,底下不滿的動靜更大了。 夜孤鳴看了看新人,而後扭頭看了看蕭王兩家的家長,隻見兩位母親早已不知所措,但是蕭乾和王棟卻是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蕭乾還不緊不慢地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夜孤鳴扭頭對王銘道:“小子你是什麼意思,你不想娶蕭瑩嗎?” 王銘道:“恩公,王銘做夢都想取瑩兒。” 夜孤鳴道:“那你為何不與她交拜?” 王銘道:“恩公有所不知在與瑩兒交拜之前還有一個人要拜,等拜完那個人我才能與瑩兒交拜完婚。” 夜孤鳴奇道:“那個人是誰?現在在哪裡?” 王銘緩緩道:“那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江湖人稱戲魂魔君的飲魂宗左護法夜孤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