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敢犯我北境,”一聲厲喝自寒至城中傳出,隨即音止形至,隻見一中年男子,身著雲紋暗袍,形體偉岸,劍眉星目,左眼卻有一道傷疤貫穿上下,雙手背立,踏空而來,立於城外,正是北境三城之首寒至城城主風澈。 “風澈城主,別來無恙,”城門外站有百眾,前排六人,卻聽得當中一白發褐衣老者最先說話,“聽聞風城主近日偶得遠古神器,乃是一枚神鼎殘片,傳言乃是空間之神本體崩滅後所化一部分,不妨亮與我眾人一視啊。” “哦,原來是雲客宗宗主童獲,有失遠迎,”風澈開口道,“不知道友何處聽說此消息,遠古舊神雖滅,餘威尚在,我北境小城何德何能可得此神物,竟引的西荒二宗與南域三閣至此,但眾位不請自來,欲破我城禁製法陣,未免有些太無禮了吧。” 風澈語畢,心中倒也充滿疑惑,不知何人謠言,實在無德,若真有神器殘片,這些人興師動眾來這裡也就不足為奇了,畢竟神器在這世間可謂隻聞其名,未見其形,連低一等的聖器也是鳳毛麟角般強大的存在,多少人為了奪得一個聖器,而身死道消。 “風城主你這可就不知好歹了,”站在雲客宗主旁邊的醉意宗宗主易弦說道。易弦身形瘦弱,看似弱不禁風,實則已經六百多歲了。“畢竟你可不是無知孩童,世人皆知上古七位新神執位以來,私藏遠古舊神遺物乃是死罪,信仰或者供奉舊神亦會得到新神神使製裁,如今秩序之神左使淩準大人親臨,交出神物,廢去元力,可留性命茍活,否則隻有死路一條。”說罷眼光看向最旁邊一人,此人黑袍裹住全身,全身沒有元力波動,卻感覺周圍陰冷無比,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似有紅芒一閃而過,死死盯住風澈。 風澈聽到易弦所言,不免大怒,“想你也是一方宗主,竟如此沒有風度,我若得此神器,自當承認,你們不知何處道聽途說,捕風捉影,想要陷害我寒至城,聽你話裡話外意思,今日此神器我有或沒有,交或不交,看來都難逃此厄了,既然如此,試試我手中逆流槍再說吧。”說罷,戰意頓起,元力輕輕流轉,一桿青色長槍赫然出現在手中。 “可惜啊風澈,想你一身修為,年少便已覺醒先天禦器印,如今更是三十多歲達到八荒中期境界,名震一方,突破九極境,甚至十重境,也隻是時間問題,如今卻要交代在這裡了。”易弦話語中帶有些許譏諷,“也罷,既然你冥頑不靈,同為八荒境,讓我來會會你。”易弦邊說邊元力催動先天禦靈印,法天象地顯現,乃是一隻三頭鬼蛟。 原來世間之人覺醒先天印記,方能踏上修煉之道,先天印記為禦靈、禦器、禦元三種,禦靈印記為奇獸異植,如龍獅虎狼花草樹,禦器印記為神兵利刃,如刀劍弓斧錘槍盾,禦元印記為天地元素,如金木水火土雷風,先天印記雖然不同,修煉境界卻一樣,分別為始源境、兩儀境、三虛境、四象境、五乾境、六合境、七絕境、八荒境、九極境、?十重境、百意境、千道境、萬流境,每境分初期、中期、後期、巔峰。萬流境之後為禦聖境,傳說是最接近神的境界,可是誰又知道呢,畢竟神境難窺,無論遠古七神,還是上古七神,他們不知何時衍化而生,上窮碧落,下至黃泉,難覓神蹤。 “等等,”雲客宗宗主童獲見易弦與風澈已劍拔弩張,連忙製止,俯首向黑袍男子道,“淩準大人,是否消息有誤,我聞風澈乃忠信之輩,應該不會說謊,切莫誤殺無辜之人,”黑袍男子聞言麵無表情,冷聲道:“誤殺?童獲宗主,你在懷疑秩序之神的指示嗎,別忘了你還有弱點在我手中呢,另外你應該也知道忤逆神明的下場。”童獲忙唯唯諾諾,不敢再言語半句。 易弦已催動法天象地三頭鬼蛟直撲風澈而去,蛟身黑鱗冷冽,足有千丈之長,蛟爪似一座小山向風澈襲來,修為達八荒境界,早已有移山填海之通,風澈見狀也不廢話,手持逆流槍,大喝一聲,“破!”向著三頭鬼蛟刺去,槍尖蛟爪觸碰之間,一股巨大能量擴散開來,周圍空間早已扭曲,城外樹木在這股能量沖擊下化為齏粉,城墻因有禁製法陣所護,顫動之下,倒未破碎,金石之音,不覺於耳,城中百姓被震動的不知所措,抬頭觀望,眼神中盡是恐慌。 “嘿嘿,還真是有點實力呢,不愧是一城之主,年紀輕輕和易老怪不分上下,”另外三人,乃是南域三閣,墨日閣閣主常輕尋、四水閣閣主柳水意、伏影閣閣主厲越澤,其中柳水意道,“北境三城向來互為一體,風家被圍,相信另外兩位城主很快會趕來,看來我們也要前去助易老怪一臂之力,速戰速決,到時拿下風澈,神使大人答應我等之事可不能忘記了。” “哼!不用著急,三城最強戰力也不過眼前八荒境中期的風澈,”秩序之神左使淩準滿眼不屑,“此次為絕萬一,我可是有備而來,以絕後患,”說罷,伸開右手,一座金光小塔現於掌中,緩緩旋轉,塔身周圍狂暴的元力縱橫纏繞。周圍幾人瞬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威壓,從四麵八方而來,這幾位好歹八荒境起步,更是一方霸主,自身的元力竟被壓製到難以運轉。“好恐怖的能量,這是……?”墨日閣閣主常輕尋雙目驚恐,滿臉駭然,“這是光明之塔?” “還算你有點見識,不錯,此乃光明之神的本體神器,光明之塔,雖然隻是一縷神念所化,但威力非同小可,正是光明之神借與我等使用,以備不時之需。”淩準說罷,又將塔身納於靈域之中。威壓消失,眾人這才身體輕鬆了許多。 “剛才神使大人說有備而來,是為何意,難道會有什麼變故,又是何原因竟讓光明秩序二神如此重視風澈?”童獲疑惑問道。 “我神本意不在風澈,而在寒至城,你剛才說的錯也不錯,空間之鼎碎片確實現世了,但不在寒至城中,我神尚於九重天上閉關,不能親臨,至於在哪,畢竟是空間法則之神,來去無蹤,即使是殘片,除非主動現身,否則我等神使境界也難以覓尋。”淩準回答道。 “既然空間之鼎殘片不在寒至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我們來此是?”童獲心中更加疑惑,若不是有求於這位神使大人,自己不可能來趟這趟渾水,其他幾位本就陰險狡詐之輩,利益熏心殺人嗜血也不在話下,此時自己更與這些人蛇鼠一窩,想到這裡童獲老臉瞬間黯然。 “血洗寒至城,一個不留,”淩準冷言道。“什麼?”童獲驚呼出了聲,伏影閣主厲越澤則舔了舔嘴唇,“啊,好久沒嘗到血的滋味了,城中數萬之眾,應該可以讓我的血影術更上一層了。” “想知道為什麼,我來告訴你吧。”淩準看向童獲冷笑一聲,“當年因果之神拚勁全力擊殺宿命之神,自己卻也瀕臨消亡,他以殘缺神元,推演九萬年後,此城中會有一子,日後可能會顛覆神權,重塑遠古舊神之位,雖然推像模糊不清,但他還是告知了秩序之神,我神殺伐果斷,降下神啟,命我今日前來血洗寒至城,以絕後患。” 童獲隻覺得脊骨發涼,觸及神權,隻怕風澈今日會以莫須有罪名難逃一劫,更可憐城中數萬百姓,慘遭屠戮,抬頭看向空中,風澈手握逆流槍,槍法神出鬼沒,元力似乎源源不絕,越戰越勇,反觀三頭鬼蛟龐大身軀,已經被刺穿了幾個大洞,三頭鬼蛟痛苦哀吟,黑血順著蛟鱗緩緩滴落,易弦本體則大口喘著粗氣,漸難以支撐。 “都別看了,動手吧。”寇準召出光明之塔看向眾人隨即準備破開護城禁製法陣,三閣主早已急不可耐,催動元力瞬間向風澈圍攻而去,隨著禁製法陣搖搖欲毀,身後其餘百人蓄勢屠城,童獲心中默念道,“可憐風家,完了,可憐寒至城,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