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葉鎮的人們,正在哀悼,這個鎮子喪生了一個20歲的男人——影道血脈的千門滅禍。但悲傷並不會一直持續,路途還是要繼續的。悟江塵一群人開始了修復木屋,種田等一係列工作,他們不會這樣輕易離開。 “咳咳……你們為什麼不走啊?這裡交給我們就可以了,不需要留在這裡的,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呢——”榮炎走向正在錘釘子的悟江塵。 悟江塵錘完一枚釘子,他便說道:“鎮長,你覺得我們為什麼要去打倒荼衎。” “為了保護這個世界吧。”榮炎回答。 “不止是這樣,我們要改變這個世界!哦啊——”悟江塵又拿起一枚釘子,“這是艱難的道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做。” “江塵呀,這個世界不會被輕易改變的,你想做的事情太不可思議了。” 悟江塵錘擊釘子,他說道:“保護這個世界要戰鬥,而改變這個世界要用精神,我要喚醒那些人——其實我認識荼衎。” “你說什麼?你認識荼衎!”榮炎叫起來,而一邊正在搬運木材的鳴雪,也稍有震撼,但他沒有太留意,把木材放到地上,就走開了。 “臭老頭,也是很有力氣嘛,一口氣能搬這麼多木頭。”悟江塵說道,然後他又轉回話題,“我出生在一個貧窮的家庭,父母欠了債,討債的人燒了我家的房子。後來,我和我的家人搭上了一隻木船,沒想到那一天海嘯襲來,我一家五口人隻活了我一個人,我是死死抓著一隻木板浮在海麵,過了很久我才到了岸,我就這樣一個人活著。” “你的過去——江塵,你能選擇這條道路,我很佩服你啊!”榮炎打打他的腰,他舉頭看天,“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種人,一種人是因為——自己痛苦而要讓別人也痛苦,第一種人是——因為自己痛苦而不願讓別人痛苦,還有一種人是——自己痛苦而不得不走痛苦的路,世間大多人都是第三種,而你是第二種人,而那荼衎應該就是第一種人了。” 悟江塵跳下梯子,他拿起一根木頭,用鋸子鋸起來:“笑死灑家——鎮長,荼衎他本來要做第二種人啊,但是這個世界不允許他做這樣的人,他經歷了太多太多,迫不得已才選擇做了第一種人,可他本心也是想著改變,隻不過我們的道路並不相同。” “他也想改變嗎?”榮炎問道。 “他比我更想改變,但他選擇重造這個世界,他認為毀滅比什麼都來的要快,但我覺得重要的是自我的醒悟,但真的比較起來,他的方法更有效啊。”悟江塵說道,“但我可不想讓這個世界重造呀,重造之後,隻不過是讓一切回歸原點,再一次來過罷了,最重要的應該是自我醒悟吧,這才是本質上的改變——” “改變世界真的難以想象啊。我也是很老了,不像年輕的時候,想東西已經變得單一死板固執了,也是很難接受什麼新事物了,希望下一代不會這樣吧。” “改變這種東西,隻要一代接著一代,總有一天能夠實現的。荼衎要讓世界陷入腥風血雨,而我要讓世界風平浪靜!”悟江塵扛起鋸好的木材,爬上梯子,“這場旅行不僅是追求一個偉大的目標,還是屬於我們的磨練,人是在旅途中成長的——” “祝你們有美好的未來,我就隻是想喝喝茶,安享晚年。”榮炎笑著離開了,不知此時他在懷想哪一段回憶呢。 正在砍木頭的耘天,竟停下來,他看著天空不說話,他有點生氣,念念有詞:“讓我一個人來砍樹,累到累死——砍樹不應該讓滅禍,他是劍客好不好……劍客,低俗的劍客,誰叫你不在呢——” “耘天,叫你砍木頭,你在看天啊!”鳴雪一拳砸在了耘天肩膀上,“砍樹可以慢慢砍,但這天不能慢慢看,你在想千門嗎?跟妻子想丈夫一樣,單相思啊你!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啊——” “不要胡說八道!你才喜歡千門,我隻是想幫他報仇而已——你的心靈太齷齪了。你的思想太汙穢了!賤到賤死,老頭子。”耘天吐吐舌頭。 鳴雪拿起鋸子,他砍起樹:“你砍樹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樹也是生命,你把樹親自殺死了,可沒有像千門死了一樣傷心啊。” “又……又!又胡說八道,你是女人吧!話這麼多,你也砍了樹,你不羞愧嗎?”耘天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樹寶寶這麼可憐,竟然見到你這個殺人犯。” “這裡樹木的家,樹木生長著,成為棟梁之材在這荒丘,可總有一天它們會倒下,成為人類的木材,被打造成各種各樣的木器,從而走到生命的末尾——我們跟這樹很像啊。”鳴雪說道,他不再鋸木,而是坐了下來,在樹蔭下。 “你想說什麼,老頭子。”耘天講道。 “有一位豪邁的詩人,吟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這句詩不簡單,我們生在這世上都有家,也都有歸宿,家未必是歸宿,歸宿未必是家。千門他有家,也有了歸宿,而且他找到了自己的‘材’,所以——雖然他死去了,但他還是能夠‘重來’,死亡並不代表消散。”鳴雪站起來,用手遮住臉上的皺紋,他從沒有因為肉體的老化而真正老化。 耘天也起了身,他抿起嘴,之後笑起來酒窩也出現了:“我是自由的,何處都是我的歸宿——哼哈!忙到忙死。” 耘天又開始工作,鳴雪也搬起木材,太陽光下滿是辛勤的汗水。 在農田的三人一獸也是忙活著。卡空飛拿著大小稱手的殘月翻轉耕層,疏鬆土壤,破除犁底層,而且他也要趁機施肥。荒典彌在卡空飛之後耙地,耙碎土塊,整平土地,隨後用一些編製的柳條拖擦地麵,形成乾土覆蓋層。而孤瑟則是負責起壟作畦,在旱田中築起狹窄的土壟,在土壟中間圍成了畦,隨後將畦與畦中間的過道整好。最後便是騶吾叼著種子,進行播種。 在農田中度過了一天的時間。 “從來就沒有乾過農活,沒想到很累啊,以後不浪費糧食了。”卡空飛伸伸腰,他疲憊極了。 “是啊,沒想到這麼累。終於體驗到了農民的累,他們真是偉大啊——”孤瑟也感同身受地講道。 “你們真遜啊——乾一點就累了,我荒典彌身經百戰,種地太簡單了!而且我還是種玉米的專家,在這地裡都種了玉米種子,以後就可以來這裡吃玉米了,想想就很棒!對對對——”荒典彌抱著已經睡著的騶吾,一同回到了木屋。 耘天開心地說道:“我們團聚了,你們看!滅禍在這裡!” 耘天指著一個木偶玩具,這個木偶除了上麵歪歪斜斜地寫著千門滅禍以外,便沒有一點與千門相似了。眾人會心一笑,就坐下來喝茶了。 “沒趣沒趣——我花了好多時間呢。”耘天坐下來,把木偶放到一邊,和眾人一起喝起了茶,清涼溢滿了這間木屋。 “明天我們就要繼續前進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我們的瞿合汽車又被毀了,是殺死千門的家夥——我們要步行了。”鳴雪說道,他喝一口茶,“這樣也不錯,享受路上的風景。” “臭老頭,你還是這樣啊,無藥可救講的就是你自己吧。哈哈……”悟江塵聊博一哂,他摸摸自己的鼻子。 這是輕鬆又勞累的一天,眾人睡下了,第二天,荒典彌叫著眾人起床,吃過了早餐,就要上路了。 “還有2600多公裡,這一路上也是沒什麼國家城市了,都是小村子鎮子什麼的。”卡空飛拿出地圖看著,“我應該是要走一個月的,不知道你們了——” “空飛,不要太自信。30天是不可能到的。”鳴雪指著地圖說道。 “一個月不一定隻有30天,還有31天呢!你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嗎?”卡空飛認真地對鳴雪說道,然後他放聲大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一個月31天。就邊走邊看吧,說不定有什麼轉機。” “步行才有意思嘛!你們不要拖拖拉拉啊!現在的領頭羊是我,不是滅禍了。”耘天放肆地笑道,但他的臉上卻還是有些許悲傷,他高舉起拳頭,開始帶領隊伍前進。 而悟江塵卻不打算讓他帶路,而是賦予能量將卡空飛推到了最前麵:“耘天,你帶路的話,我們就會在原地轉圈圈,就像落入一個沒有出口的迷宮,永遠也出不去。” “煩到煩死,隻好這樣了。”耘天無奈地走在卡空飛身後,搓搓雙手。 一天又是一天,眾人行走著,風餐露宿,每個人都很疲憊,但騶吾卻十分享受,他趴在悟江塵的肩上一直睡著,因此夜晚眾人睡下時,則是它來看守,這次它絕不會睡著了,它不想像上次一般,醒來時,有人倒在身邊了。 影道血脈就這樣走了四天,他們在第五天臨近夜晚的時候,見到了一座巨大的府邸,這座府邸顯得華麗,在府邸前有著兩座巨大石雕,一座關於刻舟求劍,一座關於水中撈月,而這座府邸名為緣木魚府邸。 “要不我們晚上住這裡?”耘天提議道。 “住這個地方一定要花很多錢吧,要不我去談判,盡量不付錢。”荒典彌說道。 “典彌,我有錢。足夠了,我的錢足夠買下這個府邸——不用談判了,我去吧。”孤瑟平靜地說道,他在荒典彌的驚訝注視下走進了府邸。 “我知道了,一個團隊必須要一個有錢人,要不然乾什麼都會很費力的啦——”荒典彌笑著說道。 卡空飛卻是說道:“這種府邸能被賣出去嗎?這說不定是敵人的攻擊,你們都長些心眼,不然就全軍覆沒了。” “空飛,有些時候是要放下戒心的,多往好的方麵去想也不是一件壞事啊。”鳴雪說著,他揉揉眼睛,“能留在這裡是最好不過的——咚吧。” “吼嘯——”騶吾也豎起爪子,驚嚇卡空飛,這使得讓卡空飛不自覺地後退。 “江塵,你也是呀。你總要有點防範意識吧!對吧?”卡空飛看向悟江塵。 “沒錯,空飛。但這府邸也不假,有敵人的攻擊,就好好迎接吧。”悟江塵說著,摘下帽子,甩甩橘黃色的頭發,汗水灑到了地上,“笑死灑家——” 不一會,孤瑟一臉笑意地走出來,他對眾人說道:“我們進去吧,不收費,讓我們住一個晚上。” “棒到棒死!太Fatastic了——終於有地方住了,能躺在柔軟的床上,做一個安詳當然夢——這才叫旅行嘛!我要先沖一個澡!”耘天叫起來。 眾人進了緣木魚府邸,府邸的墻壁閃著耀眼的光,地板光滑得如同一麵鏡子,各式各樣的家具擺放著,上樓的扶梯也是名貴木頭所製成的,頭頂的燈也是復古式的。 “這裡真不錯啊。”荒典彌看向一株盆栽,他摸起土壤,“連這土壤的觸感都這麼棒,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地方啊!” 而此時一個女人走來,她跟眾人說道:“你們已經很疲憊了吧,那就快點休息吧,這裡的所有設施都是專家設計,這裡一定能滿足各位的。各位樓上請——我便不去了,上麵有四個房間,就請各位自行分配。” “謝了,小姐。”孤瑟溫柔地鞠躬道謝。 “沒關係,先生。都是我丈夫的決定,他平日裡就喜歡幫助別人,祝你們有一個好夜晚。晚安——”說完,那個女人就離開了。 “哼哈!我要一個人一個房間,你們誰都不要和我搶!”耘天率先沖上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進到第一個房間,立刻鎖上了門,然後再次確定鎖上了門,“我一個人的世界——很好。” “野蠻人——被搶先了一步。”荒典彌有些失望,他用手拍拍腦門。 “我事先說明,我絕對是不會跟……騶吾一起的,我害怕毛絨絨的東西。”卡空飛舉起手,護在麵前。 鳴雪點點頭,他講道:“我和孤瑟吧。孤瑟——我們一間房間,走。”孤瑟便與鳴雪一起上了樓。 卡空飛正猶豫著,悟江塵拉著荒典彌就跑上二樓:“典彌,你個膽小鬼!我想聽聽你的故事,我們一起吧,哦啊——” “吼——嘯!”騶吾跳上了卡空飛的頭,卡空飛堅持不讓自己倒下,他生無可戀地邁著小步,往樓上走去。 眾人分配好了房間,夜晚也已經到來。一樓的房間中,四個人圍坐在大桌子前,那四個人正是圲聲,玫巖,旺凡和洛燈喪。 “他們也是選好四個房間了,我們分別對付一個房間吧——”玫巖說道,她站起身來走向樓梯,“我對付第一個房間。” 洛燈喪開口說道:“就讓我去第四間吧,我有一個任務就是他才沒有完成,極月境地最後的幸存者——卡空飛!” “那我就去第二間吧,反正不管哪一間都一樣——他們這群人已經恨透我了。”旺凡起身往上走去。剩下的兩人也走了上去,圲聲便是選擇了第三個房間。 獵殺之隊也展開了襲擊,緣木魚府邸本就是敵人的陷阱,而影道血脈的人也是自投羅網,一場場戰鬥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