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菲坐在地鐵口的長形塊狀分離的木椅上,旁邊坐著一位穿著黑色工作服的中年人,靠著柱子片刻休息一會。 過了一分鐘左右,一束耀眼的光芒從漆黑的地鐵航線裡快速地開了出來。 10號地鐵線已到,車廂內響起10號地鐵線已至的訊息,周圍沒有需要搭乘的乘客,高峰期現在已經渡過,有時候能搭乘到一些零星的乘客。 赫菲跨過地鐵與站臺之間連接的縫隙,睡意惺忪地踏步進入。 剛才在外麵望進來,竟沒有發現裡麵有一個人。 他隨意地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拿出自己的白色BMAD有線耳機,插入機孔,這是小妹贈送的,從背包裡拿出剛才的水,安靜地喝了一口,靜謐如林的氛圍裡,他播放了一首簡單的音樂,木村弓的《いつも何度でも》。 遙遠的美國,布魯克林。 “西爾瑞,你們的任務失敗了!你知道嗎?” “知道!我未能攔截並了解那個試驗品。”他跪下來,一隻腿半跪在黑色袍子的男人麵前。 “不過,西爾瑞,你並沒有過錯,我派過去的墨本不敵Skull的人,已經...........已經沉睡在了維列斯的懷抱了,他走了!” 殘酷的情報如同狂風驟雨將他裹挾,平靜的海麵掀起洶湧澎湃的浪潮,浪潮卷起如雪一般寒冷的海浪,海浪無情將他擊倒,連同渡船幾乎一並摧毀。 墨本是他搭檔7年的夥計和朋友,他們之間搭配,可以說是矛與盾的默契,他沒有過多說出什麼話,身為殺手的本質,要摒棄一切負麵的情感,死掉一個,忘卻一個,然後繼續朝著這片漆黑如發的路途,誓死不渝地前進,沒有歸途! 男人背過身,仰望那個沉默的月亮,它靜謐地懸掛在那個名為悲傷和痛苦的世界,就好像是他的心臟那樣。 “嗯.......他的......”西爾瑞斯吞吐地,忍住一切負麵的情緒,“我是問,他的東西呢?是幾個人........” 他是標準的英國紳士,很難沒有一點情感,男人看著他,搖了搖頭。 “他是為了你,而被留下的!他麵對的,是一個可怕的人,在一個教堂附近,我們沒有想到,那種可怕的人,會出勤這次的人物!” 男人用力地握禁了拳頭,揮向樹樁,幾片孤單的樹葉,在空中飄零,然後融進了泥土。 “為了我不被波及,而放棄逃跑嗎?” “是的!” “嗯!我知道了!”西爾瑞點點頭。 “你回去把他的東西收拾一下吧!這是一個在刀尖上舔血的職業,他的身體就在公司的冰窖裡,至於他的東西,應該就在他家了!你也去看看吧!”男人頓了頓,“我記得他沒有親人了!” “沒錯,也許吧!” “嗯,好,新的任務,發你手機上了,注意查收!” 西爾瑞沉默地點點頭,隨手從衣服的口袋裡點上一支香煙,然後起身,轉身離開。 他離去的背影被月光拉得好長,好像穿越了幾百個羅馬帝國的悲傷,然後被覆蓋遮掩,渡到西班牙現實的落魄西歸,這是殺手的悲傷,這是時代的悲愴! 赫菲安靜坐在地鐵上,“為什麼?今天的地鐵,沒有播告地鐵路線,所經站臺?” 他正在思考。 今天的地鐵有些奇怪,他也不想去多想。 地鐵高達80km/h的時速穿梭在黑暗的地底世界,內部一片寂靜,今天靜得可怕,沒有任何一個人,在軌道裡,沒有聽見任何的聲音。 赫菲抬起頭,看向對麵的舷窗,反射的光線進入眼睛,那正是自己,舷窗正如鏡子般折射了自己的倒影,那是一臉的疲憊和落寞。 地鐵快車快速的飛馳,就像不知疲憊的駿馬奔馳。 赫菲低下了頭,背靠車窗,剛準備進行休息。 忽地,車廂裡的冷色照明燈忽閃忽閃地閃爍,路過的暗夜在這一閃一閃的燈光映襯,仿佛像是穿越在漫無邊際的恐怖氛圍。 赫菲的心臟驟然加速,伴隨著心率的升高和血管內的細胞流速加快,赫菲完全被亞麻呆住了,這算什麼狗屎運氣。 “搞什麼?”他站起來大喊,卻隻能聽見自己的回聲,雖然隻有片刻的回擊聲音,卻似乎間隔了一整個世紀。 滿滿地,快速移動的車子好像被海底堅韌的海草或者說是金剛納米絲拉住,慢慢地降低了快如閃電的步伐,閃爍的燈光和紅色的緊急霓虹燈不再閃動,開始逐漸趨於暗淡的白色微光。 就像一切歷經三千磨難後,塵歸故裡的明鏡,平靜映襯在和平的湖麵。 一切仿佛靜止,雖然說是微光,但車廂內的一切,基本能夠看得清楚。 “見鬼!回國第一天,還能遇到這麼衰的事兒!”赫菲心裡感慨,“還是打個電話吧!” 周圍靜得可怕。 他掏出電話,播出地鐵的投訴電話,隻能聽見嘟嘟的聲音,這是心碎的聲音,更是信號中斷,無法連接的聲音,“這是荒郊野外嗎?” 他起身看向窗子,隻是一片沒有邊際的黑暗,所有的落寞與置身事外都是胡扯,正常人哪能接受自己是一個孤島。 “我丟!這是哪啊?”他揮動著手機,“沒有信號!應該在比較深層的地底,要不就是附近有乾擾器!” 想到什麼,他回到座位上,打開背包,嘆了一口氣:“還有幾盒餅乾!應該能撐過今晚了!” 他回到座位上坐了起來,現在該想想如何與外界取得聯係。 出乎意料的是,時間僅僅過去了一分鐘左右,車子又緩慢地開動,雖然遠不及剛才的速度,但也足夠驚喜了。 “見鬼了!今天是吧!” 他坐在座位上,準備休息。 他躺在椅子上,側身望去,黯淡的光屏幕上的海報畫像,是他一個極為熟悉的人,隻是沒想到,她現在小有名氣。 “小家夥,做的不錯。”他心裡想。 “噔噔........噔噔噔!”車廂內響起刺耳的腳步聲,赫菲驚起,左右看看,暗淡的微光,不能照清所有的角落,但他的耳朵已經精確地確定了,來人的方向。 一個穿著黑色休閑服和白色運動褲的男人,光線繪畫師把他從漆黑的車廂角落,畫出全部的輪廓,他緩慢地踏步尋來,沒有任何語言。 赫菲感到奇怪,剛才他似乎看過周圍,沒有人,才對,這不是高鐵,是沒有廁所的,這個人從何而來?赫菲也懶得去管,不去做多餘的事兒,一向是他信奉的宗旨,管他什麼三大宗教! 男人一米八以上,而他一米七六,赫菲抬頭看向他,“還是個外國帥哥!”赫菲心裡想,隨即想要睡覺。 男人卻不這麼認為,他最後來到赫菲麵前。 “What's your name?(你叫什麼名字?)”男人在他左邊的光滑鐵椅上找了個位置,自然地坐了下來。 出於禮貌,赫菲回答:“Sir!my name is MiYun(米雲), to China!(我的名字叫米雲,歡迎你來到中國!)” 米雲是後來他另外一個不常用的名字,更多的時候是父母所叫的,一個小名存在的,那種意義。 “嗯,好,我叫西爾瑞!資料上所寫的你應該叫赫菲才對吧!” 男人流利的中國話,讓赫菲感到驚訝,更驚訝的是,這個人竟然認識自己,他比了個點贊的嘲諷似的手勢。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先生?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姓名。”赫菲開口。 “有事的!” “什麼事?” 沒有等到男人的回答,男人也沒有選擇回答,這個穿著黑色袍子的男人,他始終覺得有一些英國紳士般的‘陰森’。 正當赫菲想要再次進行詢問,從左邊傳來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卻輕如薄羽。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漆黑和羸弱的冷光合奏演繹,一群陌生人影從角落走了出來,他們一致的穿搭,褐色的破舊袍子,有的甚至有一些破洞爛口,袍子長度可以蓋掩全身,基本一樣的身高,手裡拿著一個長長的木棍,木棍頂住支撐著一個圓形拱狀的玻璃球,嘴裡絮絮叨叨念著聽不懂的語言。 “這是什麼?”他問身邊的男人。 “你不好奇他們為啥在這裡嗎?”男人問。 “可能有遊客吧!”他看了看,“不過這身裝扮,倒也不像是中國的什麼道教和佛教的教徒和和尚。” 一些有趣的記憶,他頓了頓,“倒像是.........” “中世紀的修道服!他們手中的繩帶就好像方濟會特有的念珠。”男人說。 “是的!歐洲一些歷史,我以前學過一點,所以有一些印象!” “不過........” “大兜帽........”赫菲吞吐,露出一抹笑意,“大兜帽神秘人!真酷”他開玩笑地看著男人。 男人不茍言笑,“不過好像他們來著不善!很是不凡!” 赫菲微笑,然後半開玩笑似的,開口,:“你也不一般呢,能夠這麼流利地說中文,又知道我的名字,到底是誰不一般呢!” 那些人大約4人,昏暗的燈光下,伴隨他們前進的步伐,赫菲和西爾瑞終於看清楚了他們的麵龐,那是一群麵色蠟黃的“塑料”老人,之所以用塑料形容,那是因為他們的皮膚質量很差勁,燈光下,他們沒有一絲生機似的。 就像是溘然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