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歲這一年,胡來徹底成了孤身一人,愛笑的爺爺走了,不愛笑的他變的愛笑起來。 爺爺年輕的時候消失過幾年,有人說他是被人拐走下礦了,有人說他是被被騙進傳銷了。回來的時候爺爺一身錦繡,這時有的人就說他被大老板相中發了財,也有人說他是去做了上門女婿。但是爺爺自己對此是閉口不談。 在收拾爺爺遺物的時候,找到了一本自己小時候最喜歡的故事書——傳火自傳。但是這本書明顯要比自己以前看到的印刷版要顯得更加古樸和別樣的滄桑。 點燃油燈,坐在爺爺的書桌前回想起了幼時爺爺一邊給自己讀這本書一邊感慨,或是遺憾,或是後悔,或是惋惜。最後總會伴隨一聲悵然的嘆息結束故事。 燈火仿若爺爺的眼睛一樣,注視著這一切,這一安心感讓孤獨的胡來漸漸進入了夢鄉。 晌午,烈日刺的雙目微瞇,煙塵籠罩著案發現場。 胡來:“我這是。”宛如出門撞大運似的頭暈腦脹感陣陣襲來。 “把這位公子抬進馬車”,一道青澀的少年音從馬車內傳出。這是胡來暈倒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周圍人見馬車伴著一路塵埃遠去,神情麻木的望著這發生的一切,他們隻會猜測著馬車內是何樣的富麗堂皇。以及,那個少年最後是被剁碎了喂豬還是拉礦山裡挖礦。 睜眼時,已是日薄西山。胡來睜眼便是看到一名約莫16,7歲的少年,唇邊的絨毛正是其年少的證明。觀察著周遭的環境,自己枕在一塊皮製的枕頭上,身旁的少年拿著濕毛巾為自己擦拭著頭頂的血跡。 少年一臉緊張的詢問:“閣下沒事吧,剛才馬受了驚,當街發狂撞傷了閣下,故才把閣下帶上馬車。” 胡來回應道:“無礙,倒是公子怎敢隨意讓人上馬車呢,就不怕我是什麼行兇作惡的歹人嗎。” 還沒等少年說話,旁邊的小侍女突然捂著嘴笑說:“就你這小身板,細胳膊細腿的怕不是連我的力氣都不如。”這話聽得胡來臉色不由得漲紅。 閑聊一番下來,胡來得知了此地是化外之地,公子稱呼公子小白,侍女叫小伶,二人來自皇城銍城。 胡來聽完到銍城後冷汗直流,他想起了書中竊國者陳康的故事,一場戰爭山河破碎風雨飄搖,百姓流離失所,天下人易子而食,國師陳康勾結外族,逼死新上任的皇帝,改國號為安,以酷吏手段徭役百姓,苦不堪言。 回過神來,公子小白問道:“還未問閣下姓名,是何處人氏,聽口音似王都,但是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胡來很快冷靜下來:“鄙人姓李單字一個明,平時喊我小明就行,淮陰人士,愛好是給朋友寫信。” 公子小白:“好的李公子,沒問題李公子。” 胡來又打趣兒的說道:“倒是我看公子一身金貴,又怎麼會來這鳥不拉屎的地。” 忽然,氣氛變得凝固起來。此時,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響起,門外的車夫用鋸子喇木板似的嗓音問道:“公子外麵的天色已晚,是要繼續趕路還是停下來生火過夜。” 公子小白:“停下來生火,李公子傷勢因我們而起,先簡單處理一下傷口,等明日再趕路也不遲。”又回過頭來跟胡來解釋:“這車夫以前嗓子受過傷,所以聽起來有點嚇人,不過他人特別穩重,還請公子放心。” 轉過頭又跟小伶說道:“小伶,你去把乾糧拿出來點,咱們今晚在此地歇腳。” 當準備好一切事宜之後,落日隻剩下餘暉,漫天的雲朵被染得澄澈猩紅,忽而一陣卷地風吹起灰塵,使得人心中不禁一陣煩悶和焦躁。 天上盤環的烏鴉傳出嘶啞的叫聲,這時小伶過來拍了拍胡來的肩膀:“咱倆去撿點柴火,我們這兒不養閑人。” 公子小白:“現在天色已晚,小伶記得速去速回。” 小伶往胸口揣著一個東西就喊著胡來去樹林中,胡來好奇的問:“小伶姑娘這裝的什麼。” 小伶俏皮的說道:“李公子一會兒就知道了,是秘密武器。” 胡來越撿越多,越走越深,但是身旁的小伶卻空著雙手跟著,胡來:“你為什麼隻是看著啊。” 小伶撒嬌似的說:“你忍心讓我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乾粗活嗎~” 胡來一臉黑線,無語的轉過身繼續彎腰拾柴禾。環境變得肅殺寂靜,鳥雀也漸漸沒了聲響 忽然聽到一聲破風聲在身後響起,胡來電光火石之間驚醒往前一撲,躲過了這致命一擊,將手中的柴禾朝小伶扔過去,隻見她掏出之前揣的物件——一柄裝在匣子中的短劍。 而後重傷未愈的胡來被這一驚,突然跌倒在地,再次躲過了小伶致命一擊,雙手摸索著身上,剛從衣服中掏出了一本書墊在胸前,短劍便已經穿透書本刺入心臟,短劍一挑,書脊上的線被崩開,狂風吹得被鮮血染紅的無字書頁漫天飛舞,胡來往後一仰,隻見得小伶神色漠然的掃了一眼。 胡來跌坐在地上,眼前一雙繡花鞋拾起柴火後,越走越遠,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再睜眼時,天空依舊垂死般的日暮。 胡來大口呼吸的喘著氣,右手死死的捂住心窩猛地坐起來,車廂內的小伶嚇的躲到公子小白的身後。 隨後公子小白關切的問道:“閣下沒事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胡來瞪大雙眼一臉警惕的盯著公子白,或者說是盯著公子白的身後。鬢角的汗順著下顎滴落在皮革製的坐墊上,氣氛一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此刻的胡來精神緊繃到了極點,反應過來的他瞬間假裝昏倒順勢躺了下去。聽得公子白對小伶說:“估計是這位公子被撞出腦疾,待他醒後得好生照顧著。” 小伶仿佛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語氣弱弱的應了一句“諾。” 胡來心中暗戳戳想:裝,你繼續裝。 待到馬車停下後,胡來才假裝剛從昏迷中蘇醒,公子小白和之前一樣,簡單介紹了一下基本情況,而後說明了胡來是突然出現在馬車前,馬受了驚撞傷了人。 公子小白吩咐小伶去拾柴,讓他在車廂內好生休養,此時車廂內隻有他一人。 胡來趁此時刻掏出懷中的書,書上不出所料的寫著傳火自傳,翻開第一頁,序言寫道: 書中隻言片語怎現前人功 紙外身體力行方知世人情 繼續翻開,第一卷赫然寫著欺名盜世者——陳康。此刻胡來渾身汗毛直立,渾身都激動的顫抖,全然忘卻了對死亡恐懼,他現在異常的興奮,爺爺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隻見書中記載:公孫白撞傷一青年,將其抬上馬車照料傷勢,因公孫白身份特殊,時局危殆,青年談吐詭異,侍女小伶了結青年,此時公孫白被刺客圍堵劫殺,最終車夫和小伶也未能幸免。 胡來看到刺客二字時,掀開窗簾,夕陽直射的雙眼不得睜開,一把匕首直指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