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阿奪下水摸魚的功夫,小五撿一堆玄武石堆火燥。湖水附近的玄武石被波濤沖刷日久,不適合用。於是便向山脊的方向走,希望能挖些原始的出來。 嘴裡說是一百萬年,但他並不是地質學家。看不出這個大火山具體什麼時候形成的,隻是知道很有些年頭。風吹日曬的,巖壁坍塌下來形成好大的緩坡。有些緩坡的表麵踩一腳就碎,還有零零星星的雜草從巖石的縫隙中生長出來。小五揪一根草咬在嘴裡磨牙。草梗三棱狀,很結實,草尖猶如三棱槍尖,肥碩且鋒利。京城常見的三棱草跟這個比起來,便如巴掌大的家養觀賞狗遇到草原上兇狠的大野狼。除了外形相似,其他的都不相似。 越靠近火山的邊緣,野草便越發地茂盛。泉曉武有些失望,怕是玄武巖都被草侵蝕了。於是蹲下去想要挖幾下,看看草皮下麵能不能有什麼好貨。手指剛剛拔起一簇野草,土渣下麵就露出半截森森的白骨。小五很是好奇,便嘗試著挖出來看。 骨頭有三米多長,一頭圓、一頭尖。斷裂的地方中空,看起來是鳥類的翅膀。但是,哪兒有這麼大的鳥?小五好奇地挖開周圍的泥土,又找到一處胸骨,尖尖的,比小五整個人還要大。同樣,骨頭有很多空洞,的確是鳥類。看起來已經死了幾百年,被塵土覆蓋著。鳥骨再挖下去一尺多,終於挖出幾塊沒被風化的玄武石。拿著回到岸邊,看到阿奪也提著一條好大的魚上岸,差不多有半人長。 小五用匕首在玄武石上層層鏤空,雕刻出極其復雜的能量通道。阿奪抱著雙膝蹲在旁邊看了好久,直到小五雕刻完成,對著天上十個太陽調整幾塊玄武石的角度,才發問:“這就是儲存槽?” 小五不高興地翻了翻眼珠子:“儲存槽已經是老掉牙的東西了,誰還會用?” “不是六年前,你爺爺才發明的麼?” “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現在已經步入青少年的行列了。”小五撇了撇瞧不起人的嘴角解釋,“這是能量傘。” “什麼?” 火燥的底部突然亮起一道藍光,接著閃過一道紅光。隨即,十道光芒在火燥中跳躍起來,相互碰撞,很快相互融合,白熾一片。 小五忍不住咂了咂舌頭,抬起腦袋來看天:“這裡的陽光太純凈了。從來沒見過。” 阿奪看著他片下魚排,把魚皮、魚頭、內臟和骨頭都丟進火燥裡。嘆息一聲:“浪費。” “咦!怎麼能叫浪費?”說著話,他把魚排切成一口一個的小塊,放在一片平整的火山石上,送入火燥。 阿奪沒有強調新鮮的魚肉要生吃。這湖水看起來純凈,但還是烤熟了安全。 小五烤好兩人份的,遞給阿奪一份,自己留下一份。接著他把剩下的魚肉一股腦塞進火燥,又鏤空四塊玄武巖堆上去。邊吃,便等著熏魚乾。小五順手拿起三米長的骨頭擺弄。 “像是鳥骨頭。” 小五點頭:“這麼大的鳥,從來沒見過。” “還有六殼扇貝。說是幾千年前就絕跡了。” 阿奪指了指火燥問:“不同顏色的陽光為什麼會混合?” 小五想了想才回答:“陽光是不存在的。” 阿奪盯著他看了半天,問:“和尚說的?” “我媽媽。” 阿奪沉默片刻才問:“你還記得你媽媽的樣子麼?” 小五搖頭。 阿奪把最後一片魚肉塞進嘴裡,咀嚼很久才下咽。 “你還記得你媽媽的樣子麼?”小五反問。 阿奪也搖了搖頭。 兩個人再次沉默。
第19章(四)(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