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刺殺(1 / 1)

春秋甲 河西老張 1783 字 8個月前

趕大集嘍。   糖人糖畫,爆米花,簪花胭脂,紙扇畫,金剛菩提,阿拉善,還有鳥獸蟲魚,山珍野味,熙熙攘攘熱熱鬧鬧,人間煙火味正濃。   果蔬一條街。   病懨懨的雞窩頭頂著大大的黑眼圈,癱坐在地上,手裡握著一顆璀璨流光拚湊的蘋果,不斷拋起、接住,有氣無力的吆喝著......   “蘋果,新鮮的蘋果,又香又甜的蘋果,賣蘋果嘍~”   一頭輕佻銀發的鬼魅,一襲鮮紅薄灩,頸間掛了幾束銅錢,扛著滿是糖葫蘆的草秸,沿街招搖走近,忽然看了過來:   “喲,賣水果的小哥,你這蘋果包甜嘛”。他彎下腰,邊問邊把試吃的小樣送進嘴裡,幾口嚼完。   “噫,又酸又澀,好多渣。”他戲謔的笑了笑,拿話揶揄。   “再說,蘋果也不是這麼切的,你得這樣……”   寒芒乍露,欲割喉。   雞窩頭青年眼都懶的抬,雙指抵住刺來的魚腸短劍,一巴掌把白毛扇翻在地,對著屁股一頓猛踹。   “就你小子啊,你們幾個臭蟑螂,爛番薯,天天在我夢裡逛遊,搞的老子心情狠差啊。”   白毛醒了被踹暈,暈了又被踹醒,還有時間配合慘叫兩聲,吶,這個就叫專業。   ……………………………………………   我叫白發,是一名莫得感情的刺客,刺殺時長兩年半,像我這樣優秀的刺客,組織裡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首領很器重我,說我很像他年輕的時候,哦,首領真是英明。   前兩天接了任務,要去東山村出差,取不器小兒項上狗頭。   東山之地,大兇之地。   首領說,那兒有株參天古樹,世人以為它鎮壓世界,穩固界域,將之視為圖騰,頂禮膜拜。實際上,它在源源不斷的攫取世界之力壯大自己。   它的本體,是原初之始支撐洪荒宇宙的神木,而它不過是本體誕下的一縷本源之種萌發而生,尚在幼年期。   這方天地,是被它寄生的倒黴蛋。   算了,天塌了有大人物頂著,這是他們操心的事。   我是在村口遇見的阿銀。   阿銀好漂亮,她說遠來是客,牽著我的手,走過冷霧、人群、緋紅的煙火,一直送到旅店。   那一天,濃霧散去後,陽光燦爛,阿銀在光之潮汐裡奮力揮著手,瘋癲又熱情。   我和阿銀熟絡起來,我喜歡枕著胳膊,望著極近極近,近在眼前的絢爛。   我們走在田野的路上,風起於野,起於指尖,起於發絲,起於我眼前的傻瓜。   我們蹲在小土堆前,指畫星辰,拚出一個雀躍的笑臉,笑臉如我們。   日子一天天過去,刺殺的截止期限一天天臨近,我要走了。   從心裡抽出絲絲縷縷,紅色的緣之線,牽魂繞夢,化成一尾魚。   “去找阿銀吧,替我向她告別”。   東山不器,納命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