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氣盛,盛氣淩人。 氣焰囂張的鬥戰勝甲立在空中,驀然回眸,與魔心相隔千年對望,曖昧一笑,隨即沖向一尊擎天踏地的六臂魔神…… 畫麵一轉,魔心身上覆著一件紋絡繁復的金色鎧甲,正是鬥戰勝甲! 他躺在春深葳蕤,桃花盛到荼蘼的山坡,整個人萎靡不振,不斷咳血,血染桃花,大約是活不久了。 一襲青綠桃花挑染的輕紗披帛,風姿流動,婀娜綽約,溫柔的撫著垂死之人的眉眼。 原來是一隻山間精靈,魑魅。 “阿魅,你來的好晚。”他枕著魑魅的腿,七竅流血,慢慢闔上了眼。 魑魅低著頭,霧眼凝露,淚光閃爍,吻著滿是血跡的臉。 “你猜到了吧,是我給你下了毒蠱,是我想要你永遠永遠陪著我。” “可我現在後悔了,一個人上路太孤單了,讓我陪著你吧。” 她從袖裡取出一柄小巧的短劍,帶著偏執的愛意,帶著深深的歉意,伏在冰冷的鎧甲上,自絕而亡。 殉情者,情緣夭折之哀,謂之殤。殤之鬥戰魂,自此而生。 畫麵一止,魔心回過神來,不滅之心上多出了一枚微縮的菱形圖案,正是鬥戰勝甲的烙印。 鬥戰勝甲,其原始根源,乃大道演化之下誕生的世間第一具臻至完美的甲殼,經熔爐百煉,金剛不敗,無堅不摧。 以之為鑒,修自身之甲,可演枯榮之變,可渡春秋之劫。 凡事有利有弊,因鬥戰魂的影響,修此法者,往往邪念滋生,命格淪喪。 魔心本是東山不器修習血魔之法孵化的心魔,是個張狂的角兒。可現在,一股不容小覷的邪氣蠢蠢欲動,喧賓奪主,想和他爭奪這具軀體的控製權。 青年身軀立在原地,漆黑的魔魂和幽綠的邪魂浮在身後,一體雙魂,分庭抗禮。 自古正邪不兩立,邪魔兩相厭。黑魂魔焰囂張,綠魂邪笑藏刀,都將這具年輕的軀體視為不容他人染指的禁臠。 “欺!天!了!竟敢圖謀吾之血脈!” “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一尊六臂魔神虛影巍峨通天,揪起兩隻瞎眼的狗東西,抹去魂痕,狠狠碾碎,以雷霆兵火淬煉,重鑄新魂,牽引入青年體內。 “醒來,吾之後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