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刀少爺(1 / 1)

殺手徐明 空天地 3919 字 8個月前

“噗!”青年離開不久,徐明再又噴出一口瘀血,隨即以衣袖漠然的擦拭嘴角,稍稍的加快了速度。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入城的青年也在城內的客棧中安穩的睡了一夜,待到日上三竿方才睡眼惺忪的醒來。   他在客房中簡單的洗漱一番,於銅鏡中隨意的瞥視了一眼自己刀削般堅毅的麵容,待其房門打開,卻見門外早有兩位中年在此等侯多時。   “在下順風馬西南分舵陳北運,不知刀少到此,有失遠迎。”未等青年開口,其中一位手持煙桿的中年極為友善的抱拳說道。   被稱之為刀少的青年再又疑惑的看向另一位中年,中年連忙跟著拱手說道:“在下順風馬關中豹。”   “原來是順風馬分舵的前輩,快快請進!”刀少將兩位中年請入房中,隨即拉開凳子,與二人同時坐下。   刀少率先說道:“聽聞順風馬神通廣大,消息靈通,不想晚輩昨夜才來,今日便已被兩位前輩發現,順風馬的名聲果然不是虛的。”   陳北運回道:“刀少見笑,我等對刀少敬仰多日,而今得以在此相遇,若不前來拜會,怕是要遺憾終身呀。”   關中豹道:“我等黎明時便已到此等候,不想刀少舟車勞頓,竟睡到了午時。”   刀少略感謙疚隨即解釋道:“晚輩追尋江洋大盜多日,屬實是有些疲憊了,令兩位前輩久等,實在抱歉。”刀少說完,隨即起身抱拳作揖。   陳北運與關中豹趕忙起身托住刀少,直呼:“使不得!使不得!”   “世道混濁,人心不古,天下豈非江洋大盜一人所危害,治亂世需得明君,亦需這江湖英雄輩出。”陳北運語重深長的說道。   “實不相瞞,江洋大盜乃發丘中郎將後裔,目前已盜取多處古墓,晚輩查辦此人,正是為了取其財富,接濟災民,而今赤野千裡,遍地餓殍,此舉若成,當不知挽回多少性命,平息多少糾纏。”刀少神色向往的說著,隨即轉過頭以征詢的表情看向二人。   “刀少宅心仁厚,以救天下蒼生為己任,我等佩服之至,北運願將刀少此舉告稟總舵主,與刀少共濟災民。”陳北運道。   “關某不才,願聽憑刀少差遣。”關中豹將二人一一看過,索性一抱拳,對著刀少誠懇說道。   刀少見狀,快速起身將關中豹托住,豪邁一笑,爽朗說道:“前輩言重,晚輩愧不敢當,現下午時,晚輩早已饑腸轆轆,何不樓下邊吃邊聊。”   二人同時笑道:“甚好!甚好!”隨即一同步入客棧樓下大廳。   三人點了幾份蕎餅,要了些齋菜米酒,繼續暢談開來。   陳北運道:“黑石鎮地處偏僻,鐵腿門雄踞於此,將此地維護得也算是相當太平,我等昨日到此,本想今日前去拜會,卻不想鐵腿門竟在一夜傾覆,著實令人惋惜。”   刀少聞言,隨即放下正在吃菜的筷子,一臉專注的問道:“如此說來,鐵腿門也算是百姓人一方福利,卻不知毀於何人之手?”   “唉!我順風馬消息得知,兇手僅是一人,也正是而今江湖令人聞風喪膽的三大殺手之一,此人跨騎黑馬,腰佩東銀太刀,披散長發,生得衰喪俊逸,生性兇殘,他冷酷無情,所過之處盡皆雞犬不留。”關中豹搖頭長嘆道。   刀少聞言,不禁虎軀一震,差點沒有直接將桌子掀翻,扼腕嘆息道:“晚輩昨夜到此,當時大雨傾盆,正是與那殺手失之交臂,若是當時得知此人身份,定要為我江湖兒女除此一惡呀。”   “另兩位殺手又如何?還請前輩繼續與我說來,他日遇見,定一並除之!”刀少氣憤不已,劍眉下的星目爆閃精光。   “一人頭戴黑巾,跨騎黃馬,同是腰佩東銀太刀,滿身邪氣,手段比之昨夜殺手更為兇殘,而另一人卻是一位女子,那女子騎跨白馬,一身白紗,聽聞冰雪冷艷,擅使奇毒,常人不敢近身。”關中豹說道。   刀少緩緩點頭,將關中豹所言一一記下,目光投向陳北運道:“前輩分舵可有畫師?”   陳北運微微搖頭,不明所以的問道:“刀少尋畫師所為何事?”   刀少正欲再說,卻在此時客棧內走入幾位身穿粗布麻衣的壯漢。   幾人朝著刀少三人的桌麵上瞄了一眼,沖著櫃臺大聲嚷道:“店家!給爺爺們上葷菜,拿好酒!”   “好嘞!”店家殷勤的從櫃臺跑出,仔細的抹了抹幾位壯漢的桌椅板凳,轉身便抬上來一大壇好酒。   “哈哈,滿上滿上!好久都沒有吃上一頓像樣的了。”   “哈哈,而今亂世,誰曾想一個窮酸書生居然還能有這麼多銀子,今日算是賺到了。”   “賺到了!賺到了!可不能小看了這些讀書人,他們來錢可比我們容易呢,哈哈。”   “……”   壯漢們說話間便已灌下了兩大碗酒,店家也毫不吝嗇的端上幾大盤半生不熟的肉片。   刀少幾人見狀,直覺一陣陣的惡心,現在這世道,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在外邊吃到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店家!這幾道菜可是香肉?”一位絡腮胡子的壯漢抓了幾片投入口中,緩慢的咀嚼著,隨口問道。   “客官吃得可還滿意?”店家未置可否,小心翼翼的問道,興許也變相的肯定了絡腮胡子口中香肉的存在。   “味道甚好,與我多上一些來。”絡腮胡子也不再追問,隻催促著店家多上一些。   誰知,店家聽到絡腮胡子的吩咐非但不見欣喜之色反倒是有些為難的說道:“客官,實不相瞞,昨夜小店斷了肉源,這些已經是僅剩的了。”   “罷了!罷了!下去吧。”絡腮胡子聞言,轉眼在刀少等人桌上瞄了一眼,隨即沖著店家不耐的揮了揮手。   “哎呀!你們這就喝上了,怎麼也不等一等我。”幾人推搡著喝酒吃肉,直弄得滿嘴油膩,一個瘦皮猴樣的青年卻是以繩索綁著個瘦弱的書生來到客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欸,你怎麼把這窮酸書生給綁來了,這不是留著他浪費口糧嗎?”絡腮胡子嫌棄的說道。   “嘿嘿,大哥這你就不懂了,這小子會寫字,會作畫,一天管他一頓吃的,要是能賣些字畫換取錢財,這以後豈不是衣食無憂了。”瘦皮猴咕嚕嚕的轉著眼睛,好一副奸詐狡猾的模樣。   “啪!!”刀少與陳北運聞言,頓時起身,不約而同的拍響桌麵,直驚得那幾個壯漢冷不丁的一個哆嗦。   數息之間,店內一片狼藉,在交涉無果的前提下,幾位壯漢鼻青臉腫的跪倒在刀少三人身前,他們不斷討饒的同時,儼然一副痛改前非的態度。   刀少三人並未取之性命,隻叫他們陪了店家桌椅板凳的錢財,隨即將之遣散,唯獨留下了瘦弱的書生一同坐下。   交談間得知,書生原名司馬竑,乃為沒落貴族子弟,隻因一夜間遭遇歹人滅門,方才逃難至此,以售賣字畫為生。   今日方才賣完字畫,不慎為流民盯上,方才有了先前一幕。   聽聞於此,刀少便做了個順水人情,懇請陳北運將之收入順風馬,往後也好有個照應,再又吩咐店家取來筆墨紙硯,令司馬竑依照描述,將一副人像勾勒而出。   畫作一出,陳北運與關中豹連連稱絕,但見畫中人像披散長發,刀眉虎目,加之令人忍俊不禁的覆舟嘴看上去竟衰喪如鬼魅一般。   “此人衰喪如此,兇殘至極,不若便稱之為喪星吧。”三人達成共識,再又開始了一番縝密計劃,隨即匆匆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