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日後,神木城漸然恢復平靜,其餘異族武人依舊如人間蒸發一般毫無蹤跡可尋,而甄侯府中異族武人身上搜到了許多具有東銀忍者身份象征的東西,消息不脛而走,很快便傳得北唐朝野人盡皆知。 甄侯迫於無奈,隻得將東銀忍者親自押往皇城,交由皇上審訊發落。 北唐,作為七國之中最為龐大的皇朝,後有天門山的天門劍宗作為倚靠,前有廣闊無際的海洋相傍,以依山傍水之勢傲立於群雄之巔。 皇城金碧輝煌,無處不在彰顯其威嚴莊重的身份,此時,一座宏偉的府邸之中,頭戴紫金冠衣衫不整的青年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來回踱步,清瘦的臉頰浸出顆顆冷汗,呼吸也因為此時的激動而十分急促。 “二皇子,賈公子求見。”就在此時,一位四五十歲的老太監勾腰駝背的走入廳堂,娘裡娘氣的對著青年說道。 二皇子頓然促足,遙望遠處,細長的雙眼微微的瞇了一下,隨即平靜說道:“叫他去書房等本宮。” 老太監領命而去,二皇子卻然慢條斯理的由著侍女緩緩梳理他淩亂的發絲,隨後錦衣玉帶,腰佩寶劍,朝著書房邁出他六親不認的步伐。 進入書房之中,寬闊的書架上陳列著名貴的珠寶玉器,其中書籍卻是寥寥無幾,一位身著錦衣的青年端坐其中,見得二皇子到來,立時滿臉堆笑,快步迎出。 “賈寒星你做的好事!如今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你說說該怎麼辦吧!”二皇子手臂一揮,頓然將賈寒星攙扶過來的手掌甩開,十分氣怒。 賈寒星滿麵笑容,卻是緘口不言,朝著二皇子跟隨而來的侍女太監揮一揮手,待得房中再無外人方才開口說道:“二皇子不必憂慮,那甄侯不是與大皇子交往甚密嗎,何不借此機會在陛下跟前參他一本。” “把柄留在甄侯手中,你卻叫本宮反咬一口,豈不荒唐可笑?”二皇子瞇著眼狠戾的描了描賈寒星,再又甩動袍袖,斜倚著坐到書桌旁邊。 賈寒星見狀,露出諂媚的笑意躬身走到二皇子身旁再又繼續說道:“東銀忍者不過狗一樣的存在,屬下這便聯絡蘇我先生,令他遣人前往做掉,屆時甄侯死無對證,定叫他無處申冤。” “嘿嘿嘿嘿。”書房中一時間起伏著猥瑣的壞笑。 少傾,唯獨賈寒星還在壞笑,二皇子已然有些不耐,嫌惡的低吼一聲:“還不快去!”便見他灰溜溜如喪家之犬般跑出書房。 賈寒星徑直離開二皇子府邸,來到一處庭院之中揮毫潑墨,飛鴿傳書,隨後快馬加鞭直奔皇城城門而去。 他片刻不曾停歇,深知事態之嚴峻,未敢半分怠慢,於驛站之處不停換馬趕路,終在日落之時趕到了鎮南城外。 舉目眺望高大雄偉的城墻,相隔數十米護城河道,賈寒星一路的疲憊盡掃而空,隻對著城墻之上高聲疾呼:“快開城門,本世子回來了!” 沉重的城門緩緩放下,兩隊精兵強將迎出城來,在確認了賈寒星身份之後,將之擁入城中。 在官兵的保護之下,賈寒星到得城堡一般的候府之中,虎背熊腰的中年早已擺設筵席靜候多時。 筵席之上,除那虎背熊腰的中年外,尚有身著異裝,腰佩太刀的武人側位而坐。 那異族武人頭頂剃光,隻留了兩側和後麵的頭發,而後方的頭發又束著搭在光滑的頭頂之上,麵目冰冷無情,約四十多歲的樣子,對於此刻出現的賈寒星選擇無視,隻默默的一人獨酌。 “父親。”賈寒星雙腿跪地,朝著主位上端坐的虎背熊腰的中年深深一拜。 中年仔細的打量著賈寒星上下,眼中難以掩飾的喜悅與激動,卻又強行壓製著豪爽笑道:“寒星我兒,快請起身入座!” 賈寒星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一邊打量著異族武人一邊坐到了異族武人的對麵。 “哈哈,我兒賈寒星,二皇子貼身侍衛,這位是鬼塚太郎,鬼塚先生。”虎背熊腰的中年分別介紹道。 然而兩人卻僅僅是相互對視了一眼,便不再有所反應。 賈寒星率先對著虎背熊腰的中年說道:“父親,孩兒信中可是指名了要蘇我日子前來相見,緣何卻來了這麼一位鬼塚先生?” “啪!”未等虎背熊腰的中年解釋,鬼塚太郎頓然放下酒杯,目光冰冷的看向賈寒星,直到賈寒星扭頭過來,方才嘴角微翹的笑道:“蘇我先生無暇分身,請問世子呼喚所為何事?” 賈寒星正欲發言,鬼塚太郎又轉向對著虎背熊腰的中年說道:“煩請賈侯轉告世子,莫要直呼蘇我先生名諱!” 一時間,氣氛變得極為壓抑,鬼塚太郎與賈寒星四目相對,二人眼中的惡意絲毫沒有半分掩藏。 “哈哈,我等皆為二皇子效力,當精誠團結,公舉大業,切莫拘泥小節傷了彼此的和氣,來!與本公共飲此杯!”賈侯突然放聲狂笑,主動抬起酒杯說道。 二人見狀,這才舉起酒杯與賈侯隔空互敬,仰頭飲下。 “情況緊急,本世子也不廢話,今日前來不過是傳達二皇子的意思,神木城中安插的東銀細作,現今正被甄侯押往皇城,不知蘇我先生是否有所行動?”方才放下酒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賈寒星便以質問的語氣朝著鬼塚太郎說道。 鬼塚太郎的臉上瞬間露出幾分不快,雙手抱於胸前不屑道:“自然沒有行動。” “啪!”聞言,賈寒星一掌拍響酒桌,俯身斥喝:“爾等這是要二皇子與我候府坐以待斃,將賈府與二皇子同你東銀外族合謀之事昭告天下嗎?” “啪!世子請注意你的言辭,你這是在侮辱我東銀民族一位崇高的忍者!”鬼塚太郎也拍響了酒桌,怒氣沖天的吼叫。 “本世子不管,爾等必須盡早行動,務必於半途將那被俘忍者擊殺,以杜絕敗露之隱患!”賈寒星依舊不依不撓,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瞪著鬼塚太郎。 “沒有必要!”鬼塚太郎坐回位置,依舊雙手抱胸,泰然自若。 “哈哈,既然沒有必要擊殺被俘忍者,還請鬼塚先生為我等解惑!”賈寒星對於鬼塚太郎的反應懊惱不已,在他又欲發作之時,賈侯卻是突然豪邁笑道。 或許是賈侯的言辭比較受用,鬼塚太郎緩緩放下抱著的手臂,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說道:“我東銀忍者耐以忠義之心而存,無不是智勇兼備,既然他選擇了被俘,定是要使其死亡最大的利益化,賈侯盡情期待,我們東銀忍者生命結束之時綻放的精彩表演。” 聽聞於此,賈寒星與賈侯陷入沉思,再又以審視的目光將鬼塚太郎上下打量。 “看來要有一出好戲了,寒星我兒暫作休息,明日復命二皇子,為父將城中事務處理妥當,即刻前往皇城。”賈侯果斷決策,隨即陰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