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香取下包袱,在驢背上打開,露出她此次出行所帶的金銀細軟,在二人瞪直的目光中取出一錠二十五兩的元寶說道:“你我江湖兒女,誰還沒有個不方便的時候,這錠銀子權當是本女俠贈予二位了。” 二人同時懵了一下,繼而抓耳撓腮,好一番的調整過來,那堵住去路的村民仍是保持著耐心,鎮定的說道:“我們是說,你手裡的錢財我們全都要要。” “啊?兩位大哥這是遇到了什麼事嗎?”甄香聞言,睜著她一雙大大的杏眼,大為震驚的問道。 “我們沒遇到什麼事!遇到事的人是你!是你啊!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啊?”截住退路的村民近乎抓狂,幾乎都是用吼的說道。 “我遇到什麼事了?你們跟我借錢嗎?我借給你們啊。”甄香依舊是不明所以,還將手裡的銀元寶朝著截住她退路的村民遞出。 “唉!說你傻也不傻,怎麼就不明白呢?我們打劫啊!大姐。”截住她退路的村民都快要被甄香給氣笑了,隻得無奈的說道。 甄香立時反應過來,頓然側身拔出寶劍,警惕不已的左右環視。 兩位村民見狀,臉上同時露出猙獰的笑意,紛紛從後腰之處取下柴刀,步步逼近。 “青天白日,爾等目無王法,竟,竟做這等齷蹉之事!”甄香秀眉微蹙,早已膽戰心驚。 “齷蹉之事?嘿嘿。” “目無王法?哈哈。” 兩位村民嗤笑之下已然近身,感受到他們身上流露出的惡意,毛驢頓然發出連綿不絕、震耳欲聾的叫聲。 “你們不要過來,我可是天門劍宗的弟子,這手中的劍可不曾對行兇作惡的人留情!”甄香寶劍橫握,格擋身前,儼然已經做好了一場大戰的準備。 “什麼天門劍宗我們不管,今天你遇到了我們,就隻能乖乖就犯了吧,我們不要命,隻圖財。”截住退路的村民距離甄香已然隻有幾步的距離,完全不把甄香手裡的寶劍當一回事。 “嘿嘿,小姑娘還挺水靈,要不咱順帶劫個色怎樣?”堵住去路的村民越發貪婪,不住的在甄香身上上下打量,猥瑣笑道。 “你們,無恥!”甄香俏臉一紅,顯然已經毫無氣勢,卻也在氣怒之下一劍刺出。 那堵住去路的村民見狀,手中柴刀正欲抵擋,卻見那輕靈之劍已然停在了咽喉之處。 江湖之人絕非善類,僅此一劍便令得二人驚出一身冷汗,差點沒直接跪到地上開始討饒。 然而,甄香接下來的表現又一次顛覆了他們對於江湖人士的認知。 隻見甄香手中寶劍移動,又指到了截住退路的村民麵前,似乎是在表示自己要殺他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然而,不會武功的人又怎麼會懂,在他們的眼裡,除了那一瞬間的威脅之外,根本就察覺不到甄香的實力處於什麼層次,隻是單純的覺得還沒有開打,又怎麼可能見曉輸贏。 果不其然,堵住去路的村民見到甄香劍指後方村民,立時察覺有機可乘,瞬間躍身趨近,手中柴刀朝著甄香頭頂劈下。 甄香收回寶劍,再次一劍刺其咽喉,終究是在咽喉之處頓了一頓,轉而一劍朝著柴刀格擋而出。 畢竟,她的劍也沒有對那個攻擊而來的村民造成威脅,隻能說村民不懂武功,根本就察覺不到。 然而,她沒有刺死村民,卻被村民一刀將其寶劍震掉,而另一位村民卻也到得身前,將其一腳踹落驢背。 “天門劍宗弟子?隻會虛張聲勢罷了,還不如我們這些耕地種田的農民。” “也不知道她剛才那些奇奇怪怪的動作是個什麼意思?八成是跟著師父練武的時候偷懶了。” 二人蹲在地上,一臉嘲諷的看著甄香,不禁被其細皮嫩肉的模樣饞的直咽口水,其中那方才堵住去路的村民忍不住伸出手掌,直接就在甄香的臉上摸了一把。 突然,一股森寒的冷意在空間中肆虐開來,帶著邪惡的陰煞之氣,使人有一種置身於地獄之中的錯覺。 兩位村民感受到這股莫名的恐怖,一時間竟呆立於原地,連身體也變得僵硬一片。 危險的氣息緩緩靠近,形如鬼魅的身影卻又近在咫尺。 一尊猶如來自地獄的邪神於二人中間出現,長發亂舞,目光如電,精瘦修長的大手同時搭在二人肩上。 伴隨著清脆的骨裂之聲傳出,他們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喘。 來者捏碎了他們的肩骨,隨即又將手掌移動到了他們的頸後。 涔涔的冷汗在全身浸透,森寒的冷意甚至使得他們的靈魂也跟隨著顫抖。 甄香正視著這去而復返的男子,直覺他今日的戾氣與昨日所見已是天壤之別。 “不要!”盡管村民想要劫掠甄香,但在他們生命即將被終結的瞬間的,甄香還是選擇了為之求情。 清脆的骨裂之聲再次作響,二人如兩根大蒜一般被徐明隨意的扔在了一旁。 “徐明!他們不至於死的。”看著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輕易的沒了氣息,甄香的心中特別不是滋味,不禁有些同情的說道。 “當他們決定要劫掠別人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死的覺悟,這不過是其中一個必然的結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要麼你死,要麼他們死。”徐明麵無表情的說道。 甄香依舊是有些不滿,小聲說道:“你若不殺他們,興許他們還會改過自新的呢。” “婦人之仁!”對於甄香天真的說法,徐明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徑直扔下一句話,走到黑駿馬身前,躍到了馬背之上。 見狀,甄香連忙起身,快速的爬到毛驢身上,跟到了徐明的黑駿馬後邊。 “喂!你怎麼會想到要回來的?”路上,甄香俏皮的笑著,明知故問。 “我東西掉了,返回來找找。”徐明冰冷的回答著,頭也不回。 “那你找到掉落的東西了嗎?”黑駿馬加快了腳步,甄香趕緊的拍著驢屁股追趕著大聲問道。 回答她的是徐明冰冷的沉默。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回來,總覺得甄香在後麵要出事,即便這姑娘是天門劍宗的弟子,但以他對這姑娘的認識,估計是生活都不能自理的那種,還是折回來看一看吧,權當是報答人家的救命之恩了。 一前一後的就這樣沉默著,兩人都不再說話,唯有驢脖子上的鈴鐺在不斷作響。 “啊呃呃!啊呃!”時不時的,那叫做徐明的毛驢也扯上一嗓子,興許是為了打破旅途的沉靜。 遠遠的一處山道上,黃底黑字的掛著一麵小旗,正是酒家的存在。 徐明抬頭看一看雲中的烈日,再又看了看旁側樹木極短的影子,隨即加快了速度,朝著酒家的位置趕將過去,身後同時跟隨著加快了速度,十分不滿的、不斷叫喚的另一個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