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將一團獄火砸散後,瞬間結了個神秘的印記。
  這個印記,剎那而成,就在印記成形之時,一股波動,從他身上浮現,落向一裡之地外的霍費承。
  九滅魂印。
  剎那之間,相距一裡的兩人,俱都一頓,接著,元嬰已是被牽引著,落在魂奴空間中。
  霍費承畢竟是九府修士,在察覺元嬰一花,眼前已是換了一番天地後,猛地臉色大變。
  但未等他有所動作,便隻見二十多道漆黑劍光,呼嘯而至,刷刷落下。
  在百米之外,韓易以九滅魂印,溝通魂奴空間,將兩人的元嬰剎那間拉入魂奴空間中,而此刻,外界的時間流速,放慢了太多,這時間流速不一樣的魂奴空間,絕對足夠韓易重創霍費承。
  他並不想要將霍費承變成自己的魂奴,這一舉動,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如做了,便是尋死之道,他自然不傻。
  但魂奴空間,除了奴役神魂元嬰,化為魂奴之外,還有一個妙用,那邊是神魂元嬰對決。
  此刻,剛反應過來的霍費承,正想施展魂術,卻已是來不及,韓易的神魂,在融合金丹後,其元嬰,已是不弱於其他中期修士。
  而更重要的是,韓易擁有多門魂術,以元嬰施展魂殿魂術,尋常元嬰中期,絕抵擋不住。
  此刻,魂奴空間中國,魂劍呼嘯,如雨落下,洞穿霍費承的元嬰,斬魂之威,將其元嬰,斬得千瘡百孔,元嬰之慘叫,不絕於此。
  魂劍之後,韓易並未停留,重新結印,結束這不到半息的魂奴空間對決,剎那間,兩人元嬰重歸外界。
  外界。
  噗!
  霍費承元嬰狂震,肉身受牽連,噴出一口血液,氣息頓時萎靡,甚至一時之間,連身軀都控製不住,往下踉蹌跌落半米,其目光大駭,雖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但絕對是中了對方的魂術。
  何等魂術,竟如此詭異?
  在魂奴空間中發生的一切,除了韓易之外,其他修士,是沒有記憶的,如成了魂奴,也隻記得魂奴空間這個地方,記得自己性命,顯化為魂鐘,留於魂奴空間,並不記得神魂對決,也不記得魂主擁有什麼魂術。
  這便是魂奴空間的強大之處,也是地煞殿能作為魂殿第二殿的底氣之一。
  場上,霍費承這突然的氣息變化,自然被周圍眾圍觀大修士察覺,眾人一凜,已是猜到了什麼,在天柱司玄天中,韓易可是被懷疑是魂殿的魂種,更是殺了夏泉,對了其魂奴,如今這情況,應當是這玄丹宗修士,祭出了魂術,而霍費承中了魂術,才導致氣息紊亂。
  看到這裡,原本有些蠢蠢欲動的修士,重新沉寂。
  這韓易,可不一定是羊,而可能是一頭闖入大秦的狼,這狼,可不容易對付,一個不慎,自己倒成了羊。
  這一刻,眾修士,才將韓易的地位,拉齊到對等的程度,就連剛浮現殺機的鮑翰池,都暫時壓下了心頭的漣漪。
  場上。
  在元嬰回歸時,韓易便已是輕嘯一聲,借著對方元嬰受創的剎那,青萍劍無聲劃過,將這烈火之獄,斬為兩瓣,天地霎時清朗。
  烈火旗倒飛而回,烈火旗上,一道豁口,幾乎將其旗幟,斬為兩截,隻有最上方還有一指之長未斷。
  重新穩住身形的霍費承,接住這已是被重創,靈性傳遞出哀鳴的靈寶,臉上又肉疼,又鐵青。
  這柄靈寶,如要修復,所要付出的代價,就連他,都得大出血。
  想到這裡,霍費承轉頭,死死盯著站於高空,劍器懸身的韓易,眼中殺意漲跌不停,臉上猙獰變幻。
  但隻是短短三息,便又收起所有表情,能走到延尉府副府主,霍費承自然不傻。
  最開始自己直接出手,而不是像其他修士般,隱於周圍虛空,是因為延尉府少主,在洞天中受韓易所斬,雖未死,但也斷了至尊令仙緣。
  這他本身對宗外修士,便有輕視之意,這才有他含恨出手這一幕。
  而剛才,他元嬰突然受創,在那一瞬息,他連身形都穩不住,如對方要殺自己,絕對隻是一劍的事情,但對方並未這麼做。
  留情?
  當然不是,對方隻是忌憚周圍修士,殺了自己,相當於是折了大秦九府的臉麵,周圍的修士,到時候,都不得不出手。
  好算計。
  但自己已敗,靈寶又損,再徒留此地,已是沒了意義。
  想到這裡,霍費承重重哼了一聲,收了烈火旗,轉身飛遁離去,就連場麵話,都未曾說一句。
  另一邊。
  鮑翰池,終是將心頭的殺意,按了下來,霍老鬼出手,都討不了好,甚至連靈寶,都被重創,自己上了,同樣是這個結果。
  想到這裡,鮑翰池深深看了一眼站於青遲山上虛空的韓易,閃過一絲遺憾,轉身離去,在離去之時,還閃過一個念頭,回去後,要告知聖兒,以後絕不能惹到這韓易。
  同一時刻。
  周圍虛空中,原本抵達此地三殿九府修士的其他四位,在三息之內,都做了同樣的選擇,迅速離去,毫無留戀。
  最後一位修士,太尉殿的一位修士離去前,看了重戟之上的靳望一眼,眼中忌憚不已,這靳望,出現在這裡,是他的意思,還是禦史殿的意思,或者是,陛下的意思?
  這裡麵,意義不同。
  不過,這些,太尉殿管不了。
  另一邊。
  靳望奮筆疾書,雙眸中光芒流轉。
  “隻見劍光斬開烈火之獄,逼退烈火旗。”
  “但霍費承已是怒極,重祭烈火旗,激發烈火之獄,更是借助靈寶,加持神通‘獄火’於其中,將青遲山化為獄火世界。”
  “玄丹宗韓易,以劍光斬滅獄火,但獄火不絕,無法盡斬。”
  “獄火臨身之時,韓易顯露強悍肉身,金光溢體,疑似古神煉體法術,但尚未修至古神真身。”
  “其為靈體雙修之人。”
  “以強悍肉身,硬撼獄火。”
  筆尖突然一頓,靳望眸光中,閃過一絲思索之意,但轉瞬便將這思索棄去,如實寫道。
  “三息之後,韓易結印,發動神秘魂術,重創霍費承,魂術詭異,並無外顯之景,無法確定是何種魂術。”
  “剎那之間,霍費承元嬰受創,韓易禦使靈劍,趁機斬破烈火之獄,烈火旗大損,勝負已分,霍費承執旗而退,倏忽離去。”
  “青遲山地界,百裡範圍內,大秦三殿九府修士,在三息之間,已是盡退。”
  “隻有一位修士,尚隱於虛空之中,未有退去之意。”
  “魂殿,第七殿,天葬殿長老,閻湛。”
  記到這裡,靳望停下筆,微微抬起頭,看向前方,身形化為雕像,並沒有一絲想要離去的意思。
  而青遲殿上空,韓易神識掃過虛空,重重看了靳望一眼,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眼神疑惑。
  這禦史殿的禦史,行走大秦,甚至全玉衡界,隻做記載,並不會插手修士宗門間的恩怨。
  但一位元嬰後期大修士,就距自己不遠,還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從其表情看,似乎並不想走了,這讓韓易同樣臉色凝重,心頭疑惑,未敢放鬆。
  不過。
  他瞬間想到什麼,疑惑頓消。
  禦史未走,證明事情還沒結束,也就是說,周圍還有大修士,窺視自己。
  想到這裡,韓易眼睛半瞇,體內空間中,元嬰睜開眼,一擊最尋常,最直接的禁魂術,朝周圍虛空蔓延而去。
  隻是瞬息,在距離他七裡之地某一處,禁魂術反饋而來的,這處區域,禁魂無效。
  就是這裡。
  韓易眼眸朝此地看去,又想到什麼,臉色一沉。
  “閣下鬼鬼祟祟,看來不是大秦修士,你又是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