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蘇長雲部 村寨裡一片歡呼慶祝聲,就連村外圍墻上看守的士兵都有些懶散。 但諸人並沒有因為殲滅了那一百多來人而慶祝,相反的是,他們嚴正以待。 “殿下,你說他們今晚會過來嗎?”埋伏在村外一處山上的夏流風問蘇長雲。 “會的,吃了一個悶虧,最起碼也要派人來查看一番,一會兒如果隻有不到十幾個蠻子過來就放走,在這等他們的隊伍過來。”蘇長雲解釋。 “你去看看村裡邊的親衛營和六營還有民兵們,別玩得太嗨了,畢竟承受最大壓力的是他們。” “知道了。” 不出所料,在等了一刻鐘左右,遠方傳來大量的馬蹄聲。 “你們看見斥候沒有?”蘇長雲問左右的人。 “殿下,我們一直盯著呢,沒有人過來。”一旁的戰士說,“會不會是他們在哪個高處看見了我們的營地?” “有可能,把籠子裡邊捉的鳥雀放出去,全軍準備。”在下午的戰鬥結束後,他們便埋伏在這,捉了大量的鳥雀,用它們來作信號。一旦蘇長雲將鳥雀放出去,就說明敵人來了。 “聽見了嗎?”親衛營中,一個身材瘦弱,長相英俊的青年立起耳朵對一旁的人說。 “什麼?”親衛營的另一個人疑惑。 “是鳥雀放飛的聲音。”獵人出生的趙水根看了不遠處山上飛起的鳥雀說。 “通知兄弟們,敵人來了。” 很快,一隊隊騎兵在月色的照耀下集結在蘇長雲他們的下方。 蘇長雲將最強的親衛營和六營留在正麵,剩下的一千多號人均勻分布在兩邊。因為村子裡邊還有附近村的民兵,將近三百多的農漢,雖然訓練得少,但是彎弓射箭和簡單的劈砍格鬥還是會的。 這一點是當地百姓為了抵抗南下掠奪的草原蠻子練出來的。 “在他們接近村外麵的圍墻的時候動手。”蘇長雲說,取過一旁的弓,再將帶有火藥的箭頭拿起。 “殿下,他們這次將近八百多旗。”有親衛估計好人數後向蘇長雲匯報。 “此戰盡可能的消耗敵人有生力量,不用全殲敵人。”蘇長雲說,然後又將剛剛的箭換成另一支,綁有藍色竹筒的帶火藥的箭矢--這是消耗敵人有生力量的信號。而剛剛那隻箭矢的信號是力求全殲敵人。 八百多騎,他們這點人要是向全殲的話,起碼要折損一半以上,那這樣他們還談什麼支援雲峽關,連基本的防守都有缺口。沒辦法,騎兵對步兵太克製了。哪怕他們占有先手的優勢。 而下方的呼汗部小頭目,呼汗狩卻沒想到這麼多彎彎繞繞,在他眼中,對付前麵那個小村莊裡的漢人士卒不過是兩三次沖鋒的問題。 “火箭都準備好沒有?”呼汗狩問,他打算先來波火箭攻擊,然後縱馬砍殺。前方那一人多高的小圍墻在他眼裡很容易突破的。 況且斥候匯報說,裡麵的人可是在大肆慶祝。沒有人能想到他們會在晚上來報仇。 “準備好了,頭領。”部下說。 “那好,草原的兒郎們,射箭,沖鋒!”呼汗狩說。 八百多騎如海潮般鋪開來向前方的小村莊進攻。 因為蘇長雲估計到他們晚上會過來偷襲,所以命人在村寨的四周挖了不少的陷馬坑,再用稻草鋪上。 “準備!”村子裡的程誠說,他剛剛疏散完村裡麵的老人婦女和小孩,青壯漢子舉著門板水桶擋在頭上,腳邊放著叉子和長矛。 “邦邦邦” 箭雨落下,插在了房上或者路上,索性沒有人直接死亡,隻有一兩個倒黴蛋被射中手臂和肚子。 “村長組織人滅火,弓箭手反擊,點燃前麵準備的火堆!”程誠說,“親衛營,準備迎接沖擊!” 蘇長雲看著那隊人馬漸漸沖向村莊,臉色嚴肅,呼吸漸漸加深,在看見前麵的草原騎兵落入陷馬坑,村寨前三十幾米的草堆被點燃後,下令了。 一支發出嗞的聲音的箭劃過天空,最後綻放出紅色的火花。 “怎麼回事?繼續往前沖!”呼汗狩再怎麼直腦筋也知道中埋伏了,現在他們的生機就隻有沖進村寨中再突出去。 好不容易強迫馬沖入燃著火焰的草堆中,兩排重甲陌刀手出現在村寨的墻下。 “呼!”陌刀亮起,親衛營整齊地往前邁出一步。 呼汗狩用刀麵拍馬,招呼著沖進來的草原騎兵向前沖,可在親衛營的前麵七八米處還擺放著十幾米的雜物,什麼磨盤,石頭木板等等,隻要能減緩騎兵移動速度的東西都運了過來。 蘇長雲選的這處村寨在兩山之間,旁邊還有一條河,所以隻要重點防禦沒有山坡阻擋的地方就行。 你問為什麼草原騎兵不從山上沖下來,那是因為山坡的緩處就是在這個村寨這裡,除非你帶著馬兒走陡峭,還不一定走得到頂的山路,那隻有從這裡上山了。 況且蘇長雲還派了十幾個民兵在山上警戒,這種概率很少會發生。除非他們今晚不打算進攻了,畢竟八百多號人爬上去可是要大半天的時間。 兩側的戰士拿著長槍往下沖,弓箭手還不斷地騷擾,一時間八百多草原騎兵折損了二十幾人。 “殺!往前沖!啊—”呼汗狩咆哮,然後一支箭矢射穿他的耳朵。 從上往下沖的蘇長雲也在後麵大聲喊:“沖!” “殺啊!” “滅了這幫蠻子!” 一時間沖殺聲滿天。 有些草原騎兵調轉馬頭冒著箭雨朝他們沖過來,在撞翻一兩個人之後便被長槍刺穿。 在這裡說明一下,蘇長雲他們普通部隊裝備的長槍與戈比一般的長槍要長出一臂左右的長度,再長就變成矛了。 蘇長雲運轉一念功法,流水不息,一身內力源遠流長,手持馬槊從後麵沖上去,踏踏幾步沖到一個騎兵麵前,在對方還在驚訝的時候刺死對麵,奪過馬匹掉頭。 “隨我沖鋒!” 其他有幾分實力的乾部看見蘇長雲這樣了,也紛紛和戰友配合,殺人奪馬。 騎上馬的蘇長雲有如神助,加上一身功力,宛如小趙雲,在人群中來去自如。 另一邊,重甲陌刀手已經動起來,一刀一步,層層邁出。每一刀劈出,都代表著一名騎兵的死亡。但騎兵對他們的沖擊力透過鎧甲,輕者呼吸不暢,一直咳嗽,重者肋骨斷裂,口吐鮮血。 不過好在蘇長雲在前麵布置了障礙物,有了一定的緩沖,要不然第一排的重甲陌刀手肯定要折損得七七八八。 “撤!”見同僚的馬刀斬不斷對方步兵的盔甲,反而被對麵的大刀連人帶馬砍成兩半之後,不知道是哪個騎兵喊了一聲。 見到這種情況的草原騎兵或從兩側或播馬往回撤,總之就是十分混亂。後麵的人不明所以,見前麵的人撤退後,也調轉馬頭。 因為兩邊的山上不斷沖下敵方部隊來,戰場後方看得清清楚楚的騎兵早就跑了。黑燈瞎火的,有些騎兵為了趕快跑出去,向還在安撫馬匹的同胞下手。 至於領頭的呼汗狩,早就被重甲陌刀手砍成兩半了,這家夥沖到了親衛營麵前,在一個人的盔甲上砍了幾刀,火花都冒出來了,沒有傷到盔甲裡的人,然後就被劈死了。 見對麵無心再戰,蘇長雲部的鬥誌瞬間又上了一個檔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有些戰士的速度甚至超過了剛剛起步的騎兵。 蘇長雲也提著馬槊追擊,但當有幾個敵人朝他射過五六枝箭他才意識到自己追得有些深了。回頭看了一眼同樣追過來的六個連級乾部。 “回撤吧。” “遵命!” 打掃完戰場後,差不多是子時,也就是十二點左右。 “我們的戰損有多少?”蘇長雲坐在一個老鄉的家裡麵問程誠。 程誠帶著哭腔說到:“親衛營有四十六個兄弟受輕傷,十九個兄弟重傷,十一個兄弟被馬踏死。其他營輕傷一百一十八個,重傷十六個,戰死二十四個。” 蘇長雲沒有說話,起伏的胸口強壓著悲傷,“對待死去的兄弟們的家人一定要安撫好,撫恤金一分都不能少,還是那句話,這些錢誰動殺誰,”說完又開口問一旁的夏流風:“敵人呢?” “戰場上統計的有四百五十八個,後續追擊的有三十一個,戰俘八個。總計五百零七個。俘獲馬匹一百三十六匹,還能作戰的隻有三十一匹。”夏流風開口回應。 “戰果還行。”蘇長雲說,他的部下可是很寶貴的,現在服役的部隊除開每個營多出來的那五十個人外,其餘的人或多或少都是上過戰場,剿過山賊的。裡麵一到三營的部分連更是從蘇長雲來到這當王爺的第一年就存在的。 “派兩個偵查班出去兩裡外偵察守夜,同時暗哨要做好,傷員轉移到我們的軍營裡麵去,別去麻煩老鄉。沒帳篷住的話叫他們去老鄉家的柴房或者墻角湊合,借住的話記得給錢。”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