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頭疼中醒過來,蘇長雲就知道今天乾不成其他事情了。 那怎麼辦,叫玄冥燕拿著掃把和乾凈的抹布跳到書房房頂上打掃一下,一會兒爬上去曬太陽,剛好有一些陽光灑下來,入冬之後這種出太陽的天氣十分少見。 待玄冥燕清掃好屋頂後,蘇長雲拎著一條羊毛毯,踏踏幾步從墻壁借力越上房頂。找到那個經常躺著的位置,安安穩穩地躺下。 “就這樣發呆也不是什麼辦法啊。”看著天上來來回回的雲朵,蘇長雲心想。 該給那群學生出什麼樣的題目呢?滑輪肯定是要有的,還有什麼。蘇長雲努力地回想初高中的知識。 這次的題目大部分是力學的,沒有電學和熱學。因為根本用不上啊,教了也沒用。 還有化學,涉及到計算的通通不考,人家一問你相對原子質量怎麼來的,你回答不上來就尷尬了,這東西目前證明不了啊。 等等,蘇長雲發現了盲點,為什麼其他小說的穿越者可以堂而皇之的教這些東西,難道不怕有人唱反調嗎?哦,不對,他們都是依靠著皇帝來搞的,那就沒事了。 蘇長雲沒有這個東西,你問為什麼不扯虎皮拉大旗,皇帝的眼線還在長雲嶺裡麵埋伏著呢,打著皇帝的名號你想乾什麼?你老子還活著呢! 算了,還是把相對原子質量拿上去吧,然後出幾個大題和幾個選擇題就行了,大題有鋼鐵冶煉、石灰製造還有一些實驗步驟與安全。 嗯,就這樣,蘇長雲打好腹稿,至於答案的準確性,他得自己先做一遍,實在不行去找石林拿個數據。 “殿下!”憨憨過來通報。 “怎麼了,伊攸?”蘇長雲直起身子問。 “左師爺從賬房支了兩百兩還帶了些種子回京城了看望他父親去了。”憨憨,不是,叫順口了,應該是伊攸說。 程誠被蘇長雲安排去軍營裡麵管理傷員,分發撫恤金選拔親衛了,所以傳令暫時由伊攸來做。 “嗞。”蘇長雲記起來這件事,“左師爺有沒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 “他說了,等他回家,他爹就差不多該死了,把他爹埋之後就會回來,應該會趕在開春前,要不然對不起他拿的銀兩。”伊攸模仿著左惘那淡然的語氣說。 “知道了,你下去吧。” “好!”伊攸高興地回復,出去守大門。 蘇長雲也從房頂上一躍而下,再轉到書房裡麵,拿出一張新的宣紙,磨墨,潤筆,開始出題。 得益於皇家嚴格的教育,蘇長雲的毛筆字寫得還不錯,很快就把大致的內容寫出來,接下來就是補充數據的時候了。 想當初前世蘇長雲做題目時,總會有一兩個計算量特別大的題目要算,所以,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蘇長雲在物理的壓軸題和化學大題的最後一個空設計了計算量特別大的題目。 難到什麼程度呢?蘇長雲在算的時候都想狠狠地抽自己幾巴掌為什麼造孽去出這樣的題目,現在好了吧,自己也要先運算一遍。 這還不算完,出完卷子後還要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做一遍,確保沒有題目出錯。幸好糧食需要一天的時間來準備,所以商輅還在家裡麵,一會兒可以叫他過來驗算一下。 哎,真不知道那群快要畢業的學生看見這些東西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這還是寒假的期末考,要是畢業考的話,蘇長雲笑得像一隻狐貍,蘇長雲打算讓他們知道一下人心的險惡。 學校的期末考試無論對於哪個世界的學生來說都是頭等大事。不管你是學渣還是學霸,都會在瘋狂的復習。因為他們不過是十五十六歲的學生,蘇長雲不打算拿大學生的管理方式來管理他們,但他們的直覺性是前世的學生無法比的,最差的學生在格物這門課上一次測驗中都考了八十三分,更好的考了九十九分的高分。 無論在哪一本古代小說裡,讀書都是一件至高無上的事情,凡是在主角的影響下讀書的人無不發奮努力,就算天資不足通過後天的努力總能彌補上去。 蘇長雲為了鼓勵學生們讀書,每年都給每個年級的前五名發獎學金,一兩紋銀,依次往下減。還有發放書籍,反正長雲嶺采用活字印刷,很方便。 話說蘇長雲在讀歷史書的時候發現,這個世界都有一種叫印刷機的東西出現了,可惜沒有流傳下來,在戰亂中斷了傳承,要不然還真想見識一下。畢竟這個世界大部分還采用的是雕版印刷。 誒,話說,蘇長雲好像好久都沒有去學校上格物這門課了,所以現在格物這門課好像沒有人來上了?! 書房之中驚坐起,小醜竟是我自己! 陳秋生是長安中學畢業班的學生,雖然家境貧寒可年年拿獎學金,特別是在蘇長雲這個老師因為戰事停課後,主動擔起了畢業班的格物這門課。 班上二十四個人,每個人的側重點不同,有的人沉迷於算學,許多方程組看一眼就能得到答案;有的人沉迷於地理,要不是有信號箭這個東西,現在有幾個人估計得下去見閻王了;有的人沉迷軍事,要不是學校的學生需要畢業證才能參軍,否則這一次他們應該是要上戰場的。 盡管這樣,但大家在基礎方麵都沒有落下太多,他們都是普通農民的孩子,非常珍惜在學校裡麵讀書的日子,最起碼不用再去麵朝黃土背朝天地去乾活。 為什麼他們當中沒有權貴的孩子?別傻了,長雲嶺這麼偏僻的地方,哪來那麼多權貴,你歡迎人家人家還不願來。所以目前權貴就隻有一個蘇長雲,人家是老師。 “好了,兄弟姐妹們,上課了,這節課我們來復習力學,特別是受力分析這東西,更是重中之重,殿下說過了,凡是學格物的都繞不開這東西。”陳秋生拍了拍黑板,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好的,陳老師。” “哈哈。” 陳秋生拿起粉筆開始在黑板上寫下今天要復習的東西,然後有條不絮地講起來。 講著講著,他突然感覺到有目光在看著自己,可是臺下的同學都在看著黑板,津津有味地聽著,他很奇怪地扭過頭,就看見了在後排窗外看著自己的蘇長雲。 “殿下……” 蘇長雲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接下來的講課,陳秋生深吸一口氣,開始磕磕絆絆地講起來,引得臺下的人分分皺眉。 “老陳,你要是再這樣說下去,下次就別上去了,剛剛講得挺好的……殿下!”坐在前排的大壯說,然後蘇長雲從後麵走上臺。 “我……你……殿下!”大壯驚訝地指著陳秋生,然後又抬頭看蘇長雲。 “好了,大壯,不要怪秋生,要是秋生沒有看見我的話,他講得很好的。”蘇長雲說。 “好了,我先給同學們道個歉,最近忙得忘記了,這是我的錯。現在我們接著剛剛秋生的題目來說………” 很快,學校門房敲響了下課鐘聲,蘇長雲也不是喜歡拖堂的人,宣布下課,這節課是今天的最後一節,晚上的晚自習都是自願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畢竟有的人住在長安城外,來回跟著小商隊,至於車費嘛,他們給那些商戶當幾天賬房就結了。 蘇長雲一直倡導自力更生,利用閑暇時間去客棧或者當個賬房先生打零工是準許的,至於他們的人品怎麼樣,學院裡麵有一個老頭子會監督他們的,況且蘇長雲的探子也不是吃素的。 學生們一擁而上,來詢問蘇長雲戰場上麵的情況。 “別問太多,戰場上很殘酷滴,我都差點折在那裡,你們別擔心太多好好讀書,將來是你們的。”蘇長雲說。 “明明比我們大不了多少,怎麼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不知道誰悄悄地說了一句話。 “嗨,說那句話的,過分了啊,你們好好準備復習,剛剛我看了一下你們的情況,都還不錯,特別是秋生,你講課已經可以了,有沒有考慮留校當一名老師?”蘇長雲看著秋生說。 “我還是想去軍隊歷練一下,特別是殿下的親衛營。”秋生撓撓腦袋。 “你們知道親衛營的傷亡多大嗎?有一半的人戰死,幸存的人這幾天傷勢才好得差不多。”蘇長雲說,“要想進親衛營,才乾和武力少一樣都不行。你們是長雲嶺自己培養出來的第一批畢業生,我個人更傾向於讓你們去到其他位置上發光發熱而不是在軍營裡麵,這並不是軍營不好,而是這幾年可能會有戰鬥,加入軍隊犧牲的可能性會非常大。” “殿下,你怕死嗎?”有人問。 “不怕啊!怎麼了?” “那我們也是。” 咕咕,我沒有鴿,鹿悠鳴別誣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