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審判(1 / 1)

“小孩兒?這就是你們今晚追的小偷?還是一個巡警隊一起追的?”蔣行堅對翟開輝打趣道。   翟開輝也就是那個今晚帶領巡警們追捕徐倉的老巡警。隻見翟開輝聽到蔣行堅的話,並沒有生氣,反而是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滿臉的褶皺都快要堆到一起“老蔣看你這說的,也就是咱這邊平靜的太久了,一群新警員沒及時反應過來而已,沒多大事。”聽到這裡,蔣開輝並沒有就此收回他質疑的目光。   看見蔣行堅仍盯著自己不放,翟開輝擺了擺手“就是一個誤入歧途的小孩兒罷了,教育教育就好,也沒犯啥事。”說著,翟開輝便準備往審訊室走去。   “你別一直當老好人,你這幾年經歷的事還不夠讓你明白嗎?我就跟你說,一個人是什麼樣,他小時候就定好型了,你別指望著他能因為你三言兩語就做出什麼改變。”蔣行堅簡直要對翟開輝喊出來。   翟開輝聽見後停下了去往審訊室的腳步,扭過頭,對蔣行堅輕聲說到“那隻是個例而已。”說完,翟開輝便頭也不回地再次往審訊室走去。   蔣行堅仍就憤恨地盯著老翟,但是這並不是那種對於仇人的憤怒與憎恨,而是那種眼看著好友走上不歸路而無力挽救的憤怒。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老翟因為內心對於人性本善的執念而使自己一次次陷入危險之中。   後續可能會如老蔣所說的那樣,翟開輝根本不可能將一個已經定了性的小孩引導到正確的道路上,並且還有可能因為他對於這個小孩的勸阻而使得自己也惹上了一身的腥臊,甚至還有可能因此殞命。   但是現在的老翟並沒有考慮這麼多,他隻是想要不違背自己的內心罷了。   “哢啦。”隨著一聲審訊室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已經在審訊室內呆坐很久的徐倉也終於抬起了頭。   他的眼裡什麼都沒有,甚至連那種初犯者應該有的那種恐懼都沒有。他就像是被邀請到這裡做客一般。   看到這,翟開輝並沒有向他投出過多的審查的眼神,相反,他看在徐倉身上的眼神可以說的上柔和。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這裡的警察,翟開輝,你可以叫我翟叔。”說著,翟開輝對徐倉還笑了笑,“你叫什麼,小朋友?”   徐倉並沒有立馬開口,反而是盯著老翟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翟開輝即將忍不住想要再次問一次,甚至要懷疑徐倉是不是有聽力障礙時,徐倉終於開口“我叫徐倉。”   “小徐啊。”徐倉報完名後老翟便套近乎似地說到,“別緊張,這次你沒有犯什麼事,巡警已經發現金店老板丟失的那條項鏈了。”   說完,老翟刻意地停頓了一下,試圖用此來觀察徐倉的反應。   但是徐倉卻好像隻是聽到了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一般,仍保持著自己剛開始的坐姿,甚至在老翟說這句話時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看到這,翟開輝並沒有想要再次逼迫徐倉說出什麼,反而是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小朋友今年多大了?”   “九歲。”   “哈哈,我看人真準,從我第一眼看清你我就知道你應該就是九歲左右了,老蔣的話果然不可信。”……   兩人來來回回地聊了好一會兒,雖然說是來來回回,其實更準確地應該是翟開輝單方麵的聯絡感情。終於,老翟問到了徐倉家裡的問題。   “孩子你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啊,和家裡人一起來的這裡嗎?”   聽完翟開輝的問題,徐倉原來盯著翟開輝看的眼睛突然垂了下來,他的頭也耷拉下來,整個人甚至都開始散發出一種傷心的氣息。   老翟看到這,便敏銳地察覺到了徐倉的家庭應該有些問題。正想安慰徐倉時,徐倉卻突然開口。   “我一個人來的,沒有家裡人,家裡就我一個人了。”說著,好似是為了增加真是性一般,兩滴淚從他的臉頰兩側順勢垂落。   看到小孩哭,翟開輝卻隻能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他一點也不會安慰人,這也許就是他到現在四十多的年紀還沒有結婚的原因,老翟笨拙地對徐倉說“別哭了,有事的話我幫你好不好,別傷心……”   老翟無心之舉的一句話卻正中徐倉心頭,在翟開輝沒有看到的角落,一抹輕笑爬上了徐倉的嘴角,但這連一瞬都沒有在徐倉臉上停留,他便抬起帶著淚痕的臉再次看向了翟開輝。   “你可以幫我嗎?翟叔。”   看到徐倉終於想開的表情,翟開輝便立馬帶著微笑地回應道“當然,隻要你以後再也不要犯像今天的事,那我肯定會盡我所能地幫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老翟隱隱感到有一絲節奏被帶偏的感覺,但是看到坐在自己對麵的隻是一個九歲的小孩兒,他便再次打消了心裡的疑慮。   “那真是太感謝翟叔了。”說著,徐倉便對翟開輝揚起了一個幅度不大但卻稱得上禮貌的微笑。   “好,那我們就再聊一下你今晚乾的事吧。”翟開輝並沒有因為答應要幫徐倉而打斷自己的安排。   “今晚為什麼要偷金店的東西?”   “我沒有偷,我已經把它還回去了,它沒有在我身上,不信你可以去那裡再看看。”   “我當然知道那個東西沒有在你身上,我已經讓小李去金店把失物歸還給金店老板了,我現在是想問你,你為什麼要那樣做,即便你沒有拿走那個東西,你還是做了偷竊這一行為。”   聽到老翟說完,徐倉好似羞怯,又好似懺悔般地垂下了頭。   “我缺錢,我自己一個人,沒有地方住,還沒有錢能買吃的,我想要錢,我想活下去。”說完,徐倉又抬起頭,盯著老翟,眼裡好似又有了光。   但除了他誰也不知道,這隻是徐倉自己為了蒙混過關編造的一個理由罷了。   但這個理由卻又不是胡編亂造,這確實是他當下的情況,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他想借翟開輝讓自己在這裡能至少有一個可以生存的地方。   一場審訊結束,到底誰是被審判的那個人?到底是徐倉還是翟開輝。徐倉因為盜竊未遂,但金額較小被暫時收在看守所內進行思過悔改,而老翟卻在為了答應徐倉的那句話開始為徐倉以後的生活忙前忙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