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怎麼這麼熱鬧呢。”張老推開門說著話走了進來,看到周凝準備起身,抬手示意周凝別亂動了。 “周大哥,伍大哥。”跟在後麵的之柔把果籃拎起來放到周凝的床頭櫃上,然後和巴圖一同站到了張老身旁,關切的看著周凝。 “張老,你們來了。”無法起身的周凝隻能點頭向眾人示意問候。 伍鬆看到張老等人,趕緊招呼大家坐下。 看到周凝醒過來張老關切的問道:“感覺怎麼樣?” “就是肋骨還有點疼。”周凝試著活動了幾下,上下摸了摸,認真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這才笑著一臉輕鬆的回答。 張老點了點頭,抬手讓伍鬆也坐下別忙乎了,然後問周凝:“你們被人襲擊的事情伍鬆和我大概說了下,說是有三個奇異裝扮的人要搶奪你們周家的黑玉?” “是的,”周凝認出了他們所研習的教派,“他們三個是薩滿。” 聽到這樣的回答張老沉思片刻:“三個薩滿...他們有什麼特征嗎?” “為首的薩滿會請神上身,帶著一高一矮兩個薩滿,矮個子薩滿手持撥浪鼓,高個兒薩滿拿羽毛。” “你對這三人有印象嗎?”張老轉頭問巴圖,畢竟他是西北地區的負責人,管理著這邊的教派。 巴圖想了下搖了搖頭:“西北地區的薩滿比較多,用撥浪鼓和羽毛當做法器的也不少,其中也不乏可以請神上身的人。” “周凝,你對這件事怎麼看?”張老聽到巴圖也無法確定是哪些人,轉而繼續問周凝,他想聽聽周凝對這件事的看法。 周凝思考了下:“目前我對這件事還沒有頭緒,不過從他們對話來看,感覺應該是盯著我有幾天了。” “哦?”張老對周凝的說法有點疑惑,示意周凝繼續完後說。 “聽他們的對話,應該是特意等你們都離開後才動的手。”周凝回憶著當時薩滿門說的話。 “他們等我們走後才動手搶黑玉...”張老低頭思考著中間的關聯,然後問道周凝:“我記得你們周家的黑玉不是隻有嫡長一脈才能夠催動麼?” “是的,這塊黑玉以前隻有我爺爺能用,現在爺爺去世了,隻有我可以催動了。”周凝如實回答。 “那就奇怪了,既然外人無法催動,那搶來有何用呢?”張老自言自語的說著,“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搶你的黑玉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明白他們要黑玉做什麼。”周凝對這件事也很疑惑,黑玉雖然至剛至陽,但是無法幻化赤焰劍的黑玉在尋常術士手中,最多可以算是一件還不錯的驅邪法器。其實關於法器在日常生活中還是比較常見的,尋常見到的諸如被高僧法力加持的佛珠、手串、掛飾這些,或者屠夫手中的刀、裁縫的剪子等等,也都具有驅鬼辟邪的功效,稍加煉製都可以成為避鬼驅邪的法器。但是這類的法器通常術法高深一些的術士也可以通過咒念加持煉製出來。 “聽伍鬆說他們後來是有機會下手的,但是沒有強行搶走黑玉,而是突然就走了?”張老繼續問道。 伍鬆聽到這裡在旁邊點了點頭,表示當時的情況張老說的沒錯。 “是的,雖然我憑借黑玉重創了對方的神識,但是他們同行的薩滿已經馬上進行了祈福治療,對方經過治療後當時的情況顯然是可以再次出手搶奪的,但是卻突然放棄了。”周凝回憶當時發生的情況細節,然後繼續說道:“他們突然放棄好像和天上盤旋的鷹突然啼有關係。” “鷹啼聲?”張老疑惑地看了一眼巴圖。 “西北的薩滿中也有類似以動物為媒介傳遞信息的術法。”巴圖似乎是在回應著張老。 “也就是說,當時他們是有機會可以搶走黑玉的,但是卻被人給叫走了?”周凝聽完巴圖的話也有些疑惑。 “有這個可能。”巴圖點點頭,認同了周凝的說法。 張老聽完周凝的講述,考慮到如果對方是等他們離開後才動手搶玉,那就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有預謀的。既然是有預謀的,有沒有可能在之前就放生過搶玉的事件,於是問道周凝:“周凝,在這之前有人出手搶奪過你的黑玉嗎?” 周凝仔細想了想,黑玉之前一直由爺爺帶著,自打爺爺出事後,從拿到黑玉到現在,好像沒有人要出手搶奪,於是搖了搖頭。 張老低頭思索了一會,然後自己這幾天得到的信息告訴周凝:“這幾天我和之柔在周邊雖然找到到有價值的線索,周邊民眾對水怪的事情大多都是捕風捉影。但是這次整個水怪事件如此快速的就傳遍全國,這次的水怪事件...”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說出自己的推測:“這次的事件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 “故意放出的消息?”周凝聽到張老的推測一時也有些想不通,是什麼人故意放出的消息:“是誰?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也是張老想不明白的,他搖了搖頭,坦誠的說道:“對於是誰出於什麼目的放出消息,還正在調查。” 難道是為了搶奪自己的玉?那這陣仗未免也太大了吧,周凝心中暗自誹腹,可是自己要來喀納斯,完全是因為張老告訴自己這裡有關於卍字符的信息才決定的,如果不是因為有卍字符,單單是水怪事件自己是不可能會到這裡來。而且關於卍字符的事情是由巴圖告訴張老,現在也隻有張老和伍鬆知道自己正在找卍字符,所以即使是巴圖也不可能斷定自己會來,那如果是有預謀,他們是怎麼知道自己會來的?難道是那個神秘老者有關?太多的疑問在周凝心中翻湧,一時也想不出所以然。 伍鬆聽著他們說話自己也插不上話,隨手從果籃裡抓起一個蘋果在衣服蹭了蹭,走到一旁自顧自的啃了起來。 大家又聊了一會,張老看周凝也醒了沒什麼大事,便準備告辭。 “周凝,現在看來整件事情有太多的疑點,你先休息,等調查有了結果我告訴你。”然後起身就要離開,站起來後張老又想了想,轉而對之柔說道:“這兩天你先在這裡照顧一下周凝吧,如果有什麼情況隨時和我聯係。” 周凝知道,這是張老怕自己再發生什麼意外,留下之柔好有個照應。 說罷張老便帶著巴圖走出病房。 “對了,阿布呢?”周凝突然想起來自己醒來就沒看到阿布。 “他說我們得罪了神靈,擔心被神靈詛咒懲罰,和我一起把你送到醫院後就回去了。”伍鬆嘴裡塞著一大口蘋果,嗚嗚嚕嚕的說道。 對於阿布這種行為周凝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在當地的文化中薩滿被視為可以與神靈溝通的人,傳遞神的旨意,此次他們與薩滿起沖突在當地人看來就是與神起了沖突。 從醫院出來後,張老收起笑容,臉色凝重起來。 “巴圖,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你怎麼看。”離開了周凝說話更方便一些,張老再次詢問巴圖,想聽聽他的意見。 “張老你是說周凝黑玉被搶的事嗎?這個我暫時也想不出來是何人所為。”西北地區薩滿眾多,巴圖一時也無法根據特征鎖定。 “你去調查一下,另外在暗中多加派些人手,留意一下周邊的動向。”這件事情張老總覺得不似表麵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 兩日後的晚上,皎潔的月光被緩緩飄來的烏雲遮蔽,整個夜色隨之暗了下來,微風卷起細細的雪花灑落在喀納斯寧靜的湖麵上。卍字符邊站著一行五人,為首那人手拿一根藜杖靜靜的看著湖麵,後麵並列站著四個人。 “鬼先生,那三個擅自行動的薩滿已經處理了。”其中一人對為首的人說道。 “嗯,以後辦事小心點。”鬼先生點了點頭,對處理事情的結果表示滿意。“他們最近有什麼新的動作嗎?” “這兩天探查到四周暗中多了不少研究所的人,因為那三個薩滿的緣故,張老好像對我們有所警覺。” 鬼先生點了點頭:“無妨,陣法已經準備完畢,你們各自就位吧。” “是。”得令後四人各自分散至四個方向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多時,東西南北東四個方向分別亮起微弱的熒光,東青西白南赤北黑,分別對應東蒼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 鬼先生走到中心位置,身上泛起縷縷黃色的光,隻見他輕輕抬高手中藜杖,在地上一落,一鼓無形的氣浪漣漪以藜杖為中心擴散開來,一直到熒光所在的位置停止。 待漣漪波動停止後,鬼先生轉而麵向地上的卍字符,心中催動咒語,卍字符如同被激活一般,緩緩的向外擴散著能量,連帶附在表層的積雪也被融化,露出了本來的黑色。 “哼,這次讓你們有來無回。”做完這些後鬼先生發出一聲冷笑。 * 次日清晨,天還沒亮,張老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他起身看門,瞬間被推得一個踉蹌,深色慌張的巴圖不顧失禮,急匆匆的匯報:“張老,剛接到消息,湖邊有奇怪的能量波動。” 張老聽到巴圖說的話愣住了,他的手還扶在門上,甚至忘了側身先把巴圖讓進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頭霧水的問道:“能量波動?你的意思是......”張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巴圖指的是什麼。 “卍字符好像被激活了,現在覆蓋在卍字符上麵的積雪已經融化了。”巴圖趕忙將湖邊的情況告訴張老。 卍字符被激活?聽聞此言張老神色一凜,難道是水怪將要現身?“快,備車!”說罷轉身回屋拿起衣服,同時吩咐巴圖:“去醫院通知之柔,讓她一起過來。”然後就立刻動身前往湖邊。 此刻醫院裡的周凝睡的正香,突然被一陣動靜吵醒,翻身看見正之柔火急火燎推門回來。 “怎麼了?是有啥事嗎?”周凝看到之柔慌忙的樣子,開口問道。 “周凝大哥你醒了,張老剛才派人來說湖邊有異常,讓我趕緊過去。”之柔邊說著邊拿起自己衣服往外走。 “等等,湖邊有異常?什麼異常?”聽到這個周凝一下也有點懵沒反應過來。 “對,說是有一個特殊的符號好像被激活了,上麵有奇怪的能量波動。”說罷之柔推開門就走了。 “什麼特殊的符號?你是說卍字符嗎?卍字符有動靜兒了?”聽到之柔的話周凝瞬間驚醒,但奈何之柔已經走了,隻好趕忙穿衣翻身下床,一把拍醒睡得正流口水的伍鬆。 “咋啦?到飯點了?”被一下拍醒的伍鬆懵逼的問周凝。 “快穿衣服,湖邊有動靜兒了!”周凝說完就追著之柔就跑了出去。 “湖邊?有動靜兒?水怪!臥槽!等會我!”一下驚醒的伍鬆抓起衣服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