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昨晚死了。”張牙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李叔?” “嗯嗯,就是你正對麵房屋的孤身老頭。” 陸明有些不解,李遠這個孤身老頭他是知道的,張牙曾說過,十七年前他的妻子帶著兒子離開了青山鎮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自從之後李遠開始酗酒,成了無業遊民,前幾年愛上釣魚。 劉輝見他可憐便讓他繼續住在在這裡。 “李叔身子骨看上去挺硬朗,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陸明說完便瞧見老五眼神中的害怕,張牙則是左右環顧,見四下無人湊到陸明耳旁輕聲講述。 “李叔是被淹死在自己家中,這件事透露著古怪。” “淹死?”陸明有些疑惑,“是不小心在浴桶中睡著後慌亂之下被淹死的?” “不是,李叔是被淹死在自己床上的。”張牙眼中的不解讓這件事充滿著詭異。 “淹死在床上?”陸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牙你這不是哄騙我嗎,再怎麼說我也是有些常識的人,怎麼可能有人會被淹死在自己床上。” “你別不信,他們都說李叔身前碰到不乾凈的東西了,大家都在猜測會不會是水鬼,畢竟李叔最愛釣魚了。” “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對於陸明突然的感嘆,張牙又一次掃視四周,然後小心翼翼的貼近陸明。 輕聲開口:“有鬼,十七年前這八角樓就出現過,那時候劉輝剛接手八角樓,三樓每晚都會有女子啼哭聲,有時候還會看到一個白色身影在三樓走廊飄來飄去。” “要不是後來劉輝想到讓大家夜晚掛白燈籠,都不知道要出什麼事。” 這時一直未開口說話的老五上前不由分說拉起張牙,“牙哥,我們還得去買紙紮人呢,一會兒壽材鋪關門了。” “別拉我,我會走。” 在陸明注視下,老五將張牙拉走了。 獨自站在黑夜中的他有些不明,前些天他已經抓到女鬼,可現在又冒出一個十七年前的女鬼,小霞那時不過五歲,根本不可能是她。 這些她們母女似乎沒有提及過。 來到樓下花壇,陸明停駐,淒涼的看著花壇中的大樹。 幼時,這裡有一個秋千,每到夏日母親會帶著他來這裡蕩秋千。 作為同一層的鄰居,他沒有理由不到場悼念。 八角樓部分人已經聚在李遠家門口,陸明來到屋內,李遠被擺在堂屋中,兩張高椅,一塊木板,沒有棺材。 按樓裡的規矩,孤寡老人去世,由大家捐募。 出於好奇,他跟著部分人來到李遠生前房間,隻見床上到處是濕的。 周圍前來悼念的老人開始討論和表述自己的猜測。 “看來又是十七年前的那鬼物在作祟,要不然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會被淹死在床上。” “等會兒劉輝來了好好問問他,他可是這裡唯一的道士,更何況這事還是發生在他的樓房。” “若是十七年前小川一家沒有攜款而逃,現在這些事就該他來擔心。” “小聲點,你不怕被劉輝聽見。” “怕什麼,他劉輝是他劉輝和我有什麼關係。” 話音才落,就見劉輝穿著黃色道袍麵無表情走了進來。 幾個老人見狀假裝若無其事。 劉輝將手中的符紙貼滿整個房屋,隨後來到堂屋在李遠頭上貼了一張。 “今晚大家領一張符回去貼在燈籠上,房門上也貼一張。”劉輝將手中的符紙分發給眾人。 輪到陸明時,符紙剛好發完。 “陸大夫,符紙不夠,今晚不如你就來這裡吧。” “沒事,我不信鬼神一說。” 半時辰過去,大部分人已經回去休息,加上他留下的不過七人,五男兩女。 除了劉輝外,他唯一認識的的就是他隔壁的李嬸。 其餘四人有過幾麵之緣,談不上多熟。 門外張牙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劉叔,壽材鋪隻有三個紙紮人了。” 隻見張牙手中拿著一個紙紮人,後麵老五手中抱著兩個。 劉輝見二人手中的三個紙紮人,臉色一變上前嚴肅盯著張牙,“楊漠就賣你們三個。” 還未等張牙開口,老五連聲解釋,“嗯嗯,楊掌櫃說本來是有九個的,但有六個已經被預訂了,隻能賣我們三個。” “你們去的時候他也沒有問什麼。” “有,問我們是買去給誰用的,我們告訴他給李叔買的,他就告訴我們隻有三個了。” 聽完劉輝麵色陰沉,“路上沒有發生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吧。” 張牙一口否決,“沒、沒有。” “嗯嗯,沒發生什麼。”見自己叔叔盯著自己,老五眼神有些躲閃回答。 看見老五躲閃的眼神,劉輝意識到不妙。 “老五,你來說說你們回來的路上的經過。” “哦哦。” “從壽材鋪出來一路上沒有發生什麼,隻是快到樓房的時候,我們在路邊發現了一個蛐蛐,將紙紮人放在一旁路邊,我們就去抓了,回來的時候紙紮人不見了,我們四處尋找也沒有找到,隻能回來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剛回到院內,我們就看到三個紙紮人在樓下的花壇的樹旁靠著,單獨的那一個紙紮玉女懸浮著,空著低聲念著‘還有四個’這樣的話,我們被嚇癱軟在地,一陣風吹過,紙紮人落地沒了動靜,等了幾分鐘我們壯著膽子用你給的符咒慢慢靠近將紙紮人拿回來。” 剩下的幾位老人聽完皆是一副驚恐,其中張二害怕的開口,“你們闖大禍了,紙紮人出了壽材鋪不到家不能落地,特別是荒郊野外,會招惹上不乾凈的東西。” “你們兩個這是犯了大忌啊!”張二說完便朝著門外走去,“這裡不能待了,今晚會出事,我得回去鎖好門窗。” 另外幾個看著年長的張二走了,他們也跟著走了。 陸明看著留下來的李嬸,有些意外,平時他也沒有見到兩人有什麼來往,怎麼最後留下的是她。 劉輝聽完整個人身軀有些顫動,隨後穩定下來,神色兇狠。 轉瞬間又換上一副嚴肅,“要我怎麼沒說你們,去之前我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別讓紙人落地。” “你們到好,不僅落地了,還是單獨的那一個,你們怎麼就不會動動腦子,紙紮人是金童玉女,怎麼會出現單賣的,好事成雙。” 劉輝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道符紙貼在占壓手中的紙人頭上囑咐道:“把這個紙人燒了。” 張牙拿著紙人來到火盆處將其點燃,老五則是將手中的金童玉女擺放好。 劉輝轉身看著李嬸,“李嬸,你確定要留下裡給老李守夜。” “嗯嗯,他沒什麼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