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改變的火烈陽光照射著每一寸地方,不管這個世界的人怎麼變化,殘酷的世界不會改變。 北鎮,一批批傷員血洗了整個醫院,其中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正被醫生處理頭上的傷口,已經感染發炎,他傻呆呆坐在那裡,好像不知道什麼叫疼。 他本以為自己殺死那些人,把他們活埋已經夠殘酷,可當看見礦場裡的死傷,他才明白真正的戰爭。 他被嚇傻了! “這孩子的家屬在哪兒,是北鎮的人嗎?”處理完他的傷口,見他傻了,醫生向一邊萬能的護士詢問。 “我沒有家人,就這樣吧!”說著,金復時離開,他認為自己的傷不算太重,還是把有限的資源留給更需要的人吧。 而且他更需要自己冷靜冷靜,一路返回北鎮兵營報道,算是傷員,被安置在傷兵營。 可是,小夥伴兒們都沒了,六個人,難道就活下來他一個? 金復時想不清楚,為什麼會發生這麼殘酷的事,人說沒就沒了:“若非我身體裡的那個東西,恐怕我也活不下來……” “可既然選擇了當兵,那以後我還會麵對比這更殘酷的情況,為了立功,為了升官,為了……我得去比這次更危險的戰場。” “我沒得選擇,可下一次我還能活下來嗎?” 他要好好想想,是否要冒這樣的險,自己隨時會死…… 可腦子裡回蕩樹林裡那一夜,他好不甘心…… 似乎是醫生給吃的止痛藥起了效果,金復時昏昏睡了過去。 …… 軍營指揮部,對於這次行動,艾魃狠狠的痛批了爵少,一千騎兵狂仍手榴彈所造成的損失,人員傷亡超出預計。 可是,這位騎兵團統領,對自己發明的戰法很是自得,冷酷而又平靜的外表,證明他不是個木頭莊子,而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麵攤。 除此之外,因為爵少的行動,也讓艾魃和蘇提泰格蒂夫感到為難。 直到現在他們都找不到金復時的人,想想首相的怒火,讓人不寒而栗。 “喂,你把人炸死了,這件事你去和首相說。”蘇提很想一腳踹死爵少,臨行前首相命令他暗地裡監視金復時,可現在人沒了。 “不去!”人狠話不多,爵少直接拒絕。 “你丫的……”蘇提咬牙切齒。 艾魃一語定音,道:“至少在計算出礦場人員傷亡總數名單之前,還不能確認金復時的死活,再找找看。” “呃,你們說的這個金復時是?”北鎮駐防軍最高長官司鮑也在場,對這三位的對話很不解,他們為什麼要找一個叫金復時的人,首相也知道這個人嗎? 這個人居然在北鎮駐防軍,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司鮑有些慌,他想萬一這個金復時是首相哪門子親戚,這次行動被炸死了,不好辦啊! “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不要問,不要管,也不知道。”艾魃嚴聲警告。 幾天後,當礦場損失報告出來,以及人員傷兵安置問題得出規劃,艾魃和蘇提泰格蒂夫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的找到了金復時。 但是這二位並沒有采取行動,反而是騎兵團統領爵少不聲不響找了過去。 他很好奇,為什麼首相會在意一個十五歲的小孩? 雄赳赳氣昂昂走傷兵營,所有人都躲著爵少,似乎他也習慣了被這樣對待,完全無視。 同樣,金復時也知道這位騎兵團統領的血腥,見著他走到自己麵前,看著那張麵具一樣的剛硬麵孔,瞬間就一身冷汗。 下意識站起來,筆直的站姿就是最好的軍禮,金復時內心忐忑,這位要乾什麼? “金復時?”爵少確認。 “是的長官。”怯懦懦回答一句。 “跟我走。”爵少轉身走,這裡人太多,知道自己名聲很壞,他不好惹眾怒。 雖然不知道乾什麼,金復時也有種感覺,這個人對自己沒好意。 隻能跟著去,轉出營房,爵少停下腳步,翻手抓住金復時就是一個背摔。 那能想到這人一個字不說就動手,倉促間雙腳離地,另一手抓住爵少衣角,以他為借力點,雙腳撐在地麵,鐵板橋! 但是,也不知道這個麵具臉是不是腦子有病,他突然就放手了,金復時一個措不及防,背部著地。 爬起來,退後幾步,震驚看著這個人:“你……你有病……” 爵少沒說話,轉身離開了…… 真是沒見過這種人,金復時愣在原地好半天都緩不過來。 返回營房,一群傷勢不一的人圍了上來…… “騎兵團統領找你乾啥?” …… “為啥他要摔你?” …… “你跟他有仇啊?” …… 一群人東一嘴西一嘴的問,對這位炊事班切菜的小朋友很好奇,騎兵團統領爵少煞煞威名,為啥要跑過來摔你? 金復時哪裡知道,就覺得這個人腦子有病。 傷兵營養了一個月的傷,然後就被調配回了炊事班切菜,深藏功與名。 但是沒過幾天,一道命令傳下來,點名要金復時去騎兵隊報到。 這個時候金復時也意識到,那天騎兵團統領為什麼要摔自己,原來爵少在試探。 “想調我過去就說嘛,還摔我……”就沖這一點,金復時很不情願的去了騎兵隊。 馬場,北鎮駐防軍騎兵隊五百餘人,全體駐紮在鎮外的馬場邊上。 這裡也算是一片牧場,青黃草地,山崗草肥…… 跟隨騎兵軍官來到馬場,穿過軍營操場,進入會議室,再次見到爵少,金復時想離他遠點。 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再次見到金復時,爵少解釋道:“調你來騎兵隊,是我私自決定,很快會有人來找麻煩,你去解決,之後跟我去前線。” “呃,跟…我說話呢?”會議室裡還有兩名站崗的近衛,金復時不太確定爵少是不是跟自己說話。 爵少那死魚般的目光看過去,道:“速去熟悉騎兵隊環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教官教你騎馬作戰。” “是!”金復時隻能答應,看著這個麵攤都不像活人。 之後安排住處,等金復時換上皮褲馬靴,來到操場,似乎教官一直都在等著,站在旗桿下同樣的死板。 騎兵隊規格沒什麼變化,除了耐磨的皮褲馬靴外,同樣一身黑色軍服,那教官四十幾歲的樣子,體型偏瘦,尖銳目光殺氣凜冽。 “報告教官,金復時報到。” “不用喊那麼大聲,才十五歲!” 似乎是覺得金復時年齡小了,教官唉聲嘆氣道:“統領有令,要你快速學會掌握馬上作戰,首先你跟我去選馬,給你一天時間和馬匹培養感情,然後開始訓練。” 軍營旁邊就是馬場很方便,走進馬棚,教官滔滔不絕的說道:“金復時,記住我接下來的話,作為一名騎兵,你不是騎士,不需要遵守騎士的任何一條準則,你唯一的目標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殺死敵人,帶著你的馬一起活下來。” “另外挑選馬匹,先看牙口,再看馬蹄,熟悉馬匹的脾性,高腳馬短距離爆發性快,矮腳馬耐力足,騎馬時尤其需要腰力和腿力,人和馬才能做到人馬合一,你自己去看看這些馬,選一匹。” 馬棚圍欄十幾匹馬,棕、黑、紅、花、白各色,高矮胖瘦不一,有實力的馬不一定好看,沒實力的馬不一定難看。 一時間,金復時不知道怎麼選,他還在懷疑自己真的被調到騎兵隊來了嗎。 “就,就這匹吧!” 一匹棕黑斑塊膚色,看上去慈眉善目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