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村莊,農作物正是生長的季節,可惜玉米桿葉都被高溫曬得發黃,就算是這種耐旱的作物,也有些承受不住晗星的高溫。 而就在這樣熱烈的陽光下,一隊四五青年坐上馬車駛離,車上有說有笑。 “赫珈爾,乾嘛悶悶不樂的,咱們就快要到達北鎮了。”一個長得很壯實,但也就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夥子,靠近向車窗邊同齡的女孩,明顯有著那麼幾分喜愛。 似乎是遠路而來累壞了,其他人都靠在車壁上打瞌睡,叫赫珈爾的女孩輕輕靠在了那小夥子肩上,搞得他有些手忙腳亂。 “隊伍裡就我一個女孩子,昨天不小心聽到那對夫婦說我不是個好女孩,本來想和他們理論,可又怕他們把我們趕出來,給你們惹麻煩,我……我怎麼惹那對夫婦了!”赫珈爾苦悶,實在不明白那些人怎麼想的。 就隻因為她一個女孩和這幾個男孩出來,就被人說不是好女孩,這世道啊! “委屈你了,昨天怎麼不和我說呢,那是他們心胸狹隘,背後說人壞話,他們才不是好人,你別往心裡去……” “呃嗯,赫珈爾,其實,我很喜歡你,那個……” “誒呦,終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老葛……”旁邊的一個男生把頭靠在了姓葛的壯實青年身上,似笑非笑。 其實,其他人都沒睡著,就等著看笑話,有個矮個子給旁邊的人學道:“艾勒,其實,我很喜歡你,你就接受我吧……” 那叫艾勒的男孩摘下手裡的金戒指,說道:“那個……誌贏,我們結婚吧!” 被幾個男生這麼取笑,赫珈爾不好意思背過身麵對窗外,姓葛的壯實男孩一個一個去收拾同伴,一路上打鬧進入了一片土山間,正至正午,土山陰影下紮營休息。 “誒,你們看這石碑,有年頭了,這附近應該有古墓吧……” “嗯嗯嗯,我聽說這條路是直通北鎮的,叫做陶宗陵丘,路邊好像就是曦羲帝國一位貴族的墳墓,這都快出去了,咋好像沒看見呢。” “要不,我們去找找?” 很快,四五青年一致決定,頂著大太陽來一波野外探險,也無愧他們考古學出身。 別說,幾個青年還真有眼力,真發現了那快被黃土淹沒的古墓。 隻是,古墓塌了,隻有半截石門露在外麵,也將將快要看不見。 “兄弟們,現在是我們展現所學的時候了,等天黑了,咱們再把古墓給它挖開,來個實踐活動怎麼樣?”矮小的誌贏提議,作為同樣學習考古的他和同伴們,這一路上可沒少乾這種二次為修古墓的事,自認算是對歷史做了一件好事。 幾名同伴分分點頭,還是青少年的他們,完全不計成本後果。 而就在這天夜裡,他們把古墓挖開,別有一番收獲…… —— “你乾什麼,他……” “那孩子不是你學生嗎,你……你居然殺了他……”車夫震驚看著這位漂亮的雇主,怎麼能想到這女人竟是心如蛇蠍,連小孩子都殺的變態! 可是,洛嘉直生生把自己身上的錢全拿了出來,一背包少說也有一千個銀幣,說道:“大叔,麻煩你拿著我的證件,現在往回走,去首都,去找限定學術研究院院校的考古隊,就說你陪著一位叫洛嘉的雇主發現了一座大墓,並且還是有關晗星人類起源的古墓,古墓裡麵藏著許多珍奇異寶,記住我的話,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如果讓人發現你隱瞞這件事,會坐牢的。” 緊接著,洛嘉把兩大包裝備扔進了流沙,紅圍巾纏頭裹腦,叮囑道:“大叔,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隻要你交代了事實,沒有人會為難你,可如果你不去首都,幫我轉告這件事,我保證下半輩子,你,還有我都會在大牢裡度過,再見。” 話完,洛嘉向著流沙裡直挺挺倒去,她毫不猶豫,一瞬間就被流沙淹沒,平坦沙漠地帶沒了聲息。 車夫被嚇傻了,自己竟然陪著一個瘋婆子雇主,帶著一個孩子來大沙漠找死。 傻站了好久,但車夫沒有忘記洛嘉的話,不管這件事情怎麼樣,他確實是應該回去,報警,讓治安官來處理這件事。 “駕駕駕……” 走出沙漠將將天亮,架著馬車往回路趕,車夫一刻也不敢停,兩條人命,有一個還是孩子,這罪他可背不起。 回到之前路過的村子,車夫知道馬匹受不了一直跑,中午休整,下午繼續上路,夜晚時正巧回到古墓塌方的戈壁,居然見到一隊小青年,拿著鏟子興致勃勃的挖土,也沒多想車夫疾馳而過。 可是沒跑多遠,大路中間馬車翻覆,兩個人揮手攔車…… “籲……你們找死嗎,這麼急還敢攔車!”本就驚恐的車夫此刻很憤怒,一股子氣全爆發在兩個青年身上。 “這位大叔您聽我們說,我們是東鎮限定學術研究院考古學班的學生,這次出來本來是想到北鎮交流學習,昨天來到這裡發現坍塌古墓,就挖了挖,沒成想還真挖出來點東西,著急去治安警署報警,但是我們馬車跑翻了,您載我們一程唄?”一個身著皮衣的青年,滿臉土灰,看來是摔得不輕。 車夫一想,反正自己也是去治安警署,正好順路,多一人少一人也就那麼回事:“趕緊上來,別耽誤我的事。” 車夫被嚇壞了,完全沒想這群小青年能在那塌方古墓裡挖出什麼來。 帶著兩個小青年繼續上路,大概四五天的路程,車夫愣是用了三天回到北鎮。 馬車塵土飄揚駛到治安警署大門口,兩個小青年著急進入警署,但車夫猶豫了。 看看身邊一背包銀幣,夠自己在鎮子裡運兩趟貨了,是報警,還是去首都報信? 隻是等車夫有了決定,先上報治安警署立案,卻因為小青年發現案情更重,車夫這邊說起來十分荒唐的事情,直接被治安官先放在了一邊。 畢竟誰會相信,一位不過二十三四歲,事業有成,年輕貌美的女老師,帶著才十一歲的學生去大沙漠找死,並且還讓車夫見證,留了一段遺言,讓車夫回來報警。 要不是女老師腦子有病,要不是車夫腦子有病! 見治安官態度實在不上心,車夫對治安警署很失望,後來想想,看在錢的份上,不負所托,自己一個人輕裝簡行,直接往首都而去。 而那兩位小青年的案件,十分讓安總警長上心,因為這一隊小青年,居然在古墓裡挖出了一具被分解的屍體,並且屍體部件保存相對完好,這樣的大案,不比女老師帶著學生去大沙漠找死更重要? 安何為總警長親自帶隊,包括法醫在內,治安警署上下四五十名治安官,幾乎出動了一半人,一人一騎趕往古墓。 什麼叫做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本以為完美的拋屍計劃,一轉眼就被人發現了! 隻可惜,當法醫趕到現場,檢查屍體,腦袋被砸得稀巴爛,再加上風乾,被土掩埋,就算法醫會作法,也檢查不出屍體是誰,隻能由骨齡和屍體的風乾程度斷定,絕對是最近一兩個月內剛死的。 案發現場,幾個考古小青年被拘,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治安官詢問口供…… 安何為跟法醫站在屍體旁邊,分解的屍體已經經過縫合,風乾的肌肉僵硬發黑,塌陷的腦袋麵部骨肉缺失很多部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金毛因為石灰的作用變得枯黃,沒有衣物和多餘的東西,幾乎沒有辦法確認死者身份。 “他奶奶的真狠啊,長年沒大案,一來就來個沒臉的,行,真行!”安何為捋著胡子念叨,轉頭看向古墓方向:“挖到別的東西沒有,天都快黑了。” “警長您別催呀,要不讓那幾個考古的過來幫幫忙,畢竟他們專業對口啊!”還在找線索的治安官回話,滿口抱怨。 “有發現了,誒……女人的衣服!” 忽然聽到喊叫,從沙土下拽出一條黑色百褶裙,臟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一個晚上,從土裡挖出不少女人衣服,和一大張切碎的染血帆布,一件一件擺在地上,六件都是布料很多的裙子,各種款式鮮活,穿在女人身上一定很漂亮。 “我靠,變態啊!”安何為怒罵,看看屍體,心裡忽然想,這變態死有餘辜吧。 “死者是個男人,十七到二十歲左右,可這麼多女人的裙子,上麵還有少量石灰粉,兇手應該是女的,用自己的裙子來裹屍。”一旁的法醫分析。 “我不瞎……”安何為瞪眼,緊接著也分析道:“這裡距離北鎮最短也有三天路程,在本警長的眼皮子底下,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命案,再說拋屍走這麼遠的路,不太好查。而沿路走去大半日,是一片農產村子,會不會……” “留下兩個人去村子裡暗訪,看看村子裡少沒少人,最近一個月內是不是有人路過,其餘的人,封鎖現場,回去進一步檢驗屍體,收隊!” 這態度,真的能查明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