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泰家家徽上血液檢測和屍體的匹配程度,還有屍體的骨齡以及各種特征來看,又和先生和夫人的血液匹配,可以確定,死者正是泰遖廈無疑,死於,鈍器擊打頭部致命。” “另外,因染血的泰家家徽是在洛嘉家中發現,血液和泰遖廈完全匹配,由此懷疑洛嘉是第一嫌疑人,但不排除還有其他人合夥謀殺。” “泰筆瑞先生,你可以接走泰遖廈遺體,或者,繼續由我們保管。” 剛剛回到北鎮,然後就被治安警署通知認領遺體,天塌一般的打擊,險些讓泰筆瑞昏死過去。 接回遺體,舉辦葬禮,整個泰家瞬間沉寂在悲傷中。 然後,泰家的人就把仇恨瞄向了洛嘉,要治安警署立即定罪。 可是,對於這種所有證據都指向自己的罪名,就差殺人動機和殺人兇器沒有找到,根本沒有人能證明她殺人,洛嘉一口咬死不認。 再者,蘇提泰格蒂夫已經決定帶著洛嘉前往首都定罪,首相的意思,有這麼一層保護傘,誰都不敢拿洛嘉怎麼樣,還是暫時拘留。 這一時間陷入了僵局,泰家之人正天造訪治安警署,就連大著肚子的伊克斯托馬斯夫人知道事情後,都挺著大肚子來治安警署討公道…… 安何為總警長實在應付不了這麼頭大的問題,隻能把蘇提泰格蒂夫強行留下,繼續探討案情。 總警長辦公室,安何為拉著蘇提泰格蒂夫神神秘秘的進了辦公室,門一鎖,窗一關,辦公桌前對坐。 安何為笑臉嘻嘻,說道;“十分感謝蘇提探長從首都帶來的血液檢測儀器,不然我們還沒有辦法確認死者身份嘞。” “不過,泰家在北鎮聲望一直都很好,推動經濟發展,與另外三座鎮子交換缺乏物資,才能有今天的北鎮,我要是不給泰家一個交代,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麻煩蘇提老弟,等我給洛嘉判了罪名,你再帶她走好不好。” 求神仙似的,就差點給蘇提跪下了,安何為是兩麵都得罪不起。 可蘇提態度很不好,說道:“你想給她判什麼罪,殺人動機和兇器都找不到,證據不足。” 其實,蘇提也很奇怪,要真是洛嘉殺了人,可她為什麼要殺自己學生,難道真是因為心理變態? 可洛嘉不止泰遖廈一個學生,為什麼死的就非是泰遖廈,不是金復時,或者其他人呢? 泰遖廈,北鎮富商家小少爺,誰敢動他必然遭到泰家報復,難道洛嘉不懂! “唉……蘇提老弟呀,雖說你在首都治安警署隻是探長,比總警長低了一級,但是道上的規矩你也是明白的,要證據還不簡單,你說是不是?” 安何為瞄了一眼窗外,也是做賊心虛,唉聲嘆氣,又道:“蘇提老弟,你自己想一想,洛嘉這種變態女人,連兩年前,泰遖廈身為北鎮第一商家的小少爺,可謂是豪門貴族,這個瘋女人想對泰遖廈做點什麼,以此要挾從泰家撈點好處,不是很正常,泰遖廈不願意,兩人起了爭執,殺人動機不就有了嗎。” “嗬嗬,安總警長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啊!”蘇提不恥嘲笑,雖然這種事他也見得經歷的多了,但還是很反感。 “不過,你說的倒也是,而且很符合洛嘉這樣的人能乾出來的事……” 一個孤兒,長年研究犯法的學術,為了引起首相關注,不惜以身犯險,這樣的女人什麼乾不出來! “誒呀,蘇提老弟說的是,我求求您就高抬貴手,反正你把洛嘉帶到首都之後,指不定怎麼樣呢,就算給她加上一條殺人罪名又能怎麼樣呢。” “求求你,先讓我給泰家的人一個交代好不好,您奉了首相命令,把洛嘉抓到首都受審,別人也不敢說什麼不是。”安何為真的磕起了頭,緊隨著手裡變出一張金卡。 “蘇提老弟,小小心意,您就笑納了吧。” 金卡本是治安警署內部流通的飯票,值不了幾個錢,後來人與人之間來往,成了治安官們內部最好的交流工具,到如今一張金卡代表的不僅僅是飯票,它還價值幾十萬銀幣不等的流通資金。 接過金卡,看著金卡上烙印的數字,蘇提泰格蒂夫笑道:“安總警長客氣了,可如果人不是洛嘉殺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可是會威脅到其他人生命安全的,你打算怎麼辦?” 安何為是個明白人,立即說道:“等您把洛嘉帶走之後,我會重新立案,不捉到兇手誓不罷休,您放心,身為一名治安官,絕不姑息養奸。” “可畢竟,泰家剛死了人,還是北鎮第一商家,人家都認定那個變態女人是兇手了,她還就是個變態,咱們不好得罪不是。” 不管安何為怎麼樣,蘇提泰格蒂夫收了金卡,說道:“後天早晨我會帶洛嘉去首都,我不會為難你,隻是有些事我必須去確認,至於殺人兇手,我會找到她是誰。” 離開治安警署,蘇提泰格蒂夫直奔泰家而去,對於泰遖廈的死,充滿了疑點。 蘇提泰格蒂夫憑自己多年辦案經驗推測,就說屍體的處理方式,什麼仇什麼怨,把腦袋砸稀爛不算,還要分屍。 殺過人的都知道,弄死一個人,用刀比用鈍器更省力。可兇手偏偏用鈍器,砸爛泰遖廈的腦袋,然後分屍,拋屍…… 要不是意外,估計現在都不會有人知道,泰遖廈已經死了。 兇手必然和泰家有仇! “嚇,真氣派……”看見泰家莊園,蘇提驚嘆:“這麼好的房子,就算是在首都也不多見啊!” “蘇提泰格蒂夫,冒昧拜訪泰筆瑞先生。”通報泰家傭人,很快見到泰筆瑞。 隻是,兒子沒了,泰筆瑞和伊克斯每天都傻愣愣的,他們怎麼想也想不通,洛嘉為什麼殺他們兒子。 但泰筆瑞也知道,蘇提泰格蒂夫身份不簡單,敢那麼個樣子跟首相說話,這人的背景必定驚人。 於是,泰筆瑞整理心情,忍痛迎接蘇提泰格蒂夫:“感謝蘇提探長查明遖廈被害原因,那個兇手,請問你們要怎麼處置。” 泰筆瑞麵無表情的坐在餐桌前,平靜的外表,不知道隱藏著怎麼樣的憤怒。 “明日,安何為總警長會公開審判洛嘉,相信會給泰先生一個滿意的交代。” “隻是,因為古墓的事情,首相要見的人正是洛嘉,因此我需要帶她前往首都,最後怎麼辦,隻有首相能夠決定。”事情很復雜,蘇提泰格蒂夫並不願意連累自己,畢竟隻是出來給人辦事,又不是自己的事。 他會咬住罪犯不放,但還沒瘋到摻和這種和自己無關的仇怨中來的程度。 “蘇提探長也認為是這個女人殺死我兒子嗎,我想知道為什麼,原因是什麼?”隱忍著憤怒,似乎在猶豫一些事情。 兒子死了,泰筆瑞還能這麼冷靜,這就很不正常。 觀察泰家夫婦的狀態,蘇提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並不明白這對夫婦要怎麼報復洛嘉,因此勸慰道:“所有已知的證據都指向洛嘉殺死了泰遖廈,可因為作案動機和兇器都沒有找到,所以很難定罪,但我想安何為總警長已經找到定罪的辦法了。” “不過,為了了解全部事情,所以我冒昧打攪,我想知道泰遖廈生日晚宴後,去了哪兒,這是關鍵。” 麵對這問題,泰筆瑞也說不清楚,那晚下了雨,他一直在送客,很晚後又去陪著生病的妻子,根本不知道泰遖廈去了哪兒。 而一直沒有說話的伊克斯忒瑪斯,目光看著蘇提泰格蒂夫,似乎是有話想說,正在整理自己的語言。 兒子已死,有些事她也不能再隱瞞了,說道:“那晚,我去找遖廈,發現他的房間有很多女人的衣物,後來發現他喜歡洛嘉,畢竟才剛成年,洛嘉又是他老師,我怎麼可能繼續讓我的孩子犯錯,所以就吵了一架。” “什麼?”泰筆瑞震驚了,他可從來都不知道這種事啊! 伊克斯繼續說道:“我問過遖廈,他是不是邀請了洛嘉來參加生日晚宴,遖廈承認了,似乎是因為那天晚上難得下了一場大雨,洛嘉並沒有來參加晚宴,是吧。” 看向丈夫,她知道泰筆瑞能夠證明,那天晚宴上並沒有洛嘉的身影。 泰筆瑞點點頭,道:“在雨下大之前,客人都是我親自送走的,確實沒有看到洛嘉。” “所以這麼說,夫人是懷疑,泰遖廈那天晚上晚宴中途結束後,去找了洛嘉,也是在這個過程中被害。”蘇提泰格蒂夫問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的,除了這樣,還有別的可能嗎!”伊克斯忒瑪斯一口認定。 “要是這樣,一切就說的通了。”蘇提泰格蒂夫自語,又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等明天,安總警長的審判結果吧,告辭。” 蘇提泰格蒂夫走的很快,好像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是治安官,抓人判罪,都要講證據! “你真的想這麼輕易放過哪個女人嗎?”伊克斯忒瑪斯惡狠看向丈夫,已經顯懷的孕體輕巧的就站了起來。 “明天不是要審判洛嘉的罪行,還能怎麼樣。”頹廢坐在那,泰筆瑞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那可是你的兒子,殺人者償命!” 餐廳門口站出來一個人,拄著拐棍,老邁身軀,卻怒視泰筆瑞:“不管是不是這個女人殺了我孫子,再去首都的路上,她都要死。” 看著父親,泰筆瑞一句話沒說,沉痛閉上了眼睛。 而伊克斯忒瑪斯卻道:“父親,要死的不隻是那個女人,還有蘇提泰格蒂夫,他知道我們泰家的事情太多了,甚至是洛嘉那個學生,那天雨夜後的早晨,他們是一起離開北鎮的,也是從那天開始,我的兒子沒了!” “那隻是個小孩子……”眼看著自己妻子,她不僅起了殺心,甚至連小孩子都懷疑,不肯放過,泰筆瑞簡直是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大肚婆。 “好,那就一個也不放過,伊克斯,你比他更像我泰家的孩子,觸我逆鱗者死,這是泰家的族語!”泰格禾轉身離開,摻雜著拐杖杵地的腳步聲,像是一場腥風血雨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