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你去跟著120走,看受害者是否死亡,如果有搶救可能的話要確保受害人的安全問題,病情穩定後問一問情況。” 溫涼和牧言一前一後跟著警察上了車,兩人並排坐在警車的後座。 牧言坐在後排一動都不敢動。 一邊的溫涼正襟危坐,眼睛隨意的看向窗外,看起來就像一幅畫報。 雖然好看但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破碎感。 隻聽那位讓他們上車的叔叔說:“嫌疑人目前從華劍街逃跑,戴著一頂黑帽子,身著黑色,兇器應該還攜帶在身上,調取周圍監控,趕緊開始排查。” 說完便掛了電話撥起另一通。 滴……剛響一聲那邊便接通了電話,聽見一個聲音聽起來還很年輕的小夥說:“李局,什麼事?” “現在馬上去市醫院,找到今晚剛接收的一位頭部出血的女性,小劉也在那裡,目前你先跟他一起負責那位受害者的情況,有任何情況及時報告。” “收到,李局。” “你們兩個,這麼晚了,怎麼還在路上啊?”這個叫做王局的警官語氣柔和的問,顯然和剛剛比較要柔和不少。 “哦,警察叔叔,我今天值日,值得晚了些。”牧言聽到問話後仿佛從石化的狀態驚醒,大聲乖巧地回答。 叔叔笑了:“不用緊張,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 牧言尷尬的笑了笑。 “我在學校做題。”溫涼緩緩地說。 “下次早點回家,天黑了也不安全,你倆也不用害怕,帶你們回去就是做個筆錄,沒什麼問題就放你們回去了。”警察叔叔用他那粗礦而醇厚的聲音說著,聽起來就很有安全感。 “坐吧,說一說你看到的情況。” 牧言和溫涼分別被帶到不同的屋子進行詢問,不一會就出來了。 牧言試探的問:“警察叔叔,一會回家你們順路嗎?” 警察叔叔笑了說:“你說順路那就順路,你說不順路那就不順路嘍。” 牧言和溫涼被安全地送回了家。 由於牧言拍的圖片,兩個人的指認和報警及時,犯罪嫌疑人的活動區域很快被鎖定。 隻是受害者還沒醒過來,沒有辦法從受害者入手進一步了解情況。 “犯罪嫌疑人,塗二亮,平時以賣豬肉為生,和妻子一起經營小本生意,為人老實,平時街裡街坊評價相當不錯,沒乾過違法亂紀的事兒,鄰居都說人老實,脾氣秉性不錯,也鮮少生氣惹急了他。”小李報告道,又繼續說。 “受害者,劉麗,經過走訪調查,發現她從事的是涉黃工作,已經乾了兩年多了,在一個裡邊,她母親透露她兩年前還在上大學,即將要畢業了,突然輟學,性情大變,裝扮也開始發現變化,她的家人為此和她吵過,她還和家裡人斷絕了關係,從她媽媽那裡看到了她以前的圖片,圖片中有一個男人,是她在大學時談的男朋友,已經分手了,我認為可以從劉麗的社會關係著手調查。是什麼讓她從乖巧可人的大學生變成了現在這般?” “非常好,小劉去找劉麗前男友談談。小李還去醫院,隨時報告劉麗的病情狀況。” “李局,要不要先去端了那個。” “不著急,先把這個案子理清了,不可打草驚蛇。” 塗二亮,和妻子賣豬肉為生,為人老實,劉麗,小姐,兩年前還是一名大學生即將畢業,他們兩個怎麼搭上關係的? 李局一邊踱步一邊思考,決定再找塗二亮的妻子問問情況。 李局把車開到塗二亮家胡同裡,靠墻停下車,開門下來,剛好碰到塗二亮的妻子拎著垃圾出來。 “你好,我是市公安局的。”接著掏出警察證。 塗二亮的妻子聽聞是警察了然於心,說:“上午不是有其他警察來過了嗎?”塗二亮妻子懨懨地說,有一些抵觸情緒。 “是,我過來再了解了解情況。塗二亮回來過嗎?” 女人的神色有一些不對勁但很快恢復了正常。李局注意到了這細微的變化。 她回答說:“沒有。” “好的,那麼我能喝口水嗎?有點渴了。” “好,您稍等一下。” “包庇犯罪嫌疑人也是犯法的。”李局幽幽地說。 “他昨天晚上沒有回來過。”女人篤定地回答道。 也許是被李局身邊的氣場震懾到了。女人雖然故作鎮靜但是她的小動作還是出賣了她。 “好。” 塗二亮妻子也反應過來。 塗二亮的妻子將水放到了李局麵前的茶幾上。 “李二亮最近有什麼奇怪的舉動或者行為嗎?和平常不一樣的地方。”李局一邊喝水一邊問。 女人說:“沒有,最近都是像往常一樣,沒什麼奇怪的。” 接著她試探地問。 “她真的殺人了嗎?平時他很老實的,跟人說話都不敢大聲的,怎麼可能殺人,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明顯有了哭腔。 “你在仔細想一想,有沒有你遺漏的,我們辦案自然是秉公執法,這點你放心。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回憶起來的每一個細節對我們來說都非常重要。” 女人的眼神定在一處,又認真想了想,“如果非要說和平常有什麼不一樣的就是他最近晚上回來的都很晚,不過這是因為他找了一份兼職,因為這份兼職我們手頭寬裕了不少,孩子上學的錢也有了著落。” “乾什麼的?” “我問過他,他說叫我不要管,安心照顧好家庭就好。” “還有一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最近他時而亢奮,時而低迷,也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可能是工作太累了,但是掙到錢又值得開心。” “行,今天就到這吧,辛苦你了。” 李局起身準備回去。 女人欲言又止,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表情像是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感覺。 李局說:“說吧,想起什麼了嗎?” “昨晚,昨晚他回來過,給了我一張卡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說出去避避風頭,可能過一陣就回來,也可能永遠也不回來了,讓我帶著孩子好好過日子,不要找他。”女人聲音裡帶了哭腔。 “所以他真的犯事了嗎?如果是,請您將他帶回來,我不會原諒他。” 李局早就料到了,塗二亮回來過,“你的丈夫涉嫌一樁謀殺案,但目前也隻是嫌疑人,我們會尋找證據,如果他是清白自然就不用擔心。”李局說完就走了。 女人的最後一根弦在聽到涉嫌謀殺的時候崩掉了,癱坐在地上。 “如果他真的犯了罪,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協助警方的。”女人對著走出院門口的李局喊到,語音中夾雜著哭腔卻也異常堅定。 “塗二亮,你如果真的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沒辦法原諒你,沒辦法原諒你,永遠都不會!”塗二亮妻子自顧自地說著,癱坐在地上。 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塗二亮的妻子抬頭看著太陽,忽然笑了,擦乾眼淚,起身開始乾活,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機械的重復手裡十年如一日的工作。 如果說她在笑什麼,可能是活了半輩子遇上這件事讓她感到離譜;可能是即便如此她什麼也做不了同時無法改變的無奈;可能是即使遇到糟心的事,我們也仍要生活心懷希望;也可能是她向李局交代所有事後心裡的石頭終於得以放下,她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這般便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