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慕寒他們隊和另一個學校隊的籃球比賽。比賽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地步,19:18。 下邊的啦啦隊們聲嘶竭力的喊著加油。 陽光下的慕寒耀眼而陽光,深刻地印在了牧言的心裡。 牧言也不太懂籃球,但是能看出個大概,看得出慕寒實力還是很強的。 是他。 之前在上學途中遇見過這個人。 他幫一個收垃圾的奶奶撿起了地上被風吹掉的垃圾,他穿得乾凈利落,奶奶穿的雖然整齊但是因為收垃圾的緣故難免臟一些,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是男孩沒有絲毫嫌棄之情。 還笑著問奶奶:“奶奶,您腿腳不好,怎麼還出來收垃圾了?” 奶奶說:“你說什麼?” 很明顯,老人年齡大了,聽力不太好了。 男孩湊近又大聲重復了一遍。 “家裡有一個孫子,他爸媽出車禍走了,就剩我們兩個了,現在上大學呢,我出來掙點錢,孩子懂事,成績也好。” 老人講到孫子的時候眼底有些許心疼,說到成績還是露出了驕傲的笑容。 男孩聞言,從兜裡掏出來500塊,塞到奶奶口袋裡。 “奶奶,您拿著!” “不,不,不,小夥子,這錢我不要,我有手有腳的,不能要你這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男孩和老人互相推搡著。 “沒關係,奶奶,就當助力您孫子上學了,等他有出息了再還我也不遲,到時候我還得要利息呢!放心拿著昂,奶奶,我這是打比賽獎勵的,不要緊的。” 說完男孩麻利跑了,揮手告別了老人。 老人雙手合在胸前一直向遠去的男孩鞠躬。 現場的歡呼聲將牧言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慕寒他們那一組勝了,牧言很開心。 旁邊的溫涼臉色不好看了。 見狀,牧言問:“你不感興趣嗎?還是身體不舒服?” 溫涼搖了搖頭說:“沒事。” “要不你去醫務室看一看?” 溫涼笑著回答:“好啊。” 他本以為是牧言要跟著他去。 “讓林凡跟著你,我看完比賽去找你們。” 溫涼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站起來又坐了下去。 “其實也還好,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 “我的頭有一點暈,你的肩膀能不能借我靠一靠?” “嗯,你靠吧!” 牧言敷衍的點了點頭,心思全在比賽上。 溫涼心裡卻開心極了。 牧言的肩膀好舒服,像她的人一樣有安全感。 今天下學,牧言因為想在學校把作業寫完就沒有和林凡他們一起走。 本來溫涼說要等著她,因為上午頭暈的緣故被牧言轟走了。 路上正想著那道數學題有沒有更好的解題思路。 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嗖的一下就從牧言的身邊飄過去了,然後不小心就刮到了牧言。 聽到後麵的聲響,前邊如風一樣的少年,猛地剎住了自行車。 回頭看到牧言倒了,掉頭麻利的回來。 “同學,你沒事吧,我有點著急,對不起啊,但是我現在真的有點著急,我叫慕寒,在高三3班,之後我請你喝奶茶,以表歉意,醫藥費我報銷,但是我現在真的有急事,望見諒。” 是他,所以這是緣分嗎?牧言心裡暗暗的想。 傻傻的笑著說:“啊,沒事沒事,你快去!” 那天之後,牧言沒有去找慕寒,又沒有什麼大礙,去找他總覺得想要點什麼似的,而且也不太好意思。 原以為對方也沒在意,沒想到過了兩天他找過來了,滿學校的問認不認識一個長得不高,黑黑的,戴眼鏡沒有頭簾的小姑娘,說自己撞到了她,傳著傳著就傳到了他們班。 怎麼說呢,這種描述方式,一般人也猜不到是誰,因為這樣的特征太普遍了。 但終究還是靠著人傳人,傳到了牧言耳朵裡,因為慕寒在學校裡是出了名的“籃球王子”。 於是大家背地裡紛紛議論。 然後牧言就在學校裡出名了。那一天牧言的臉都像紅屁股一樣紅。 林凡還打趣她,問她是不是談戀愛了。 那一天溫涼身邊的氣壓極低,悶悶的,也沒怎麼說話,隻是自顧自的看書。 牧言心裡想著:我長的很矮很黑嗎?想著想著就問起了溫涼,溫涼沒搭理她,她又繼續問林凡。 林凡說:“姐姐,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聞言牧言就要揮拳過去了,林凡趕緊躲開說:“我是說,您心裡沒點數嗎,長的這麼漂亮。” 隨後又跟了一句,“天上的神明,如果我有罪請懲罰我,別讓我說違心的話。” 牧言把手裡的橡皮丟向他,企圖用這小小的橡皮對林凡造成點實質性的傷害。 誰知林凡穩穩的接住了橡皮。 “謝謝您,下次送橡皮送新的,這塊舊的就不計較了,勉為其難收下了。” 牧言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後就開始照鏡子,仔細地端詳自己。 這塊鏡子該說不說是真的小,因為那是從修正液上邊扣下來的鏡子,大小也就三個指甲蓋那般大。 太陽被鏡子折射的光一不小心照到了溫涼的臉上。 溫涼被猛的一照用手擋住了眼睛,表情看起來很好笑的樣子。 溫涼盯著牧言,但是牧言覺得很好玩,就一直在恍他,一邊恍一邊笑。 溫涼一開始還躲後來乾脆不躲了。 本來心情很低沉,但看的她笑的那麼開心,也跟著微微笑了。 想要製止的手悄悄的收了回來。 第一次遇見牧言的那一天,看到這個小小的女孩看到命案現場雖然害怕但是努力克製的樣子,他覺得她很可愛。 同時欣賞她遇事冷靜沉穩的性格。 當牧言倒在自己懷裡的時候,溫涼的心臟是漏了一拍的,他那個時候也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女生。 溫涼一直沒動,任由牧言惡作劇,隻是用一點點縫隙看著她,說:“我覺得你長得是好看的。”臉不紅心不跳的就說出來了,弄得牧言就挺……嗯,挺尷尬的。 牧言笑笑說:“謝謝你安慰我啊,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好哥們。” 溫涼說:“他們沒眼光。”語氣認真毫無波瀾仿佛再講一道數學題。 林凡聽到,更尷尬了,要不是知道他有的時候就是講話這麼直白,還以為對方喜歡自己呢。 林凡打趣道:“該不會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誒呦呦!” “別老瞎說。”牧言說道。 自從溫涼轉過來,關係和牧言越來越好,已經快要取代他這個鐵哥們的位置了。 總感覺自己養的白菜要被豬給拱了,一會兒一個慕寒,一會兒一個溫涼。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溫涼開始融入了林凡和牧言他們小集體。 雖然他平時不怎麼說話,但是有什麼活動他都會參與。 比如說每個月林凡都要去逛商場買衣服,沒錯,是林凡,每個月都要去。 牧言非常不情願,但耐不住對方的軟磨硬泡和強勢進攻,大早上就在她家外邊喊她。 每個月的這一天,牧言稱之為黑色星期日。 “喂,那個被我撞到的女生,給,奶茶。”慕寒通過窗戶將奶茶遞了過來。 牧言心裡直突突的跳,有一些害羞,走過去接下了奶茶,低頭說了句:“謝謝你,其實我沒什麼事。” 慕寒看到女孩這麼局促的樣子,突然伸出手摸上了牧言的腦袋。 牧言條件反射的想躲開但是存有私心的她沒有動,然後整張臉就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根。 上一次這麼緊張還是倒在溫涼懷裡的那次。 “你怎麼這麼可愛,學妹,哈哈哈。”慕寒笑著說。 太陽底下笑著的慕寒真的暖暖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像太陽。 牧言將奶茶放到桌上,開始出神。 “喂!”溫涼淡淡的說,像個幽靈一樣。 “啊?”牧言害羞地笑著。 “你喜歡他?”語氣中聽出了一些幽怨和嫌棄。 然後牧言就看到他慢悠悠的喝著奶茶,是她的奶茶,學長給她的那杯奶茶。 牧言伸手搶了過來,看著還剩下一半的奶茶,憤怒的看著溫涼。 “你乾什麼,我的奶茶。” 牧言有些生氣了,看著馬上就惱了。 “我渴了。”溫涼瞪著無辜的大眼睛有些撒嬌地說道。 剛冒起來的火一下子被壓下去了,好像這麼吼他倒顯得自己咄咄逼人了。 “好了,原諒你了,不許有下次。” 溫涼嘴角彎起一絲弧度。 溫涼心裡暗暗想,絕對不能有下次,不能有下次讓她靠近慕寒的機會。 然後一本正經的將自己的手放到了牧言的頭上,學著慕寒的樣子。 然後就看到牧言疑惑的眼神,下一秒拳頭就揮了過來。 “啊。”溫涼吃痛道。 “你怎麼這麼暴力,現在都開始打我了。” 林凡在一邊偷著樂,終於有人來分擔火力了。 “誰讓你莫名其妙摸我的頭,活該。” 溫涼心裡想,任重而道遠吶。 牧言偷偷的摸向自己的心臟,隻聽見它撲通撲通的跳著。 雖然剛剛學長摸她頭的時候也害羞了,但是心跳卻沒有此刻跳的厲害,仿佛要蹦出來。 這一天的心情真是如過山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