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廢墟終要重見天日。 ——曉曉 “現在距離元旦還有三天呢,今天29號,怎麼提前了,難道我們被發現了,他提前約走了曉曉學姐。” “你先別著急,學長,先去報警,聯係學姐的家人,我們一起想想辦法。”牧言回復。 “牧言,現在怎麼辦,曉曉不會有危險吧。”慕寒有點慌了。 牧言下來,安慰道:“別慌,我們一起想辦法,現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學姐應該暫時沒有危險,我們先報警,再去聯係她的家人,一起想辦法,好嗎?” 慕寒逐漸鎮定下來。 然而警方的態度並沒有很明確,隻是說知道了,會幫助尋找,他們顯然覺得曉曉可能隻是去找男朋友而已。即便學姐的電話現在打不通。 他們跟隨慕寒一起去學姐家裡,想要將情況告訴她的家長,事關曉曉的人身安全,肯定是不可以自作主張的。 路上,慕寒對他們兩個說,對於曉曉的家長,咱們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為什麼?” “到了你就知道了。” “伯父。” 映入眼簾的是三間茅草屋,因為冬天的緣故,窗戶上糊上了一層塑料布。正中間的屋子有一雙開的木頭門,顯得老舊破爛不堪,木頭屑都露了出來,其中一扇門上的玻璃還是空的,冷風從那裡直直吹進去,看著都已經感到寒冷。 “慕寒啊。”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好似喝醉酒,走路晃晃悠悠的,手裡還拿著半瓶未喝完的啤酒,離著很遠就能聞到身上的酒氣。 他從門裡邁出步來。 溫涼見狀將牧言護在身後。 “這兩個人是誰?”男人表現的有點兇。 “伯父,這兩位是曉曉的同學,曉曉失蹤了,我們到屋裡說吧。” “慕寒把具體情況告訴了眼前的男人。”可是男人並沒有牧言想象的焦急,反而一如往常,甚至不忘喝手裡的酒。 慕寒已經見怪不怪了。 聽到聲響,一個女人從屋裡探出頭來,眼神清澈,頭發是亂糟糟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 好似感受到男人兇狠的目光,女人有些害怕。 “伯母,您好,我們是曉曉學姐的同學。”牧言首先說。 男人卻斜了她一眼。 溫涼見狀有些惱火,但眼下還是解決問題要緊。 女人嘴裡嘟囔者:“曉曉,曉曉?”眼裡流露出心疼的目光,沒過一會,又說:“曉曉是誰,曉曉是誰?”她捂著腦袋,好像很痛苦。 一會又恢復了平靜,:“曉曉是誰?我不認識。”她把弄著一根從自己頭上薅下來的一根頭發。 牧言此刻好像已經了解了,學姐口中的受不了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伯父。” 果然不出慕寒所料,男人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隻是說:“走了就走了,少一張吃飯的嘴,一個女孩,也沒法給我老牛家傳宗接代,要她做甚,走走走。” 說著便站起來,想要轟牧言他們出去。 溫涼一直護著牧言。 “以後別什麼人都往我家裡帶。” 臨走留下這一句話。 然後是重重的關門聲。 “學長。” “現在情況就是這樣,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 曉曉母親原來並不是這樣,而是溫婉賢淑的一個女子,並且長的很漂亮。 但是娘家重男輕女,曉曉母親的父母生了三個都是女二,直到第四胎才生了個兒子,她的母親排在第三。 大姐厲害,邊打工邊讀書,離開家再也沒有回去過,偶會給兩個妹妹寄一些東西,但也都會被父母奪取給唯一的兒子,加上老來得子,對這個小兒子更是溺愛。 大姐曾想把妹妹接過去,奈何挪不過兩位老人,硬生生把兩個女兒留在身邊好吸血。 二姐則是嫁給了同村的一個過的還算不錯的人家裡,母親時常過去搜刮東西,以至於二姐婆家並不喜歡她,好在她的丈夫對她還不錯,日子也算可以。 三個女兒雖不受父母待見,但是兩個姐姐對妹妹是極好的,以至於妹妹的性格溫柔。 曉曉的母親從小就幫家裡乾活,有眼力見,所以極少受父母的責罵。 活生生養出了個小霸王。 他這樣的小霸王,在家有人讓著他,出了社會可沒人讓著他,上初中的時候因為和別人起了沖突,被有錢人家的孩子打斷了雙腿,需要住院做手術,但是哪裡來那麼多錢,聯係大姐聯係不上,她早早的和家裡斷了聯係。 因為她知道她的家是個無底洞。想要解救妹妹的心思也在父母強硬的態度之下漸漸熄滅。 二姐家裡也不是富裕人家,更加拿不出那麼多錢。 而正好鄰村的牛家一兒子,看上了曉曉母親,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想要和她結婚,但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喝酒抽煙打混,樣樣都沾,家裡做了點生意也是小有成就。這便是曉曉的父親。 曉曉父親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這門親事,事不宜遲,手術耽誤不得,於是便草草把女兒嫁了過去,彩禮錢剛好給兒子做手術。 兩位老人報了警,想要索要賠償,奈何對方不僅有錢還有勢,隻好不了了之。 這大概便是他們的報應吧。 曉曉母親一開始過的還算可以,雖然那牛家混小子不靠譜但還算是喜歡曉曉母親,加上家裡生活富裕,曉曉母親也算是因禍得福,關於愛情,在他們的世界是不存在的。 結婚五年之後,社會逐漸發展,老一套的經營方法固然行不通了,可牛家依舊故步自封,墨守成規,最後生意黃了。 在那之後,牛鬆江便染上了賭博的惡習,因為這樣來錢快,但可想而知,賭場是不可能讓他把錢帶回去的,他輸的算是傾家蕩產。 這才賣了之前的房子還了賭債蓋了現在的房子。 之後便開始整天整天的喝酒,日日昏昏沉沉。 不高興了就打曉曉母親,曉曉護著媽媽就連她一起打,這便是之後的日常。 媽媽身上幾乎遍體鱗傷,不堪重負的母親終於在一年前換上了精神分裂癥。 她時而記得曉曉,但大多數情況下是誰也不認得。 牧言心裡想:原來不幸的家庭千千萬,比如自己,比如曉曉。幸福的家庭也千千萬,比如林凡。我們沒有辦法選擇出身,但是不是可以選擇自己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