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賦予了一個名字,或者說叫稱呼。 哎?我為什麼想不起來了? 不過不重要了,因為我在現實當中已經有了一個“龍庭”的名字,隻是稱呼而已,我並不在乎實際是什麼。 而後,我再次經歷了一遍曾經的訓練。 最開始是每隔半年,我們就會挨個被帶到一個幕布的後麵。這沒有什麼,我們隻要逐個進去,在那裡原地站三秒之後,就可以出來了。 唯一讓我害怕的就是,不知道幕布後麵到底是什麼。 還有就是發生一次,同伴就會少一些。 當這種事情的頻率提高到一個月一次的時候,我終於知道了幕布背後坐著的就是莊主。 據說,莊主每一次都在聞我們身上的氣味,通過氣味他就可以判斷我們值不值得“培養”,我們接下來的路是什麼。 我天真地以為我會因為自己在某一方麵有天賦,會被委以重任,在那一段時間裡,我甚至更加刻苦地訓練。 直到我的好朋友在一次幕布經歷之後消失不見,那一天我像是發瘋了一樣,詢問著我所能詢問的每一個人,直到筋疲力盡,有一個仆人看我悲痛欲絕的樣子於心不忍,提醒我去看一看墓地。 對於這個晴天霹靂,已經麻木的我像是行屍走肉一般來到了城堡側邊的墓地。 以前的我還傻傻地認為,這裡是光榮戰士的歸宿。 可我還沒有走幾步就看到了一塊石碑上麵刻著幾個名字,其中之一,就是我消失不見的好友。 莎斯特,布雷夫,古德莫斯,賈絲蒂斯…… 每一個名字都是曾經一起訓練的夥伴,想起過去的種種,我忍不住伸手去撫摸他們的名字,名字上麵黏糊糊的,我翻過手掌一看,原來是剛剛寫上去的名字還沒有乾。 為什麼?為什麼早上我們還在一起吃飯,到了晚上他們就躺在這裡了?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呀? 突然間我的手指感覺到一股刺痛,我拿到眼前仔細一看,手指甲縫隙裡麵又出血了。 每一次我的情緒有比較大的波動,手指甲縫裡麵就會滲出來血,情緒波動越激烈,流血的指甲縫就越多。 我數了一下,這一次左手的五根手指都在流血,以前最多也就兩根而已啊。 “孩子,你快逃吧。” 我扭頭向後看去,一個老人模樣的奇怪家夥正站在我身邊。 我見過他,上一次我不小心來到這裡,也是遇見了他,他告訴我說他是這裡的管理員,專門看管墓園的。 “孩子,你再不離開這裡,結局可能就會和他們一樣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泣不成聲,當年年少的我根本不理解。 “你們被抓到這裡的命運就隻能成為莊主的‘食物’,運氣好一些的能成為他們的一員,幫莊主抓‘食物’,免於被吃掉;運氣最不好的就會被當成試驗品,那可就更慘啦。” 麵似老人的他解答了我一直以來的一個疑問。 為什麼被抓來的人在隨後的日子裡會越來越少,還有被當成實驗的人。莊園裡麵很多奇怪的東西,原來都是被做成實驗品的人嗎? 我突然想到我上一次見到的路邊的路燈,我立即就跑了過去。 當我再一次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它’已經暗淡到沒有快沒有光芒了。 我還記得我剛來的那一天,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自然會害怕和想家,是這盞路燈陪著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難熬的日子。 我曾經懷疑過它是活的,因為它會用不同程度的光亮回應我的話。 對呀,怎麼可能會有那麼智能的路燈,能根據我的話,用不同的亮度回應我。 “你還好嗎?我好久沒來看你了。” 我用手撫摸著它身上的傷痕,暗淡的燈光無力地閃爍了一下。 “謝謝你。” 我輕輕抱住了它,說出了這句從來都沒有說過的話。 在它的光芒大放一下之後,完全暗淡了下去。 原來它一直在強撐著,等著我。 我摸了摸臉頰,不知道是夢中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在流淚。 我回頭看了看“吃人”的城堡,決定今晚離開這裡。 當時的竹葉山莊為了防止裡麵的人跑掉,在周圍設置了一圈由役靈組成的‘惡魔樹林’,也是在那裡,我獲得了現在的役靈。 重溫了過去的經歷,現在, 名為‘龍庭’的我,該醒來了。 這是哪裡? 付城艱難地抬起眼皮,一道刺眼的光芒迅速竄進了眼睛裡麵,眼皮條件反射地迅速閉上。 “你已經恢復意識了嗎?適應一下,看看感覺有沒有好些?” 熟悉的聲音斷斷續續,忽大忽小地傳進了付城的腦海中,為了聽清楚,付城不得不集中注意力。 付城嘗試控製自己的右手抬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意識到位之後,右手卻沒有任何的知覺。 我的右手呢?! 恐懼就像是海嘯一樣洗刷了付城的意識世界,讓付城瞬間清醒。 付城猛地睜開眼睛,迅速眨了幾下眼睛,讓自己盡快適應頭頂上的白色光芒。 正當付城想要坐起來時,從上半身開始傳導的撕扯疼痛感讓付城險些昏過去。 不過經歷了這一瞬間的痛楚,付城的意識算是完全清醒了過來。 “付城,你總該記得自己的名字吧?你還能通過聲音判斷我是誰嗎?” 付城?這難道是我的名字嗎? 說到名字,付城的腦海中突然湧現一大批名字,一個又一個地放大,然後縮小,但是這些名字都是付城沒有見過的。 付城是我的名字! “我記得我是付城,不是別人。” 付城語氣堅定地回答道。 “很好,現在試著操控一下你的左手。” “剛剛我試過了右手,沒有感覺,我的右手是不是……” 付城有些擔心沮喪地問道。 “放心好了,你全身上下完好無損,你需要先嘗試喚醒左手,因為縛靈印在你的左手上麵。” 白樹語氣平淡地解釋說道,但是如果付城能夠看得到白樹的表情,就是能知道他壓抑自己的激動情緒,壓抑得有多麼難受。 付城尋找著自己的左手,在意識當中,付城感覺自己能控製的左手似乎不止一個,但是因為付城左手手背上麵有很明顯的三角旗印記,付城倒是方便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