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六旬老人,白麵無須,身披青色道袍氣勢洶洶地禦劍而來。 看到這一幕,他緊緊地拽著手,神色鄭重地望著地上的壯漢。 “那弟子去哪了?!” “三長老!閣樓...閣樓!他定是進了閣樓!” 那兩位壯漢同時下跪,結結巴巴地說道。 三長老單手一揮,打開了閣樓的大門。 此刻的李觀棋正吃著飯,看到來勢洶洶的三長老絲毫沒有懼意。 “就是他!” 那兩位壯漢縮在一起哆嗦地指著閣樓裡的李觀棋。 “青雲門嚴禁同門廝殺,即便是真有血海深仇也得雙方立下字據,去生死臺比拚。如今你剛剛到來便破了規矩,小子你是當老朽們不存在?” “吾可辱,唯親不可辱,他一直喋喋不休,辱罵我親,我等做了自己該做的事罷了。” 李觀棋這話可把三長老給惹火了,他剛準備出手,但又停了下來。 “你們剛剛罵他什麼了?” 三長老轉身看見那兩位壯漢。 “那個...沒父母的狗... 還沒等他說完便被三長老一巴掌扇在左臉頰上,那壯漢一臉疑惑地看向三長老。 “三長老!是他... “閉嘴!無關故意調屑他人,還不回去領罰!” 看著三長老突然之間變了臉,那兩位壯漢哭哭嚷嚷地抬著地上的壯漢離去。 “那個...你就是大哥新收的弟子吧?我是你三師叔,剛剛沒有了解情況有些失態還望師侄見諒。” 三長老還向李觀棋行了個禮,而他則是一臉的疑惑。 三長老剛剛還氣勢洶洶想收拾人的架勢,可竟一瞬之間變了臉,簡直比姨娘說的;‘翻臉比翻書還快。’ 李觀棋也猜到了些許,除了自己的師尊還能有誰? 這也和他猜的一樣,淩虛真人立於浮雲之上、和沈劍心一直目視著下方。 使得三長老都打了個寒顫,也隻能.... “那個...師侄,師叔還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師叔帶你好好逛逛。” 說完,他便禦劍離開。 李觀棋漠視著三長老離開,並沒有多言,也隨之離開。 頭頂巨大的銀色懸月,把流動著的光芒,均勻地塗抹在黑暗的茂密樹林裡。 微風輕輕地從頭頂卷過,像是一隻細膩的手在安慰著他,久久未散。 李觀棋看向那天邊的懸月,內心也隨著微風前進。 當沈劍心看到這一幕何曾不想擁抱一下他,心酸,自責緊緊地揪著他的心。 除了向天輕嘆又能為他做什麼? 他單手拽著酒壺,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隻聽他對酒高歌道。 “踏北海,誅萬魔,行四方,執孤劍。無能伴君行四方,唯有暗守空心殤。” ...... 李觀棋回到小院,開始盤腿而坐。 “青蓮化氣,青蓮化氣.... 任憑他再怎麼感悟可終究是無果,本想詢問劍靈,可她卻是嚷嚷著要睡覺。 他無奈地躺在塌上,緩緩地閉上雙眼。 一道微弱的陽光透過無數的樹叢灑落進窗戶,形成了無數光亮的碎片。 微風微微地拂過,樹叢之中不斷傳來一陣陣沙拉沙拉的響聲,空氣中隱隱地有幾分青草的芬芳,甚至還能夠令人遠遠的聽到幾聲清脆的鳥叫聲。 微風穿過屋子,輕輕吹拂著她的臉龐,如同一隻溫柔的手。 李觀棋緩緩睜開雙眼,還未起身,便聽到踏踏的腳步聲。 “小師弟!今天由師姐帶你修煉,快起床吧!” 那聲音比那翠鳥的叫聲還要清脆。 李觀棋應了一聲便隨之而去。 姚芳帶著他來到了之前抓仙鶴的山峰之上,一邊烤著魚一邊教他修煉。 “淬體,是修行者初步接觸和感悟天地之力,鍛煉肉身的階段。這一境界對於我們來說至關重要,隻有肉身足夠強大,基礎足夠紮實才能承受後續更加高深的修煉。” “三重為初期,六重為中期,九重為後期。” “淬體初期為煉氣,中期為煉骨,後期煉臟腑。” “你現在剛剛入門,還不知如何吸收天地靈氣對吧?” 看著眼前正在烤魚的師姐,李觀棋應了一聲。 劍靈也隻是帶他入門,並沒有教他如何吸納天地間的靈氣。 他的目光更加決然,繼續聽著姚芳往下講。 “剛開始接觸修煉之道,是通過吸納天地間的靈氣,煉化為自身的氣息。此時的你會感受到體內有一股暖流遊走,使得精力充沛,身體素質也會隨之提升。” 李觀棋盤腿而坐,正打算試試卻..他撓了撓頭開口道。 “師姐,那該如何吸納天地間的靈氣?” “通過打坐冥想,將體內的氣息與外界的氣息相連,逐漸吸收和煉化這些能量。在這個過程中,你需要保持心無旁騖,達到一種高度的身心合一狀態。” 李觀棋緊閉雙眼,雙手搭在兩側。他的呼吸逐漸平緩,在天地之間仿佛有著一條巨大的河流。 他開始吸納周圍的靈氣,它們就像是細小的水珠一點點地鉆進他的眉心,十分順利地將靈氣引入到了體內。 哢嚓! 李觀棋感受到些許疼痛,就像是細小的筋脈斷開了一般,但又隨著那些靈氣的湧入消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淬體二重!” 李觀棋調息了一番後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一睜眼便看到姚芳雙手拿著烤魚笑著朝自己而來。 “不愧是我的師弟,師姐這麼耐心教你果真沒白費。” 盡管李觀棋心中有些無語,但還是說了聲謝謝。 兩人靠坐在石臺旁,看向不遠處盤旋的仙鶴,手中持著烤魚悠哉遊哉地吃著。 輕柔的微風撩動著姚芳的發絲,使李觀棋感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愜意。 看向師姐那天真的笑容,他竟有一瞬間想一直守護著她,就這樣一直陪著她看向雲端。 但在他內心深處,路雪兒這三個字依舊存在。 他想見她,想問她為什麼?想看看她..... 本該是為仇恨存活,可如今自己卻變得這麼多愁善感,李觀棋看向那起舞的仙鶴,心開始變得迷茫。 姚芳看著他那淡漠的雙眼,伸手輕揉了一下他的頭。 “師弟,怎麼了?” 李觀棋搖了搖頭,繼續看向天際。 姚芳見他一直悶悶不樂的模樣便開始和他講起了故事。 “南域皇朝,有一位十分調皮的公主,她本該過得錦衣玉食.卻被人栽贓陷害,被關地牢長達十年,酷刑言論,都已成了每天的家常便飯,直到最後,她渾身是血,恰巧被一位仙人所救,帶往他鄉... 聽完姚芳所講的故事,李觀棋也隻能感嘆天道無情,大道不公。 他又何嘗不知道這大概就是她的身世,除了拍拍她的肩安慰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