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們下車吧。”穆依兒說道,張紫曦輕輕推了推自己哥哥,張曉雨緩緩睜開眼,望向車窗外,雖然剛才是假裝睡覺,但迷迷糊糊的就真睡著了,現在一睜眼看到的景象,讓他瞠目結舌。 這分明就是一片森林,中間有一棟豪宅建在當中,遠遠望過去,那房子少說也快有上千平米了,而且還蓋了三層,這壓根就不是普通人可以見到的房子。 “這…整棟宅邸都是你們家的?”張曉雨吃驚無比,這種宅子可是隻在電視上看過,隻有親眼所見才能體會到豪華與震撼,現在他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 “不,”穆依兒笑了,“整座山都是我們家的。” “我靠…”張曉雨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暈過去,他是料到了穆依兒家裡很有錢,不過沒有想到她家會這麼有錢。 “哇!富婆誒!”張紫曦眼裡寫滿了羨慕,她悄悄在自己哥哥耳邊說道,“哥,我覺得你當個上門女婿也挺不錯的,這樣我也能跟著你享享福。” “臭丫頭,瞎說什麼呢?”張曉雨掐著張紫曦的臉,“你哥是這種人嗎?” “嗯?”穆依兒,雖然沒聽到他們在講什麼,不過看到張曉雨那嚴肅的表情和他妹妹壞笑的樣子,大概能猜到一些,她不好意思的撓著臉,然後說道:“好啦,我們走吧。” 她帶著張曉雨兄妹倆走進宅邸,一進門,所有男女侍從都一起朝穆依兒鞠躬: “恭迎小姐回家!” “嗯。”穆依兒點點頭,“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今天他們來家裡玩。” “歡迎貴客來訪。”他們再次彎下腰,朝張曉雨張紫曦兩人鞠了一躬,這讓張曉雨有些不自在,這就是上流社會的待遇嗎?不過張紫曦倒是挺喜歡這種歡迎方式。 “哇,感覺像當女王一樣,太厲害了!”張紫曦拉著張曉雨,興奮的說道,“哥,以後也這樣歡迎我好不好?” “你想多了,”張曉雨立刻否決,“不可能。” “曉雨,你們先去客廳等一下,我換個衣服就來。”穆依兒叫來管家吩咐事情之後,自己就上了樓。 “兩位客人請跟我來。”一位十分年輕英俊的男人,他穿著西裝,手拿帕巾,向兩人彎腰伸手做出請的姿勢,隨後張曉雨,就跟著管家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來到了客廳。 客廳也十分華麗,整個房間是按照西方中世紀風格修建的,這讓張曉雨想起那家咖啡店,不過和這裡比起來,那咖啡店可什麼都不如,一張寬大的熊皮地毯包裹著地麵,幾張很長的沙發間擺著一張長方形的茶幾,幾個發著紅光的按鈕在黑色的茶幾上十分鮮明,張曉雨十分好奇,這東西看上去有些高級,反正自己是沒用過的。 墻壁上掛著各種各樣的裝飾,有油畫,有鹿角,還有幾個精美的中世紀武器裝備。他很想知道這個能不能穿角落,還有一個超大的魚缸,養的是什麼魚他不是很清楚,但張紫曦一眼就認了出來。 “斑馬魚,還有孔雀魚——哇!好可愛!”她立刻跑了過去,趴在魚缸前觀察著它們。當中還有幾隻呆呆傻傻的箱魨在缸中緩緩遊動著,肥胖的身姿惹得她笑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箱魨呢。” “張曉雨。”一位留著金色短發,身材高挑的中年女性從另一處走廊出現,“我真的非常感謝那年您救了依兒。” 她有一雙碧綠色的眼睛,還有一隻具有西方特色的高鼻梁鼻子,她長的十分漂亮。張曉雨自然知道這位女性是誰,畢竟幾年前自己受傷躺在病床上時,這個阿姨還經常來看自己。 沒錯,這個人就是穆依兒的媽媽,擁有西方血統的女性。 “哪裡,隻是隨意出手相救而已。”張曉雨回答,“阿姨不必如此惦記這件事情,都好幾年前的事了。” “不不,既然是恩人,那我一定不會忘記的。”她說道,然後嘆了口氣,“隻可惜依兒的父親出去了,他可是十分想再見你一麵,有時間的話可以再來拜訪寒舍嗎?” “嗯——有時間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謝謝您的好意。”張曉雨回答道,這時穆依兒從張曉雨身後的走廊慢慢走了出來,她穿著白色長紗裙,戴上絲絨的手套,看起來打扮的十分華麗,真就像西方貴族一樣精致漂亮。 “曉雨,怎麼樣?”她在原地轉上一圈,展示給他看,“這是我最喜歡的衣服,評價一下吧?” 雖然說外麵還是冬季有些冷,但是在處處都有中央空調的房間裡,張曉雨都感覺像是回到了夏天一樣,他把外套脫了下來,對著滿臉期待的穆依兒說道:“嗯,這身很適合你,腰圍正好,衣服配上你顯得更加漂亮了。” “真的嗎?謝謝你!”穆依兒也不管這是不是客套話,總之,能得到他的誇贊就已經是很滿足的事情了,所以她害羞的笑了。 張紫曦把注意力轉移回來,見到了盛裝打扮的穆依兒,頓時驚掉了下巴。 “姐姐,我覺得國色天香這種詞就是用來形容你的!”她脫口而出,張曉雨有些好笑的看著自己妹妹,拍馬屁的技術倒是一流。 “那我們邊吃邊聊吧。”穆依兒母親輕輕一笑,“讓客人一直等著,可不禮貌。” … 餐廳也很豪華,一張潔白無瑕的長桌從房間的一頭延伸到另一頭,有半張桌子擺滿了佳肴,張曉雨一直驚嘆的自言自語著,這且不說能不能吃完,能不能把一半解決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並且這桌上的食材看樣子都不便宜,這怕是可以抵上自己一年的工錢了。果然,過來蹭飯是明智的,有便宜不占,肯定是傻子吧,感謝穆依兒的盛情款待! “畢竟是冬天,有些食材買不到,”穆依兒母親說道,“所以我隨便安排了點,還請不要嫌棄。” “阿…阿姨真是客氣了…”張曉雨和他妹妹兩個人傻在那裡,不愧是有錢人家,吃個飯都這麼奢華,擺在桌上的幾個菜,大約估計了一下,應該可以把大叔的卡刷爆。 “我姓格林,叫我格林阿姨就好了。”她說道,“請隨便坐,不必如此生疏。” “嗯。”張曉雨和自己妹妹坐在一起,穆依兒坐在他的正對麵,而格林女士坐在了主位上,他看向格林,“真是勞煩您費心了。” 桌上擺的幾乎都是肉食,因為穆依兒提前和廚師打了一聲招呼,所以基本上所有的菜全是張曉雨喜歡吃的肉食。 牛排,羊排,豬排,雞排,以及說不出來名字的各種海鮮珍饈,張曉雨,對如此多的菜給整的不知所措,大部分的菜品他都甚至沒有見過。 “那就多謝款待了,姐姐還有阿姨。”張紫曦拿了隻帝皇蟹放到自己的餐盤裡,“這隻帝王蟹我就拿著吃了。” “嗯,盡管吃,還想要的話我讓廚師再做。”穆依兒笑著看著她,“管夠哦。” “嗯嗯,一隻就夠了。”說完,張紫曦又悄悄的和張曉雨說道,“哥,這個穆姐姐真的好誒,我想讓她當我的嫂子。” “哼,那你就想吧。”張曉雨切開牛排,撇了一眼妹妹,“隨便想,反正與我無關。” 他們開始邊聊天邊吃飯,穆依兒和她的家人在洪水過後搬去了北方,然後穆依兒的爸爸事業飛黃騰達。不僅如此,格林女士還在西方承包了一處金礦,產率相當可觀,真的是造化弄人。張曉雨聽格林女士津津有味的講著,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然後呢?”張紫曦十分好奇,她已經完全被格林女士的故事吸引住了,“那金礦到現在還在產出嗎?” “嗯,七年來,從未間斷。”格林女士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那麼晚飯時間就到此為止吧,天這麼黑了,你們可以在這裡留宿嗎?畢竟坐那麼久的車,一定身體沒緩過來吧,我讓人準備房間,今晚準備下睡一覺再走吧。” “真的可以嗎?”張紫曦很興奮,她已經開始想象客房會有多麼精致了,不過張曉雨用手敲了敲她的頭。 “不用再麻煩您了,我們已經打擾了很久了。”他牽起張紫曦的手,“那我們下次再來拜訪貴宅吧。” “曉雨…”穆依兒看著他,有些留戀,“這就走了嗎?” “嗯,我們總不能一直麻煩你們,紫曦,我們走吧。” “好。”張紫曦,雖然感到有些遺憾,但還是得聽哥哥的話,所以便跟著哥哥走了,回頭看著穆依兒,說道: “姐姐,那下次見吧。” “依兒,那就送送他們。” 穆依兒點點頭,擦了擦嘴就跟了上去。 … “就送到這裡吧,感謝今天的款待。”張曉雨說到,他們三人站在門口,幾名侍從正在開門,準備為這兩位客人送行。 “好吧,那路上小心。”穆依兒說道,“改日要再來哦。” 張曉雨應了一聲,大門被輕輕推開,一陣寒風立刻讓他打了一個激靈,張紫曦也渾身一顫,外麵在下著大雨,準確來說…是雨夾雪,張曉雨呆在原地,這樣子坐車下山,多少有些不保險吶。 “哦?外麵下雨了…”張紫曦,伸出腦袋看著門外飄灑的雨雪,“哥,看樣子我們今天晚上要在這裡住一晚了呢。” “可以呀,可以呀!”穆依兒順勢說道,“曉雨你看,外麵雨那麼大,車下山有些危險的,就留在這裡住一晚上吧,明天再回家。” 張曉雨看著穆依兒祈求一般的眼神,又看了看外麵的雨雪,最後嘆了口氣,說道: “好吧,那就打擾了。” “嗯嗯,我去讓人準備房間,你們去客廳再吃點東西等等吧。”穆依兒說完,快速的跑上了樓。 “唉,真是麻煩了,我今天的工作隻能讓冬姐乾了。紫曦,你先去客廳,我先給店長打個電話。” “好。”說完,她歡快的跑向客廳,準備再去看水箱裡的小魚,這玩意兒對她來說還是挺新奇的,多看幾眼也不奇怪。 望著黑夜中的雨雪,張曉雨有些惴惴不安,耳邊的撥號聲響起… ——(此處為分割線)—— “呃?下…下雨了…” 幾個醉漢互相攙扶著在樹叢中走著,寒冷的雨水讓他們打了個激靈。 “媽的,怎麼遇上這種倒黴天氣?”一個人發著牢騷,錘了一下樹。 樹晃動了一下,隨後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掉了下來,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哎呀,他媽的!什麼東西?”他扶著樹,俯下身子看是什麼東西,幾個醉漢站在他的旁邊催促著他: “看什麼看什麼,快點走了,有什麼好看的。” “咦?奇怪了,怎麼——”他把那個東西撿了起來,給其他人也看了一看,“是從樹上掉下來的,這是個什麼玩意?” 他手中拿著一尊迷你的銅像,它長得麵目猙獰,長長的獠牙顯得兇猛駭人,醉漢怔了一下,那銅像突然閃過一道亮光,開始變大,醉漢嚇得手一哆嗦,銅像掉在了地上,幾個人通通向後退了幾步。 “媽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不會撞邪了吧?”他們都各自拿起大大小小的木棍,當中一個膽子大的沖上去敲打著不斷變大的銅像,剩下幾個人看到也統統沖來和他一起打起來,“邦邦”的響聲十分厚重,難道變大了,裡麵也是實心的嗎?真是奇怪。 “啊!”其中一個人慘叫了一聲,隨後飛了出去撞在樹上,他捂著肚子開始呻吟,原來是他的肚子被銅像的利爪捅穿了,四周濺的到處都是血,那幾個酒鬼看到銅像猩紅的臉,嚇得把木棍一丟,酒也清醒了幾分,各自奔逃了去。 銅像的速度十分驚人,它以極快的動作竄出,又是一爪,拍碎了其中一個醉漢的頭顱,肉塊四處迸濺著,嚇的那些醉漢更加害怕的大叫著跑了,然而那個銅像抓起屍體朝當中一人拋去,醉漢被砸倒在地,大聲的咒罵了一句: “媽的!”他正要爬起來時,突然腹部一痛,身體失去了知覺。 他也被捅穿了肚子,已經無力回天了,隻剩下最後一個醉漢在瘋狂逃竄,他喘著粗氣努力跑向森林的出口,隻要到了外麵就會有人注意了,這樣自己就會安全了。 銅像已經提前一步到達了醉漢的逃跑路線,它用尖銳的利爪按住了醉漢,他的巨爪落下,最後一個醉漢也身首異處,森林裡又安靜了下來,它轉動著頭,仿佛在觀察四周,最後又緩緩縮小,變回了那個小玩意兒,隻是與之前不同的是,它的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鮮血。 沒隔多久,一個黑衣服的人從天降下,腳並沒有接觸到地麵,那個人漂浮在空中,伸手把銅像拿起,隨後又飛了起來,消失在雨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