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費盡口舌，終於可以不用去上學了。不過一頓毒打還是威玄沒有跑掉，幸好他有先見之明，飯吃飽了才開始和家人討論這個問題。 　　母親當時就氣的破口大罵 　　“不讀書，你長大了有什麼出息？” 　　“老娘一天起早貪黑的為了哪個？老的一跑好幾年年不見人影，大的也不聽話，不讀書你二回討飯吃啊？小滴也跟到昂，哭莫裡哭？勞資跟到你們幾個硬是到啊八輩子黴哦，我的命啊囊各嫩個哭喲？” 　　邊罵邊打，邊打邊哭 　　被打的還沒哭，自己先哭起來了 　　威玄知道是自己母親嫁過來不久丈夫就出遠門了，一個人照顧兩老人帶著一個小孩日子一過就是好幾年。 　　田地上要照顧好不然就要餓肚子，還要麵對村裡的是是非非不能太軟弱不然就要受欺負。吃了太多苦受了很多的委屈，說著說著就把自己說哭了。 　　雖然心裡很理解心疼母親 　　但本著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的原則還是開口刺激道： 　　“媽，我腦殼疼的很學不進克，前幾天大哥還是我放下來的，你莫逼的我跟大鍋一樣噠” 　　母親聽見這話，哭聲一下就神奇的消失了。下意識的用力多打了兩下，連忙著急忙慌的呸、呸、呸 　　“童言無忌，我滴個仙人啊，你個龜娃子莫打胡亂說，不想學就算噠，明天你克給你老師說哈了就回來嘛” 　　“嗯，要得媽我在個人屋裡頭學也是一樣的，還能幫到帶妹妹挑哈水打個豬草莫裡的” 　　“有個屁滴用，不上學囊個搞哦，將來長大了囊個有出息哦？唉…造孽啊” 　　威玄他這個多月天天，天不亮就圍到村子跑家裡的都知道。李春瑛也說了他好多次，可惜沒什麼作用。不光村裡人說威玄腦殼有問題，家裡的親人也有這個懷疑。 　　能怎麼辦說了又不聽，本來就有點毛病更不能下狠手去揍了。母親沒有辦法也就隻能同意了 　　遺憾的是據母親所講，舅老爺不怎麼會中醫，懂一些祝由、符咒，畫九龍水之類驅邪之法。 　　幺姥爺也隻是一個半吊子，隻會幾個土方。快六十的人了還是一個人過日子，沒有後人。是沒結過婚還是幺姥姥走得早威玄就不知道了。 　　幺姥爺家在一條山溝裡離威玄爺爺家沒多遠，走上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溝裡以前挺多的野豬，幺姥爺以前以打獵為生，現在官府管理嚴格不讓打了，就以采藥售賣為主偶爾替人看看小病。 　　溝下方是個大懸崖，崖底附近有塊豎著的巨石酷似一個站立的人，附近百姓稱之沒石神坡。香火還算旺盛，母親告訴威玄，小的時候他身體不太好就在哪裡認了個乾媽。 　　8月31小學開始報名，天剛亮威玄和村裡的小孩一起出門往學校走去。 　　十多裡的山路細娃需要走一個多小時，好在是不需要攀登懸崖峭壁。西南山區一個村才幾十戶人家，基本上一個大點的鄉才能有一個小學。 　　雖然山高路遠，好在不會林深樹密。 　　路上也好多年沒什麼野生動物出沒了，幾個孩子一起上下學大人們也還算放心。 　　威玄故意磨蹭了一會才來到學校班級，果然看見同村的周姓女孩正在和別人扯淡日白。 　　估計老師應該已經聽說了些，威玄來到老師邊上直接說了起來 　　“唐老師，我暑假裡腦殼躂了還沒好，跟屋裡商量了今年子就不上學了，專門來和老師說哈，免得老師再空跑一趟” 　　山村裡麵很多突然就不繼續上學了的，有的老師習以為常有的老師比較負責會去家訪詢問下原因。 　　唐老師就屬於後一類，所以威玄的挺願意來這麼一趟給老師講一下。以免認真負責的唐老師再白跑一趟 　　“你是不是作業沒寫，在這裡跟老師撒謊？怎麼不讀了？” 　　“沒，周紅曉得，來的時候我媽給她說了讓她做個證。隻是今年不讀了，腦殼好了再來讀” 　　威玄沒有否認自己在撒謊，因為他腦殼本來就沒毛病，不隻是今年不讀了，以後都不會來讀了 　　“唐老師，是滴，他媽給我說了滴讓我幫忙做證，上個月我就聽見我媽和別人說威娃子腦殼躂壞了，精神不正常有點毛病” 　　我謝謝你啊！替我謝謝你媽 　　威玄一陣無語，好家夥！謠言是你媽傳出來的啊，難怪你那麼多話，原來是和你媽一個德行…… 　　威玄一個人獨自走在小學校園的操場上，看著周圍陌生而又熟悉的環境不經有些感嘆，仿佛是在一幅時光描繪的畫卷中行走一般。 　　周圍的小孩大多都很瘦弱，因為大多數山區的孩子都是天未亮，就匆匆起床吃一點早飯，遠一點的需要走上一兩個小時的山路來上學，中午就一鋁盒的米飯還要用半盒換一勺土豆絲湯，下午五點半放學回到家七點多。 　　早飯大多麵條稀飯，晚上的飯菜也是少見葷腥，就這樣的夥食怎麼能夠一天的運動量？ 　　時代如此，無能為力 　　活在當下，顧好自己 　　威玄回到家後跟母親去幺姥爺家搬回十幾本醫書，然後每天的日子過得單調而又充實。 　　早起晨跑迎著朝陽練習呼吸法、打完太極八卦後吃早飯，上午抄寫書籍聯係書法，挑水午飯，下午徒手健身搜尋野味草藥，撿柴打豬草吃晚飯。 　　晚飯後本來準備看看書籍，奈何家裡舍不得電費不怎麼開燈隻好練練呼吸法。 　　白露過後學校也開學一周多了，關於威玄沒去上學的討論也淡了下來。農村裡麵隻要願意乾一年四季又忙不完的農活，不會有人拿著一件事情一天到晚的說個沒完。 　　頂多遇見相關當事人後隨口問問，或無聊當個笑料時閑扯一番。 　　如果威玄是被學校拒絕了退回來那肯定沒這麼平靜，他自己不願意去讀了或許大家早有預料。議論一番後見威玄冷著個臉，也就有人不會那麼沒有眼色的再和他開這個玩笑自討沒趣 　　在村裡沒啥仇怨的一般不會說那些怪話，頂多就是無心之失聊嗨了管不自己嘴。 　　“你家那個娃子開始懂事了，曉得幫屋裡乾些活路。雖然沒上學但我看他各人在看書，以後長大了也是個有出息的你以後要享福哦” 　　這是自家一些叔伯嬸嬸之類碰見威玄母親說的客氣話 　　“你給老子好好寫作業，沒寫完不準出克耍。一天天學不曉得讀、活不曉得乾。 　　你看哈郭家屋裡那個威娃子挑水、撿柴、打豬草還能幫屋裡下地乾點活，就算克玩不時就能帶點野雞兔子回來。你看哈你…” 　　“他腦殼有問題你囊個不說呢” 　　“你還跟老子還嘴，你格老子的就曉得耍，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別家父母教訓孩子已經把威玄當成別人家的好孩子了，提起來就發現自己的娃確實該打，打輕了。 　　村裡女娃喜歡跳繩、跳格子、踢毽子，男娃就是到處跑捉魚摸蝦、釣黃鱔、搬山螃蟹，或者撿根筆直修長的小樹枝幾個小夥伴耍上半天。 　　漸漸的沒有幾個小孩願意找威玄一起玩耍了還有些記恨，有天下午有比大一兩歲的周家兄弟在後山腳下玩耍，碰見剛查看完陷阱的收獲，兩手空空走下來的威玄。 　　仗著人多想要教訓收拾一下這個讓自己被打的更狠的王八蛋，老大剛沖到威玄麵前還沒來得及動手打人就摔了出去，威玄隻是伸伸腳揮揮手一勾、一送，周家兄弟老大就到在了後麵田裡一臉懵逼。 　　威玄看著麵前這十一二歲的周家老二唯唯諾諾手足無措的樣子。 　　轉過身對著摔的有些懵逼的周家老大問道 　　“俊娃子，你要搞莫裡？想打我滅？囊個回事？” 　　“我媽罵我打我的時候經常說你囊個樣，我不服氣就是想要教訓你一哈，我剛沒注意你等我起來的哈” 　　“弟娃莫怕，找書苑 ｗwｗ.zhａosｈuyuan.com上哥我剛沒注意各人摔噠，我們兩個人還比他年齡大些莫怕他” 　　威玄聽著要教訓他也不生氣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也不主動動手打他們兩個就站那等兩兄弟來到麵前，勾腳踹腿捉手推背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周家兄弟放翻在地上好幾次 　　周家兄弟剛開始不服氣，摔了兩三次有些懵逼，五六七八次後徹底沒了脾氣。周家老二都快哭了 　　“鍋，打不贏他，我們回克麻” 　　威玄也就是逗逗他們玩耍沒怎麼用勁，多是用的太極裡麵借力打力。摔幾下沒什麼事，荒地上也挺平整沒什麼石頭，山裡的孩子從小就摸爬滾打皮實的很。 　　“威娃子，我們要回克吃飯了，今天就不打了，算你厲害” 　　周家老大早就想走了，又怕在弟娃麵前沒得麵子，現在聽見自己堂弟這麼說，帶著弟弟跑起來就跑了順便說兩句場麵話。 　　威玄看著兩兄弟狼狽而逃的樣子笑了笑，不以為意。 　　小孩子的喜歡和討厭都是那樣的明顯，從來不會明明很討厭一個人還要笑的很假的和他一起玩。 　　午夜時分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突如其來的大雨下了一整夜，驚雷從午夜一直落了兩三個小時，把深夜的東北天空映照的一片蒼白。就落在小村附近，山的後麵，人心惶惶，睡不安寢 　　威玄家裡五個人無一人能睡著，爺爺奶奶母親忙著觀察房頂有無漏雨，奶奶不時到屋簷下望著東北邊的驚雷閃電喃喃自語。威玄照看著哭個不停的小妹小聲安慰，他總感覺這場很近的雷有些熟悉忘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