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陣營(1 / 1)

忘川鎮。   “嗝~政哥,這什麼可樂喝著還怪得勁嘞。”   白秋染心滿意足的打了個氣嗝,碳酸和糖分給大腦帶來的快樂讓他對這種神奇飲料頓時有了一種難以割舍的愛。   “起子,我也覺著這裡的刨冰不錯。”   看著服務員端上來的哈密瓜果盤,秦政大口吃著手上的藍莓刨冰,嘴裡的冰屑被他咬的咯吱作響。   兩人你一口我一嘴的吃著,如此這般酒足飯飽。   “飽啦飽啦。”   白秋染有些艱難的挪了下屁股。   要不說還得是九十八的雙人推薦套餐,吃下去是真的頂,這頓造下去都快趕上嗓子眼了。   “得,那我趕第二場,那啥,服務員,給我來份經典雙人套餐打包。”   見逆子飽了,秦政也不疑有他,管還沒下班的服務員再要了一份經典雙人套餐後,顯然是打算先行離開了。   “政哥,你這是?”   白秋染有點疑惑的看著秦政。   “我這不是前不久給自己談了一個女朋友麼,給她帶的。”   勺子很是利索的挖了一塊刨冰,秦政臉上帶著一抹笑意。   “這樣啊。”   白秋染點了點頭,好像也不是那麼意外。   “總感覺你有點奇怪,要不我先送你回宿舍吧?”   見白秋染人跟蔫了一樣,好歹這廝叫了自己三年義父,秦政想著見女朋友前還是把家中逆子先整回宿舍先。   “那就有勞政哥了。”   見住處有著落了,頭一回置身陌生世界的白秋染也是放下心中的一塊巨石。   “哎!跟我你還客氣上了!多冒昧啊!說的起子你不知道回宿舍的路不知道怎麼走似的,話說回來,你小子好像是個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路癡來著。”   秦政有些嫌棄的揮了揮手。   在秦政接過打包的餐盒後,兩人也是踏上了歸途。   也不知是不是兩個大男人不舍的兜裡掏錢的緣故,愣是沒叫一輛計程車的二人硬是再這條路上走了近乎兩個小時。   白秋染走的腿酸骨麻,秦政倒是走的大步流星,甚至時不時回過頭等著白秋染跟上來。   路終有盡時,兩人也是來到了目的地。   (忘川術院?這是一家私塾還是什麼?)   白秋染看著門樓上古色古香的燙金匾額,明顯有些出神。   “走啦!再晚點男寢就門禁了!”   見白秋染跟個二哈一樣站著不動了,還想著在門禁前見一下女朋友的秦政催促道。   “哦,這就來。”   白秋染忍下心中的困惑,抬著發酸的膝蓋往白霧彌漫的青苔山路走去。   就這麼硬走了一個多小時,累的快吐唾沫的白秋染終是趕在門禁前回到了寢室。   那是一個六人宿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莫名的香氣。   房間裡存在的兩人穿著一看就很有年代感的拖鞋正端著自備的鐵盆吃著麵條,不遠處的電腦散熱器嗚嗚作響,顯得房間內部略顯吵鬧。   看著鐵盆裡攪動著的紅腸散發著誘人的色澤,走了有那麼三個小時的白秋染也是有點餓了。   “喲,煮方便麵呢,還是紅燒牛腩口味的!”   “翦子,不錯嘛,你這是發達了啊,月底竟然還買的起方便麵,為父很欣慰,來讓為父嘗嘗鮮。”   正在白秋染饑腸轆轆的時候,秦政也不跟所謂的“翦子”客氣,直接從自己的桌子底下取出一副自備碗筷朝著“翦子”的鐵盆裡夾了一筷子彈滑勁道的方便麵。   “嗯,不錯,九九成,稀罕物,方便麵還有吧,分我一包,我拿上校雞塊和你換。”   秦政吸溜一口麵條,再看了看自己手上半冷不熱的經典雙人套餐,也不等“翦子”說些什麼,留下兩份上校雞塊,自己隨便拿了兩包未開封的方便麵回桌了。   “政哥,要門禁了,今晚你可別被宿管反鎖門外了哈!”   許是因為秦政談了一個女朋友的事情在宿舍裡頭不是秘密,床上一個把自己裹得跟個毛毛蟲一樣的男子當即說道。   “西格瑪男人,永遠不會掉入女人的陷阱。”   秦政略顯臭屁的梳理了一下的頭發。   “對了,今天賺了點錢,我待會回來路過超市,有啥想要的現在跟我提。”   梳理完頭發走到門前,秦政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問道。   “義父,果真。”   先前還裹得跟毛毛蟲一樣的男子當即起身示以最大的敬意。   “果真。”   秦政點了點頭。   “那豈不是說我又能用一包五百抽的手紙了?”   張儀很驚喜,臨近月底他可真是連包紙都買不起了,兜比臉還乾凈。   “小儀子,你不會動我手紙了吧?”   政哥眼神莫名陰鷙的看著自己桌上的手紙。   “這不是人有三急麼,義父。”   張儀可憐兮兮的看著秦政。   “算了,懶得跟你一般見識,翦子,你有什麼要我帶的?”   秦政轉而看向王翦。   “沒有鹵蛋香腸的方便麵是沒有靈魂的,政哥。”   王翦一臉憂傷的端著麵湯。   “成,鹵蛋香腸,我到時候給你多備點。”   秦政點了點頭。   “宿舍其他兩位,他們人呢?”   也就在秦政出門見女朋友時,看著宿舍裡頭還有兩人沒有露臉,白秋染還想著認人先認全來著。   “起子,你傻了?鞅子和小李子他們去外院法考去了。”   張儀撐著下巴,他總感覺今天的白起有些木訥。   (擦!我這不會是露餡了吧!)   強忍著心中的忐忑之意,白秋染終究是繃住了臉上的表情。   而於此同時的女寢。   穿著黑色夜行衣的阮星竹捂著受傷的左臂翻進了宿舍的窗戶。   “阮姐!你這是!”   一旁的女室友看到阮星竹左臂上翻卷的皮肉也是不由瞳目緊縮。   “左邊櫃子第三個抽屜裡有止血藥。”   阮星竹的嘴唇有些缺乏血色,但還是強忍疼痛給室友指了一下抽屜的位置。   “那位不是目前的你能力敵的。”   許是猜到阮星竹遇到了誰,梳妝鏡前打扮自己的另一個女子很是淡漠的甩過自己的療傷藥。   “謝謝,但我還是想試試。”   想起那枚破空而至的破魔彈,阮星竹隻是態度堅決的搖了搖頭。   “傷口藏著點,那位就在忘川術院,另外,提醒你一件事,距離門禁還有半個小時,不出意外的話,你的小男朋友會來看你。”   先前甩下療傷藥的季姓女子,象征性的揮了揮阮星竹的手機。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知道,隻是有點我不明白,照理說,你跟那位應該是同一陣營的才對,你沒道理要站在我這邊。”   阮星竹給自己左臂敷上藥的同時,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救世是條蜿蜒又崎嶇的小徑,有時甚至不容兩人同行,很多人對此望而卻步,我也僅是其中之一。”   季姓女子幽幽嘆道。   “聽上去,我們像是阻礙時代的反派。”   阮星竹語帶自嘲。   “腐朽遍地都是,救世者億中無一,所以救世毫無意義,不然你以為這個世代的它為什麼會住在精神病院裡。”   季姓女子對此蓋棺定論。   而此刻的忘川鎮,有間精神病院。   “嚏~總感覺有誰在數落我。”   看著高壓鍋裡的土豆燜牛肉,長發男子打了個噴嚏。   “大哥!不放蔥花!阿素不喜歡!”   看著木案上的蔥花段,太素抗議道。   “好嘞,放老多蔥花。”   噴嚏歸噴嚏,長發男子也未多想,隻是自顧自把木案上的蔥花段全部倒進了土豆燜牛肉離頭。   “完了,這一看就沒法吃了。”   太素纖眉皺起,表情有點苦兮兮。   “你說啥!你不吃牛肉?”   感覺逗小孩很有趣的長發男子這般說道。   “大哥!你再這樣,阿素就……就不理你了!”   太素再次被氣的跺腳,但又怕長發男子真的不給她吃牛肉了,隻是踮著腳尖從頭到尾看著長發男子的打菜的勺子是不是把自己的牛肉給昧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