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有些近視,但她看得清前麵,她認識那個女孩,是一個學姐。 祁生站在那裡,他穿了一件寬大的金色外套,女生依偎在他懷中抱著他,而他手插口袋裡。 她說話的語氣和聲音聽的人麵紅耳赤,江漁臉燙的越來越紅,一時又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乾些什麼。 直到女生拍了一把他,並指了指江漁的方向,祁生回頭看,眼神收回了剛才的玩味。 “你看什麼?”他冷冷的看著江漁的方向。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臉上,他側臉線條淩厲,明明是一張五官精致的臉,卻帶著一些野性,就像在懸崖峭壁上的樹一樣可望不可及。 江漁嚇得拔腿就跑,險些好幾次腳纏在一起絆倒。 走到操場上的時候江漁依然魂不守舍的,秦依依和韋明安在她旁邊說了許多話她都沒聽進去,腦海裡都是祁生的聲音,有點兇。 比起她的魂不守舍,祁生也好不到哪去。 他看著那間教室的門框,想起了剛才的江漁,從沒見過跑步都能這麼亂的人,個子不高,白白嫩嫩的,看起來呆呆的,於是推開了女生。 “阿生,怎麼了嘛,剛剛那個女生好莫名其妙啊,真掃興。” 不知為什麼,平時她一直都是這樣說話的,隻是現在他感到無比煩躁,她太吵,打斷了他的思緒,隻想讓她趕緊消失。 “我們會分手嗎?”祁生突然開口。 “隻要你不提我們就不分。”她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還是擠出一抹笑。 “那現在我們分手了。” 說完祁生笑了笑,摘下手上的皮筋塞到女生的口袋裡,慢悠悠的離開了。隻留下她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被分手了。 他對陌生人很兇,對熟人很壞。 哭著追出去的時候,他正在樓道角落抽煙,而女生剛準備哭鬧一場挽回他的時候,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就這一眼,她就不再敢說話,默默的離開了。 祁生清凈了。 操場上,無聊的演講,帶著方言說普通話的領導,周圍嘰嘰喳喳的聊天聲,以及有些大的太陽。 江漁被曬的頭頂發暈,韋明安一路跟別人換站位到了她旁邊。 一把將她拉到自己那一行,站在了她的位置上幫她擋著太陽,離秦依依也更近,方便三個人隨時聊天。 一直以為姚卉才是祁生的女朋友,直到江漁看到祁生和別的女孩子纏綿,可他每天又都來找姚卉一起放學回家。 她糾結良久,悄悄的湊近秦依依問了問。 “也許對祁生來說,愛情隻是個隨時可以扔掉的東西。”秦依依已經看透了。 隻剩下江漁腦海裡回繞著這句話,想起祁生看著她的樣子。 恨他的人恨死他了,可是愛他的人也愛的難舍難分。 操場的太陽很大,曬得頭頂暈暈的,很多學生都手搭涼棚,瞇著眼睛,到處都是交頭接耳的聊天,而臺上的領導還在孜孜不倦的發言。 人群中發出一身驚呼,然後集體看向演講臺。 演講臺前麵的臺階,祁生慢悠悠的走了過去,他的金色外套在反光下更光彩熠熠,上麵的圖案很少,但都是精致的手工刺繡。 領導的講話被他打斷,一抬頭看見了前麵的人,他拿著話筒看了祁生一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而祁生隻是路過。 江漁不止近視,她還散光。她看到的祁生比其他人看到的,更加奪目耀眼。 隻有韋明安注意到了一直沒說話的江漁,此時怔怔的看著臺上,祁生已經走過去了。 一直到他伸手在江漁麵前揮了揮,她才緩過神來。 回班級休息的間隙,姚卉正在和周圍的同學聊八卦。 “阿生很兇嗎?可是他從來沒兇過我呀。” “這個我也不清楚多少錢,都是阿生送給我的。” “他很好接觸,很溫柔的呀,你們認識他就知道了。” 姚卉劈裡啪啦的跟周圍的同學聊著關於祁生的一切。 也許別人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江漁知道,她隻是借著這個機會給所有人炫耀,自己和祁生的關係微妙,以及她得到的偏愛和例外。 “那隻是對你好呀,對我們看都不看一眼呀。”旁邊的女同學奉承著。 聽到了這句話,姚卉在心裡暗暗感嘆,終於有人懂她的話外音,並且還說了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表情更加掩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