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下午,江漁正在陽臺澆花。 這些樓每一層都是陽臺擺滿了雜物或者曬滿了衣服,江漁那層隻曬了幾件衣服,其餘的位置擺放了好幾盆花,遠處都能看到這一小片花的色彩。 對於江漁來說,住在頂樓唯一的好處就是沒人願意當他們的鄰居,所以陽臺空出許多位置。 巧的是韋明安打來了電話。 “喂?” “你往下看,巷子口。” 江漁順著他說的位置往下看,果不其然,正站著一個拿著電話的少年,他穿著一身籃球服,大概是剛打完球回來。 陽光下的他皮膚白皙,五官線條流暢,和江漁打電話笑起來的時候,嘴角的弧度勾人。 也許江漁和秦依依沒什麼感覺,但韋明安一直是同年級小女生的討論對象,很多人悄悄暗戀他,他長相清秀,性格陽光開朗,再或者是他笑起來很好看。 人都是視覺動物,江漁也偶爾會被他的臉打動,不過從來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想法。 “那我下來啦?”江漁對著韋明安揮揮手。 她穿著一件寬鬆長袖,還有一條印著蠟筆小新圖案的睡褲。很違和,又不搭配,她總愛這樣穿。 七拐八繞的,再加上她的腿傷,過了半天,終於來到了韋明安等待的路口。太陽很大,江漁用手擋著臉,問他來這有什麼事。 她瞇著眼睛,專注的看著他,微微抬頭,看到了韋明安額頭上的汗。 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用了一半的袋裝紙遞給他,“快擦擦吧,你出了好多汗呀。” 韋明安接過紙,上麵有種綠茶味的清香,從那以後,他也習慣像江漁一樣隨身帶紙,連紙的品牌也一樣。 擦了擦額頭的汗,他把剩下的紙放進了口袋。 “沒什麼事啊,剛好路過的時候看到你在陽臺上,怕你無聊唄叫你下來玩。”但他確實是剛好打完籃球,想起來有事說,剛好又看到了江漁。 乾站著,江漁本打算邀請韋明安去她家玩,但想起江建燁和牌友正在屋子裡,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努力回想著:“前麵有個公園不是很遠,你去嗎?” 韋明安在這生活這麼多年,對這裡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離這最近的公園也得兩公裡以上。 但如果是和江漁,多久都不算遠。 泠城樹很多,尤其是路邊,走在人行道上,到處都被樹蔭遮擋著,不用擔心被曬到。 十一月的天,對於北方的泠城,已經降溫一兩個星期了,江漁有些不適應,所以對穿什麼還是沒有概念。 不過韋明安穿的更少。 偶爾有路過的人,會說這兩個人怎麼還活在夏天。他們會相視一笑,然後嘲笑對方穿的衣服有多麼不應景。 等走到了天也有些晚了,更災難的是公園的湖重新整修,已經被封起來了。 見狀江漁嘆了口氣,好不容易走了這麼久,居然會是這樣。 “你現在回家嗎?”韋明安看著她。 江漁搖了搖頭,這讓韋明安有些不解。 “我爸在家。” “你爸在家,那你趕快回去呀,不然他會擔心的。” “除非我已經死在外麵了。”江漁無所謂的笑。 韋明安表情突然有些嚴肅,“不可以這樣說。” 江漁看出了他的緊張,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自己隻是隨口一說而已。 回去的路上,他們也閑聊了一路,偶爾江漁會突然停下來比劃幾下,然後兩個人都笑的合不攏嘴。 路燈亮了,她的眼睛被照的亮晶晶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笑起來眉眼彎彎,韋明安笑完之後總是會溫柔的看著她的臉,但江漁一次也沒有察覺。 她對大部分事情,都是極其遲鈍的。 “其實我知道這裡的公園在整修。” “嗯?那你不早說。不過這樣走路打發時間也挺好的呀。”江漁還是笑著。 她總是那麼好脾氣,遇到什麼事都會往好處想,也不會去唉聲嘆氣抱怨別人。 韋明安很想說,我隻是想和你多待。算了,這次不敢就下次吧。 一路上江漁都是蹦蹦跳跳的,一直回到巷子口,她才收斂了些。“我先回去啦,路上很黑你小心哦。” 韋明安和她揮了揮手道別。 但江漁並沒有回去,而是又折返了出去,走到了老城區的街上,並不是很繁華,很多攤位都很老舊,賣的東西也算不上乾凈,隻是人多,很熱鬧。 這裡有很多大人帶著孩子,有學生,有情侶,人群裡的江漁極其不顯眼,還有些矮,那年她隻有158左右。 有個人不多的燒烤攤,一張圓桌前,七八個少年說說笑笑,他們略顯成熟,但很明顯能看出還是學生。 而江漁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裡的祁生,側臉線條精致,手搭著路湘陽的肩,慵懶的倚著椅背,慢悠悠的抽著煙,偶爾會被桌前發生的事逗笑。 看到他後,江漁下意識想逃,但又舍不得逃,她又回憶起了祁生向她解釋的那一幕,還被心情不好的自己給數落了。 江漁很心虛,她發了會呆就準備離開了。 偶然聽到了飯桌前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