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漁睡意朦朧,在午休的時候聽到前排女生趴在桌上說悄悄話。 “你知道嗎?之前那個心理醫生,好像被學校開了。” “啊?真的嗎?我早就不想去了,每次去都是敷衍幾句了事,感覺沒什麼好去的。” “就是,仗著跟校長有關係天天拽的跟什麼一樣。” 看來這位醫生,早就引起了很多學生的不滿,也並非隻對江漁惡語相向。 “他怎麼被辭的?” “好像是被舉報了,然後被開除了,不過應該是被整了。” 江漁聽到他被辭退,還是維持著剛剛的姿勢,隻是嘴角勾起了一抹看不清楚的笑。 她當然知道這不是報應,是有人刻意為之。 當她傳紙條問韋明安是否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卻是意料之中。 “你開心了就好。” 江漁鬱結在心裡的煩惱,仿佛一瞬間通暢無阻,這便是最好的結果。 這是韋明安乾的了,他家與學校的關係非同尋常。秦依依說過,自己家和韋明安家曾經合夥做生意掙了點錢。 而這一切,都離江漁太遠,這都是她想不到的生活。 接下來的生活,江漁大部分時間都很平淡,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注意著祁生。 快期末了,江漁忙著學習,韋明安還是像平常那樣天天去打球,而秦依依也是不遺餘力的八卦各種消息。 “江漁,兩個壞消息聽不聽。” ……… 聽哪個都會添堵。 “先說稍微好點的吧。” “祁生要轉學了。” 這句話,無疑是對著江漁扔了一個炸彈的程度,晴天霹靂,一瞬間她有些頭暈目眩,可一想到這還不算壞的消息,她就開始害怕下一個了。 “更壞的消息,好像是為了一個青梅竹馬。” 祁生可能等期末結束就會離開,還剩一個多星期。 當秦依依憑借八卦記憶介紹吳虹的時候,江漁甚至無法集中注意力去聽。 祁生小時候生活在盈城,後來被接到泠城來,而吳虹一直都在盈城,大概這次他轉學回去也是為了她,具體細節也沒人知曉。 江漁想象不到那個叫吳虹的女孩是什麼樣的,但她卻能讓祁生為之離開生活十幾年的城市。 祁生母親家祖籍盈城,一直在泠城做生意。 又聽說,祁生和吳虹,若乾年後是要結婚的。雖然很不可思議,但他們在剛出生就被定了娃娃親,並且雙方所有的親友都知道這件事。 江漁不記得這些,她隻記得一句話,還剩一個星期。 想去找他,可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身份,想寫一封信表達自己的情意,但她知道也許會被很多人傳閱,這些話都是她寫在草稿紙上的,上麵的內容改了又改。 下課後她愁眉苦臉的和秦依依一起去廁所,草稿紙就這樣攤開在桌上。 韋明安隻看到她在上課的時候悄悄的寫草稿,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寫的是什麼。 最後他還是沒看。 不過江漁和秦依依從一開始就沒有瞞他,秦依依一回來就告訴了韋明安:“江漁說想寫封信送給祁生,但是怕哪裡寫的不對,你幫著看看唄。” 江漁也有些期待的看著他。 拿過草稿紙,看到這些江漁真情流露寫出的話語,韋明安的心就像被撕扯開一樣。 內心酸澀又有種難言的痛,原來江漁比所有人想象中都更喜歡祁生。 他苦澀的笑了笑,盡量語氣平和,“這樣就挺好的,不過你送他這個的目的是告別還是什麼呢?” 江漁也被問住了,愣愣的沒說話。 她不想祁生走,但是對於祁生來說,她隻是個陌生人,沒什麼資格左右他的去留。此時江漁才意識到,自己隻是一個膽小的偷窺者。 甚至她糾結猶豫了這麼久,也隻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其實不是,痛苦的不隻江漁一個人。 放學後,江漁緊張的把她寫的紙條夾在書裡,打算抱著書去祁生班上,讓他的同學幫忙交到他手上。 秦依依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