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醒的很晚,已經快中午了,祁生依然睡得很熟,很安靜。 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沙發上的祁生,隻不過他快掉地上了。起床後走到沙發悄悄把他的腿往沙發上挪,可是怎麼也挪不動,還把他弄醒了。 “嗯?”他的聲音啞啞的,很低沉。 “...你剛剛要掉地上了。”江漁蹲在祁生腿前的樣子尷尬極了。 祁生隨口抱怨了幾句沙發睡覺疼,說罷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有。於是他又道:“我要冷死了。” 江漁趕緊把自己床上還有餘溫的被子抱來丟到了他身上,逃似的下樓了。 整個人都像飄起來了一樣,如果一覺醒來就能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大概沒人會覺得不幸福吧,即使這樣很曖昧,非常曖昧。 她討厭16歲,這個年齡太尷尬了,為什麼不能早一點長大。 下午,在廚房忙碌了很久的江漁做出了一堆寡淡無味的飯菜,賣相也一言難盡,她甚至都不敢保證有沒有做熟。 祁生卻就著稀爛的米飯吃了兩碗,明明江漁自己都難以下口的食物,他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竟然麵無表情的把最難吃的菜都吃完了。 “好吃嗎?”看著祁生的樣子,江漁忐忑的問。 祁生低著頭,“不好吃。” 她有些垂頭喪氣,果然,祁生吃了並不代表好吃,他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但是你做什麼我都會吃掉。”其實這兩句是一起說的,但是對江漁來說意義重大。 在她發愣的時候,祁生早已收好碗筷走到廚房洗碗,看得出很生疏,灶臺不高,他還要微微彎腰,時不時還會磕到碗或者鍋。 下午祁生接連接到電話催他趕緊回家,他並沒有應下,而是看著在客廳的江漁。這樣的時光,也許這輩子隻有這一次了吧。 “你要和我一起去盈城嗎,上醫院找找你爺爺。”祁生試探性開口。 他很了解江漁,一提到爺爺她急急忙忙就答應了。 果然下午蘇澄開著車如期而至,半小時就到了,在蘇澄家的小區停下。江漁下車後又迅速躲遠吐的稀裡嘩啦。 她在盈城也沒什麼可以借宿的朋友,想著去醫院湊合幾晚。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高高瘦瘦的女生在她背後輕輕拍了拍給她順氣。 吳虹笑著看她,“要上來休息一下嗎?阿生不好意思來喊你,怕你不答應。” “我什麼時候不好意思了,吳虹你有病啊。”祁生看到她就下意識回懟。 還沒等吳虹開口,旁邊的蘇澄就拍了他,“怎麼說話呢,吳虹怎麼你了。” 四個人才剛上去,蘇奕茹的電話就打來了,催蘇澄和祁生一起回家,家裡來了很多親戚等著他們。 聽到親戚蘇澄瞬間頭大,但還是視死如歸的拉著祁生一起走了。 以吳虹這樣的性格,很快就和江漁打成一片。她發現江漁隻是剛認識的時候會有些拘謹,其實也不能算內向,頂多是慢熱。 兩個人在吳虹的房間裡麵聊了很久的天,江漁時不時被她逗的笑出眼淚。 吳虹義憤填膺的告訴江漁,祁生曾經是如何對她呼來喚去的,又是怎麼殘忍拒絕了各種女生。原來那個在她麵前總是嘴硬又照顧她的祁生,對其他人都這麼惡劣。 吳虹看出來了祁生對江漁的感情。和他認識這幾年從來沒見他和任何女孩曖昧,甚至可以用不近人情來形容。 就是這樣的祁生,突然打電話叮嚀她見到江漁之後別太八卦,照顧好她,也不能熱情的太過分嚇到她。 看到江漁的第一眼,吳虹先是不解,和她相處下來又理解了祁生為什麼會這麼迷一個這樣寡淡的女孩。 傍晚祁生回來了,正好和開門的江漁撞上。 “你去哪?” “我得去醫院了。” “乾嘛不在這住幾天?”祁生走進來帶上了門,他的語氣很認真。 但他沒想過江漁是那麼謹小慎微又倔強的人,她匆匆拎著行李打開門出去乘上了電梯。 “喂,送你啊。”祁生話音剛落,電梯已經下去了。祁生一次性跑了七八層樓梯,終於在小區門口找到了江漁。可她沒看到祁生,提著小行李包艱難的上了公交車。 坐下後江漁才回頭,發現祁生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她剛剛上車的位置,而她居然有種想要下車奔向他的沖動。 不過沒有維持幾秒,車就開走了,江漁聽到一條接一條的短信鈴聲,卻捏著手機始終不敢打開。